
“婆母言重了,楚玄是我夫君,我怎麼會不希望他好呢。”嫁進來這麼些日子,溫姝早就學會了四兩撥千斤對付明珍。
明珍掉下臉子:“你不用再解釋了,楚玄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我這做娘的到底心疼,這樣吧,我身邊的陶喜也跟著我多年了,和楚玄是青梅竹馬,就讓她嫁給楚玄做小,以後也好開枝散葉。”
她是知道溫姝至今未與楚玄圓房的。
溫姝淘換藥材的手一頓,剛嫁進來的時候,她其實是無所謂的,楚玄於她而言隻是個病人,治好之後便分道揚鑣......
可相處了久了,談不上愛情卻也絕對有了些好感,溫姝自認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楚玄再娶別人。
“還是要問過楚玄的意思吧。”溫姝道。
“隻要你點頭,楚玄不會忤逆我的意思。”
明珍大有逼著溫姝今日就將事情定下來的意思。
溫姝深吸一口氣,抬頭直視明珍:“我不同意。”
氣氛一時僵住,明珍料到她會推拒但萬萬沒想到竟如此直接。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拍打,一個年邁的聲音響起:“女娃,你在嗎?”
是藥鋪的老先生!溫姝聽出了聲音,小跑幾步繞過明珍去開了門。
“老先生?您怎麼過來了?”
“有人求醫。”
“快進來說話。”
溫姝將人迎進來,本想介紹給明珍認識,可明珍眼皮都沒撩一下就走了。
溫姝將老先生迎進了正房,明珍就在主位坐著也不說話,無奈之下,她隻好先問明來意。
“老先生,您剛剛說有人求醫,是什麼意思?”
老先生捋了一下胡須,老神在在:“是縣城的一個大戶人家,神秘的很,前些日子這戶的主家從我這買了膏藥,昨天下午,他們又派人來,說主家病了多時,想請做膏藥的大夫上門診治一二,我這不今天趕緊過來告訴你一聲。”
“這......”溫姝有些猶豫,一去不知幾日,她不放心楚玄。
老先生見她如此,又湊在她耳邊道:“報酬是你想要的火蟾蜍。”
“我去。”
溫姝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火蟾蜍是極不好尋的一味藥,別說是縣城,就連在京城怕也是個稀罕物,它對楚玄的毒有很大的作用,所以當日她托老先生打聽一二,沒想到竟真的碰上了。
“好,好好好,那你這就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這麼急?”
“病不等醫啊,能不急嘛。”
溫姝點點頭,一轉臉看見了明珍,心道不好,光顧著聊天,忘了這尊大佛了。
“婆母......”
“病的那戶可知男女?”
明珍沉聲問道。
老先生想了想,回道:“隻聽人稱他為明公子,想來是位男子,不過行醫之人無謂什麼男女,還請夫人放心。”
“溫姝,不許去!”明珍一聽是男子,怒目相視,“你已為人婦就該遵守婦道,去一個男子家中算怎麼回事,讓外人知道了,楚家的臉麵還要不要!”
“婆母,我是去救人,而且老先生也會跟著。”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蛇鼠一窩!”
兩人寸步不讓,老先生在一旁有些尷尬,不知自己是不是辦錯了事。
聽見她不分青紅皂白,溫姝也剛硬起來:“我一定要去,還請婆母在家照顧好楚玄。”
說完,她直接起身:“老先生,咱們走吧。”
“這......”
老先生看看明珍又看看溫姝,還是跟在身後走了。
隻聽明珍狠狠摔了一個茶盞,罵道:“反了反了......不知檢點!”
溫姝走的瀟灑,一坐上牛車就後悔了,後悔沒跟楚玄說一聲。
“女娃啊,”老先生笑道,“脾氣不要太爆。”
溫姝訕訕笑了一下:“是,對了,老先生,我想了想一直做膏藥也不是長遠之計,不知能不能再研製些什麼別的拿去賣呢?”
“你想做什麼?”老先生來了興趣。
“我想做藥膳,暫且用著您的鋪子,我會付給您租金的,等我有了足夠的錢就去租個店麵。”
“女娃還會做藥膳?”
“會的,我手裏有不少藥方。”
老先生點點頭,思索一番道:“我倒是還有一個鋪子,離我那隻隔一條巷子,平日裏堆放雜物用。”
“可......”溫姝手裏錢不少,但將將夠藥膳的本錢,沒有餘錢去租鋪子。
“無妨,老朽雖行醫但也是個生意人,你用我的鋪子,給我一成紅利,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老先生擺了擺手。
溫姝哪有不應的道理,心裏記下了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