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讓白露沒有想到的是，姬秋萊麵無波瀾，隻仰著頭，盯著白露，嘴角還帶著一抹陰冷的笑容。

白露被她看得心中更是煩悶。

她指著姬秋萊：“怎麼，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在側妃娘娘的院中，我說了算。”

姬秋萊嗬嗬一笑：“那又如何？若是你真的有本事，便打死我好了。”

白露的雙手顫抖著，抬起一隻手，手中的木棍衝著姬秋萊的腰間便去。

眼見著那木棍便要落在姬秋萊的腰間。

姬秋萊有幾分慌亂，更多的卻是快樂。

“住手。”還不等白露答道姬秋萊，便聽院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那是柳芷雙的聲音。

白露聞言，立即停手，惱怒地瞪了眼姬秋萊，往柳芷雙身邊而去。

柳芷雙看著白露手中的木棍，別過頭看了看姬秋萊：“白露，你這是在做什麼？”

白露指著姬秋萊：“這丫頭壞極了。奴婢是看不下去了，才想替側妃你好好管教她。”

柳芷雙側過頭，睨了睨姬秋萊，衝著白露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這白露跟著自己這麼久，一直是忠心耿耿，也難免為了自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她對白露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白露有幾分詫異地看著柳芷雙：“小姐？”

柳芷雙嗯了一聲：“去吧。”

白露這才往外而去。

柳芷雙走到姬秋萊身邊，盯著她的眼睛，上下掃視了一圈姬秋萊，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之上：“姬秋萊，你留在我的院中，便要好好聽話。我院中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可這幾個丫頭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姬秋萊冷哼一聲，盯著柳芷雙的眼睛。

很快，她眼中的冷漠便消失殆盡：“側妃娘娘，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竟然惹得側妃如此不悅。若是側妃真的想要懲罰奴婢，便盡管責罰，隻是請側妃不要動怒，到時候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隻怕是更加不值當。”

柳芷雙見狀，饒有興致地盯著姬秋萊，湊到她的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姬秋萊，我們的有戲才剛剛開始。”

姬秋萊心中一驚，向後撤了兩步，雙腿一軟，竟然有幾分慌張。

她的鐲子已經丟了，像一隻沒有翅膀的雄鷹。

她的身子向後窩了窩，低著頭，用自己的眼角睨了睨柳芷雙：“側妃說什麼，我聽不懂。”

柳芷雙倒是不強求，隻嗬嗬一笑：“平安已經被殿下送去做最低級的小廝了。”

姬秋萊的眉角挑動了兩下，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個小廝而已，殿下願意怎麼懲治，便怎麼懲治。”

柳芷雙早已經猜到了姬秋萊會這麼說。

她沒有回答姬秋萊，輕輕拍了拍姬秋萊的肩膀：“姬秋萊，不管怎麼說，以後你就是我院中的丫頭了。在我的院中，規矩就要慢慢學。”

說完，柳芷雙竟然一把扶起姬秋萊，對著院外高聲道：“白露。”

白露聞聲，立即往院中而來：“側妃。”

柳芷雙點了點姬秋萊：“今日開始，姬秋萊便跟著你。你是我院中最懂規矩的丫頭，可要好好照顧她。”

白露聞言，立即點點頭，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娘娘。”

說完，她扯動姬秋萊的衣袖，惱怒地盯著姬秋萊：“走吧。”

姬秋萊心中不悅，奈何自己的鐲子被白露收走，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隨著白露一起往外而去。

另一邊，司馬洵離開荷花池便徑直往自己的書房中而去。

方才，他明明想將那個丫頭處置掉。

這丫頭可惡得很。

可話到了嘴邊，竟然像是會轉彎一樣。

那丫頭雙目之中波光粼粼，她跪在地上，仰著頭，盯著自己，一雙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

明明是一個姿色平平的丫頭，可偏偏那雙眼睛那樣撩人。

司馬洵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定在了原地一般，一動也不能動，口中的那些話順著自己的喉嚨滑落下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

他一邊回憶著方才的樣子，一邊深吸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生疼的眉心。

“殿下，喝口水吧。”阿江才剛剛被司馬洵提拔起來，正提心吊膽，立在司馬洵的身後，生怕自己有一個不小心便惹得司馬洵不開心。

司馬洵衝著他擺擺手，鬆開手，別過頭看了看阿江，低聲問道：“阿江，你覺得平安往日裏怎麼樣？”

阿江有幾分詫異地看著司馬洵，雙手忍不住地顫抖了一番，手中的茶杯差一點便摔在司馬洵身上。

“殿下，平安往日裏作為您的貼身護衛，他......”阿江一邊說著，一邊將茶杯放在一邊，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了幾分，才接著道，“他對我們都不錯。”

“我要聽實話。”司馬洵盯著阿江說道。

阿江深吸一口氣：“是。”他沉思片刻，接著說道，“平安哥什麼都好，隻是他喜好女色，這是整個府中的奴才都知道的事情。”

“喜好女色？”司馬洵聽到這四個字，心中更是一沉。

他想起那個喚做姬秋萊丫頭看著平安的雙眼，的確是暗送秋波。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看。”阿江見司馬洵沒有發怒的跡象，接著說道，“那個丫頭不過是個低級丫頭，為何她說的話平安就相信呢？又是為什麼平安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帶著您前去捉奸呢？若說平安和這個小丫頭沒有往來，奴才說什麼都不相信。”

司馬洵的眉角挑動了兩下，隻覺得昏昏欲睡，自己的腦袋更疼了。

他深吸一口氣，對阿江擺擺手：“下去吧。”

阿江正要離開，司馬洵喚住阿江：“一會吩咐廚房煮一點甜粥。側妃在荷花池邊等了那麼久，一定有些著涼了。把甜粥送過去，隻說讓她暖暖身子。”想了一會，司馬洵接著說道，“告訴側妃，那個小丫頭事情鬧得很大，可罪不致死。”

阿江心中有幾分詫異，驚訝地看著司馬洵。

主子的話當真是難理解得很。

聽上去，他像是要維護側妃，可也像是要維護那個丫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