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願當活寡婦沒錯,她想在這院子做自己也沒問題,她不想跟他走的太近也不什麼大事。
但限製他出入自由,可是萬萬不允許的。
於是,李慕白撩開衣擺坐在了沈卿對麵。
自己翻開茶盞,倒了涼茶,喝上一口,又抓了沈卿手心裏的五香瓜子吃。
一邊吃一邊說:“我晚上搬回來住,你不能說不。”
“......咳咳。”
瓜子殼嗆人,沈卿咳的淚水都要湧出來。
等她要反駁,人家李慕白已經翻找出自己需要的書信跟玉佩早早的離開了。
隻留下幾個家丁在這院子裏收拾。
更有人打馬而去,打算去搬李慕白在外麵的衣物。
......
李慕白出來後上了馬車,打算外出看看最近的一家酒樓生意如何。
酒樓生意是他最近才開始做的。
太平盛世下,做點酒樓才是最穩妥的賺錢方式,隻有亂世時期的時候做鹽巴糧食才有大用處。
但李家不想沾染太多了。
上個月他護送鏢車上供到京城,被幾個朝臣元老圍追堵截,可謂是危險重重。
不管李家到底跟皇家有什麼淵源,他都要堅持當年祖父囑托,照顧好李家上下兩百口人不出意外。
銀子可以少賺,絕對不能涉險。
這書信是上京城一位多年故友托人送來。
想必也是在說如今京城局勢。
可不想,這書信一打開,叫他眉頭不展。
“卿卿,我到了北城,一心要見你一麵。知曉你出嫁,我心如刀絞,萬念俱灰。你我早已經私定終身,我以為等我功成名就,就可以娶你進門。”
“誰想到,我才得中秀才,會出現這樣意外。才一個月不見,你已經嫁給他人。”
“是我無能,無法護你周全,才叫小舅打了你的主意。”
“不知道你如今過的是否安好?”
“我已經決定在北城安定,哪怕以後無法安身,也定然要在這不遠的地方守護你一家安寧。”
“你放心,有我在,你娘家人都會很好。”
“隻求你能閑暇空餘來瞧瞧我,我已經再無多求。”
“嗡!”
李慕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腦袋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疼的厲害,眼前都跟著黑了一大片。
馬車晃動,叫人不住反胃。
這封日期落款就在近一個月的書信,就這樣被他看到了。
“章名揚?”
李慕白默念這個陌生的名字,心裏好似萬千隻螞蟻在啃食。
但不是生氣,也不會多疑,更不是被羞辱之後的羞恥。
而是......
嫉妒?
他搖頭。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沈卿說到底還是他的妻子,兩人關係也就這樣,好似仍在冰窟裏的一塊石頭,怕是永遠都不會有所改變。
但怎麼就......
再一次仔細翻看這封書信。
到底,李慕白皺眉嗬斥住了馬車。
“停車。”
“來人。”
黑衣人快速上前。
“主人。”
馬車裏良久沉默後才聽李慕白略微隱忍的說:“去查,北城最近才來的一個秀才,名叫章名揚,如今住在何處,身居何職,在誰的門下。又......”
頓了半晌才又說:“又與誰往來。”
黑衣人一點頭,轉身悄無聲息隱沒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風悄悄揭開馬車簾子的一角,露出裏麵李慕白有些白的臉,跟一雙蓄滿怒氣的眼。
手捏緊,再捏緊。
可跟著傳來手指鋪平書信的聲響,脆亮亮的。
“去,把書信送還回去,不要叫任何人知曉。”
修長的手指從簾子縫隙伸出來,一張依舊帶有褶皺的書信被送了出來。
車夫雙手接過,轉身遞給另外一個影衛,這才繼續驅動馬車往城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