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謙首當其衝,手裏的棍子衝著蘇定便砸了過來。
“媽的!”
蘇定眉毛一挑,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中,左步上前,肩膀頭子一靠。
話還沒有說完,張文謙整個人都被扛了出去。
當年蘇定一行人,能入龍潭虎穴中尋寶,有幾個身上沒點功夫的?
被頂飛了的蘇定臉色一變,大喝一聲:“你們都是木頭啊,還不給我快上。”
就在這時,張文謙被人從被人直接像抓小雞崽子一樣提溜了起來。
“媽的,誰敢跟我......”
張文謙剛要說話,便被後麵的人直接丟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過,等看清楚了來人,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的那些臟話也全部咽回來肚子裏麵,囂張跋扈的一張臉瞬間變成了滿臉笑容。
來人滿頭白發,卻十分壯實,雖然年近花甲,卻從他鑒定的眸光之中卻看不出一點的老態。
張文謙胡亂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要發作,當看清楚眼前人的時候,隻能怯怯的喊了一聲。
“爺爺。”
“我沒你這門不孝的孫子,我老張家的臉全讓你給丟光了。”
張泰和可不光張文謙一個孫子,隻要張文謙讓他不開心,將來諾大的張家他一分錢都分不到。
“爺爺,爺爺,這事不怪我,是那小子,那小子把咱們家的寶貝給騙走了......”
“啪!”
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張文謙的臉上。
“你還敢胡說!”
“剛才我就躲在人群裏麵看,我想知道你怎麼處理,沒想到你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從小到大,我教給你的東西,你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願賭服輸,這是咱們古玩行裏多少年的規矩,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敢破壞規矩!”
被張泰和一頓臭罵,張文謙愣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爺爺,不是,這個姓蘇的狗東西,他就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騙子!”
“住嘴!”張泰和被氣的全身打顫。
“要不是這位先生當時手下留情,沒有揭穿你,我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泰和軒就毀在你手裏了,你他媽還敢頂嘴!”
此話一出,張文謙的那幫混混手下也是一臉的懵逼。
原本真以為是遇上騙子了,竟然是張文謙這小子一直在騙人。
張泰和連忙疾步向前,恭恭敬敬的對著蘇定鞠了一個躬。
“是蘇大師吧,我教孫無方。讓您受驚了,冒犯了您,請您原諒。”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部愕然。
這裏沒有人不知道張泰和的身份,漢江市古玩收藏協會副會長,炎夏古玩界都能數得上的一位人物。
竟然對一個初出茅廬的蘇定如此尊敬。
“這件事是我處理的不好,責任都怪我,您需要什麼樣的賠償,你直接說好了。”
蘇定一擺手,簡簡單單的一句:“算了。”
張泰和如釋重負,當年他三十幾歲將近四十歲的時候,也遇到過一位二十歲不到的古玩天才。
眼前之人的自信,穩重,眼力的獨道和當年那人如出一轍。
即便是自己苟活了這三十多年,與當年那位先生相比,自己依舊不夠看的。
隻是那人後來死在了一場護國寶的鬥爭之中。
恍惚之間,他似乎又在眼前這位年輕人的身上看到了那位天才的影子。
接著張泰和轉身怒斥自己的孫子。
“你個混蛋,打著我的旗號,除了會坑蒙拐騙,這些年你還幹過什麼?我這張老臉全部都被你給丟光了!”
雖說張文謙平時看上去人模狗樣的,但是唯獨在自己爺爺麵前,就跟個鵪鶉一樣老實。
“你還傻站著幹什麼!”
“還不快給蘇大師賠禮道歉!”
張文謙低著頭走了過來,一臉的不情願。
“爺爺,東西我不要了還不行嗎?你叫他大師,他憑啥?”
張泰和提起巴掌來,還沒有落下,張文謙便嚇得退後了幾步。
“沒用的東西!咱們這行,本事低的就得叫本事高的叫大師,我的眼力不及蘇大師,我就得尊稱他一聲。你還給我磨磨唧唧的,你算個什麼狗東西!”
張泰和厲聲吼道。
張文謙還是第一次看到爺爺會發這麼大的火。
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弟,張文謙也顧不上自己的麵子了。
走到蘇定的麵前,十分不情願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張文謙的腦袋上。
“你聲帶落家裏了?”
張文謙隻好低著頭提高了嗓門:“對不起,蘇大師。”
直到這一聲,張泰和才稍許滿意。
“行了,滾吧。你脖子上的東西馬上給我扔了,剛才我細細看了,蘇大師說的沒錯,你再戴下去,那東西能要了你的命!”
聽到爺爺的話,張文謙連忙把脖子上的玉牌給摘了下來,揣進了兜裏。
“你還不扔了它幹啥!”
張泰和怒聲說道。
“爺爺,這是上等的墨玉,就算是我不帶了,我可以轉手出去,至少能賣七八萬塊錢呢。”
張老頭聽到這話,差點沒氣的一口氣背過去。
他怎麼養出了這麼一個見錢眼開,見利忘義的孫子!
張泰和上前一把扯出孫子的玉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指著張文謙罵道。
“滾,馬山給我滾!”
看了看地上的摔得粉碎的玉佩,張文謙一臉不舍的離開了飯莊。
張泰和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周玲瓏急忙從車上取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張泰和。
“張老,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張泰和一邊喝水,一邊罵道。
“家門不幸啊!”
等穩住了心神,張泰和對著蘇定再次說出了抱歉。
蘇定讓張泰和不必太放在心上。
接著張泰和請客,三人一起走進了莊子。
落座之後,張泰和忽然劍眉一豎,有些疑惑的問道。
“蘇大師,還未請教您叫......”
蘇定思考了片刻,抬頭回應道:“我叫蘇定。”
“什麼你也叫蘇定!”
張泰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蘇定,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自言自語的說道。
“蘇先生即使活著,現在也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你不是他,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