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她被自己激怒咬牙切齒的樣子,離燼又覺得她這樣挺可愛的,心裏更是浮現一種微妙的愉悅感。
所以,在離燼還沒有想好怎麼懲罰她的時候,他打算先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本王本來是打算想私了的,但是現在本王有更好的想法,如果你能幫本王做一件事,你以下犯上打本王之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並且把之前的債單還清,同時還可以再給你五千兩白銀,如何?”
“你會這麼好心?”許諾可沒那麼好騙。
“沒有,但你別無選擇,除非你能打贏本王,再滅了天朝的軍隊,否則你是逃不了的。”離燼笑著點出事實,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許諾心裏明白他這句話是真的,更加氣惱不已。
“你想讓我幹什麼?”她咬牙問道。
離燼從懷裏拿出一張公文,許諾眉頭一皺,現在她對朝廷的東西有些敬而遠之,因為搞不好有可能又是白忙活一場。
公文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要各州各縣網羅美女三千,要給永瑞王爺,也就是美人臉挑選媳婦,年齡介於十七到二十之間,落款處是太後的印章。
“喲,陣式挺大的嘛,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皇帝選秀。”許諾抬眸看著他,晶亮的明眸閃爍著難以言明的戲謔笑意。“王爺,看不出來太後還挺重視你的嘛,連這種私事都不遺餘力的親手替你操辦。”
離燼自動忽略她話裏那絲不懷好意的試探,道:“這份公文早在一個月前就發下去了,這兩天各地的秀女已經被陸續送進王府。本王想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不管用什麼辦法,我要這次的選秀失敗。”
難怪太後要急著貼皇榜招能人進王府除妖,原來主要目的是這個。
許諾恍然大悟,不過她還是不太相信離燼的話:“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離燼笑得和善,將眼中的算計掩飾得很好。“你會答應的,是嗎?”
活脫脫妓院老鴇騙人的語氣,許諾內心糾結了,這誘惑太大了,可是她又怕美人臉心懷不軌,一般人在發現被人耍了之後還能心胸寬廣表現這麼淡定嗎?就算有,那肯定是陰謀。
所以許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
“因為太後希望新選出來的秀女,不會被本王的八字克死,所以他們需要懂這方麵的專業人才幫忙。”離燼倒是沒有半點掩藏,全部如實說出來。
這下許諾完全明白了,也就是說,就算美人臉不找她,也得找其他專業人士的幫忙。既然這樣,這錢她不賺豈不是天理難容?
“你要的隻是結果,而不是過程吧?”許諾若有所思地掃了地上的小狐狸一眼。
離燼幾乎立馬就明白她的小腦袋在打什麼主意,嘴角當即往上揚起:“對。”
那廂,小狐狸看到許諾不停的問東問西卻又一直不鬆口答應,心裏都急死了:“美人師傅,快答應啊,機不可失。”
想想我們的債單……
小狐狸用口型對她無聲說道。
——好吧,為了他們的債單!
許諾牙齒一咬,就狠心把自己賣了:“行,我答應你,不過這期間我們要住在王府,全部開銷由王府開支。”
不就讓她繼續當個神婆,在王府裏招搖撞騙,繼續被美人臉鄙視嗎?
為了還債,她忍了!
“沒問題。”離燼非常爽快。
但是就這幹脆的態度,卻讓許諾瞬間很有種羊落狼窩的錯覺,身心不自覺地顫了下。
當然,這時候的她如果知道後來會發生的事,相信她情願餓死也不會答應這份差事,但是現在——她義無反顧地說道:“以防萬一,那我們先簽一份協議,省得你事後又耍賴。”
“可以。”離燼答應爽快。
這時,小狐狸提了個建議:“美人師傅,你們簽血契吧。”
“血契?這是什麼鬼東西?”她聽都沒有聽過。
“你真笨,修行這麼多年連這都不懂。”小狐狸鄙視地唰了她一眼。
居然被一隻蠢狐狸罵笨,許諾一雙杏眼危險地擰成一條線,磨拳搓掌,他最好祈禱那個鬼血契的提議有用,否則她一定要讓為他方才的失言付出代價。
“廢話少說,怎麼做,快點說。”
小狐狸扭頭瞪向身後的秦勁,囂張地叫嚷起來:“喂,秦什麼的,還不快趕緊把你的劍拿走,沒聽到我們現在也是在給王爺辦事的嗎?自己人懂不懂,傷了我,你怎麼跟王爺還有我美人師傅交待。”
秦勁:“……”
離燼:“……”
許諾倒是沒啥感覺,這隻笨狐狸蹬鼻子上臉的速度就是這麼快。
秦勁忍著很想扒狐狸皮的衝動收劍,沉默地往後退開兩步,當他的背景板。
終於得到自由的狐小仙連忙活動了一下筋骨,說實話,看著一隻小狐狸以兩隻腳站在地上做著伸腰擴胸的畫麵實在有些詫異,特別這畫麵裏麵又不雅的有露點嫌疑……
許諾嘴角抽了抽,默默將眼光移開,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在心裏歎氣了。
還好小狐狸沒讓這個不雅的畫麵維持太久,“嘭”的一聲,又變成了少年的模樣。
就是明明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年紀,偏偏要裝出一副六七十歲的老態模樣,負手而立,神色肅穆,隻是那張胖嘟嘟的娃娃臉一下子就讓他的氣勢減去大半。
“那我現在就開始了。”
小狐狸念動咒語,手揚起時,一張寫好內容的紙契瞬間浮現在他的手上。
“你們咬破手指在上麵按一個血印,血契就成了。”
這聽起來就跟蓋章一樣簡單,許諾懂了。
不過一想到這印章泥得換成自己的血,她這心裏多少有點疙瘩。但是那邊離燼已經咬破手指,在上頭蓋上了自己的指紋血印。許諾見狀,也不服輸地馬上跟著照做。
當雙方的血都蓋上,血契即時生效,散發著一種耀眼的光亮之後,憑空消失了。
“咦,血契呢?”她一臉好奇,離燼同樣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