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過矚目,自然會引起涼軍的‘特殊照顧’。
暗衛隊的人壓力倍增,好在其餘人也反應過來,有意識的向戚長容靠近。
赫爾越看越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將士們逐一喪命,卻連摸都摸不到那黃口小兒一下。
他一走神,背上就挨了一刀,隨即耳邊傳來熟悉的歎息聲。
“在與本將軍對戰時,赫城主竟還敢走神,看來是我不夠用心。”
赫爾痛呼一聲,擺出一副要拚了老命的姿態,眼裏卻閃過一道詭異的光。
君琛不曾察覺異樣,一直盯著他的戚長容卻心裏一凜。
絕對有詐!
君門之將勢如破竹,涼國軍隊很快不敵,開始慌亂的向後撤退。
君琛掃了一眼,很快做出決定。
他還剩七八萬的兵力,而對方不足四萬。
還能再追。
戚長容提著一口氣,忙跟上君琛腳步,追至一四麵環山的山穀。
望著眼前覆著白雪的山林,戚長容腦海中忽然浮現奏折上的一段話——數萬君門將士,因主將判斷失誤,被敵軍坑殺於離城數十裏的幽穀之中。
她拉住韁繩,突然出聲:“不能再追了!”
在她眼中,幽穀的入口就像怪獸的血盆大口,他們一旦走進去,很難全身而退。
君琛回頭看她,額上染血,若有所思。
反倒是沈從安低笑出聲,一眼看出戚長容的擔憂,隨口道:
“殿下,此山穀四處皆是我君門將士守著,不會有埋伏的。”
沈從安身上血跡斑駁,都是他的功勳見證。
“這山穀是我們的人在守?”
“自然,將軍於數月之前就將此地拿下了。”
此處群山連綿,幽穀是同樣怛城的要塞,如果不從穀中同行,選擇翻山或是繞路而行,則會浪費數日時間。
所以君琛早就將幽穀拿下,並在四周安置了屬於自己的人手,為的便是今日再無後顧之憂。
原來是這樣。
戚長容驚愕,有些想不通關節霎時疏通。
她的目光落在君琛身上。
幾日相處下來,她心知他是聰慧的,從前又聽人說多了君家之人從未出過愚蠢的。
況且以他多年的經驗,又怎會一意孤行?
她記得上輩子當折子上奏金鑾殿之時,還引起了朝中許多人的不滿,他們絕不相信君琛會做出錯誤判斷。
可因知道真相的人都死的不能再死,哪怕他們再懷疑也決無翻案的可能。
君琛確實聰明有手段,否則也不會將臨城管理的井井有條,使諸多敵軍不敢進犯。
這樣的人或許會出錯,但不會拿數萬將士的命犯錯。
也就是說,除非有把握,他不會輕易作出決定。
所以上輩子的他自認為很有把握,才會一腳踏進敵人為他設置的陷阱裏。
戚長容迅速得出結論。
他的身邊有叛徒,而那叛徒深得他的信任。
隻有這個可能說的通。
有人給他傳遞了錯誤的消息,才會導致此戰從大獲全勝到無一存活。
戚長容蹙眉,問道:“守在山穀上的是何人?”
“段江,將軍的心腹之一。”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