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是她的報應

　　梓潼血流不止，被推進了搶救室。

　　葉晚星的額頭也受傷了，鮮紅的血染紅了半邊臉。

　　她也顧不上去處理傷口，就那麼倔強的站在手術室門口。

　　雙手帶著手銬，渾身顫抖，一舉一動都被警察盯著。

　　兩個護士急忙上前攙扶她。

　　“小姐，你受傷了，我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別碰我，別管我，救我女兒，求求你們，去救我女兒。”

　　葉晚星惶恐無措，跪下來給護士作揖，磕頭。

　　“小姐，你別著急，已經有醫生在給小朋友搶救了，我們先給你止血。”

　　“救梓潼，求求你們，救梓潼。”

　　她一遍一遍磕頭，一遍一遍乞求，額頭上的傷口越發裂開，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

　　霍言帶著黑色的口罩倚著牆站在哪兒，冷冷看著她瘋魔痛苦的樣子。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窒塞，莫名的呼吸不暢。

　　突然煩躁的衝過去，把她拽了起來。

　　“葉晚星，你夠了，別裝了。”

　　“別碰我，我要救梓潼。”

　　“你在乎她嗎？你要是真的在乎她嗎？你要是在乎的話？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就是她的媽媽？你要是在乎她的死活的話，你怎麼可能在她生著重病的時候，帶著她亂跑？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也都是你害的。”

　　他憤怒低聲吼著，字字句句像刀子戳在她的心上。

　　葉晚星定定的看著他的眼，唇瓣蠕動，一口腥甜的血突然衝破喉嚨，她慌張的抬手著急的抹掉嘴邊的血。

　　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小姐，你沒事吧，你必須馬上跟我們去檢查一下你的傷勢。”

　　護士激動的攙扶她起身，她剛站起來，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了。

　　“醫生，梓潼，她，她沒事吧？”葉晚星顫聲問著。

　　醫生揭開口罩看著她，遺憾的搖頭。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身體本來就不行了，再加上傷勢嚴重，她沒挺過去。”

　　“你說什麼？梓潼那麼堅強，她怎麼可能挺不過去？她做了那麼多次手術都挺過來了，你一定是搞錯了。”葉晚星激動的揪住他的白大褂。

　　“葉小姐，你冷靜點。”

　　“我女兒在哪兒？你把我女兒藏起來了，把女兒還給我，還給我。”

　　葉晚星聲嘶力竭的喊著，醫生的衣領子都快被她撕破了。

　　霍言看不下去，上去阻攔。

　　“葉晚星，你冷靜點。”

　　“放開我，你別碰我，我冷靜不了，我要我的女兒。”

　　葉晚星推開霍言，轉頭衝進了手術室。

　　霍言也跟著進去了。

　　其他人要進去，都被醫生攔住了。

　　“給她一點時間。”

　　梓潼就躺在手術床上，白布蓋著頭，她看不見她的臉。

　　她一步一步踉蹌著走過去，顫抖著手揭開白布。

　　“梓潼，梓潼，你睡了嗎?梓潼，你醒醒，你起來，你起來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媽媽呀，你不是說不會不要媽媽的嗎？你起來，媽媽錯了，你不要嚇媽媽好不好？媽媽求你，媽媽對不起你，你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好不好？媽媽求求你。”

　　她伸手抱她，可她的手戴著手銬，她連最後抱抱她的權利都沒有。

　　她就那麼跪在哪兒，臉貼著梓潼的臉，一遍一遍道歉。

　　“媽媽錯了。”

　　“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害了你。”

　　“你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好不好好？”

　　“求求你。”

　　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是她的錯，當初不該被姚安安威脅。

　　不該傻傻的一個人承擔，不該那麼傻傻的愛他，傻傻的付出。

　　她活該。

　　這就是她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