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然伸手便想給麵前那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一巴掌,最終卻是被花顫顫一把抓住:“我告訴你,能打女人算不得什麼本事。我這滾也滾了,你既然說了過了既往不咎,就應該說話算話。”
“好。”柳皓然抽回手來,嘴角扯起比哭還難看的笑顏,“那我現在請你走出去,總不算違約了吧。你被解雇了,請吧。”
“哼。”花顫顫輕哼一聲,“早就猜到你們男人的話不可輕信,所以,我給你下了毒,三個月內若無解藥,便會不治身亡!”
“殿下。這。”張立不由得擔憂的望向柳皓然。
柳皓然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張立不必擔心,對花顫顫說了句:“回來再收拾你。”
便領著張立繞過花顫顫向著外頭走去。
花顫顫聳了聳肩,對於柳皓然的威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然而下午柳皓然回府的時候,花顫顫卻是被數十名以張立為首府中高手圍攻,最終被綁進了太子府的刑訊密室之中。
花顫顫本還想掙紮,可是在聽得張立那句奉太子之命捉拿花顫顫後便失了力氣:“他,讓你抓我?”
“是的,謀殺太子可是重罪,我勸你盡早交出解藥。”張立捏著花顫顫的下巴,瞪著眼威脅著花顫顫。
“下毒?”花顫顫不由得一愣,她承認她善於用毒,可她又怎麼舍得對柳皓然下毒?
早晨的那番言辭,也不過就是想尋個理由讓柳皓然將她留下罷了。
而最讓花顫顫擔憂的是,若是柳皓然當真被人下了毒,那她就更不能被人綁在這裏了,她得出去救他啊。
“怎麼樣,是現在就交出解藥,還是先收點皮肉之苦?”張立上下打量一番花顫顫,“嘖嘖嘖,瞧瞧你這細皮嫩肉的,恐怕受不住幾鞭吧,何必呢?”
“放我出去,我要見然哥。”花顫顫驚恐的掙紮著,卻不是害怕受刑,而是擔憂柳皓然的狀況。
張立卻是絲毫不理會花顫顫的掙紮,轉身對兩名行刑的人吩咐道:“狠狠的抽她,抽她她交出解藥為止。”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走去。
其中一人在張立離開之後挑了根鞭子,毒辣的鞭子狠狠的抽到花顫顫的身上。
花顫顫疼的一個激靈,可是卻根本沒有心境顧及自己的處境,依舊擔憂著柳皓然的狀況,撕心累肺的怒吼著:“放我出去,我要見皓然。”
花顫顫實是不懂這刑訊的規矩,她叫的越凶,那用刑之人便抽的越狠,誓要抽盡花顫顫這一身戾氣,讓她不得不從實招來。
花顫顫本就性子極倔,加之對柳皓然擔心過度,便這樣嘶吼了一晚上。
花顫顫越叫那用刑之人抽的越狠,而那用刑之人抽到越狠她便叫的越凶。
卻不知,張立在離開了密室之後卻是並未遠去,反倒是停在門口,饒有興致的聽著密室中傳來的鞭子落在花顫顫肉體上的啪啪聲,以及花顫顫倔強的嘶吼聲。
許久之後,張立的嘴角扯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詭異的笑著向外頭走去。
張立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大門,低聲喚了句:“太子殿下。”
“進來。”
“殿下,該用膳了。”張立開門而入,卻並未上前,而是駐足於門邊說道。
“怎麼樣,她願意交出解藥了嗎?”柳皓然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卷宗,沒有抬頭,且有些答非所問。
張立自然知道柳皓然話中的意思,卻依舊假裝愣了一小會兒,方才開口道:“已經按照殿下的意思,將那個歹人關進密室了,可惜她卻是嘴硬的很,不知殿下可有下一步打算?”
柳皓然終是抬起了頭來,望著張立的方向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後輕歎了口氣:“到用膳的時間了,別讓太子妃久等。”
這麼說著,柳皓然便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待得柳皓然行至張立身側,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張立對柳皓然的心思有些捉摸不透,自己侍奉了這麼多年的太子殿下,自認為對柳皓然已足夠了解。
可是自從花顫顫進府以來,他對於柳皓然的心思就有些琢磨不透了起來,便是絞盡腦汁卻依舊著實想象不出,自己這位殿下打的什麼算盤,為何竟連他也瞞著。
若不是柳皓然神色無異還將花顫顫交給他處理,張立怕是都要擔心柳皓然是不是發現了他的秘密了。
如今雖是因著被花顫顫這麼一鬧,柳皓然發現了自己所中的慢性毒藥,好在暫時還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來,但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雖然張立給柳皓然下毒也不過是近期的事情,但終究已有半月之久。
如今太醫院最擅長醫毒的喬太醫正在休沐,可隻要明日招來喬太醫一查便知,中毒絕不是這幾天的事情。
怕是要不了多久,這府內就會展開大型的內奸搜查,為今之計,可不是計較下毒失敗的時候,到該好好找一個替死鬼才是。
這般想著,張立便也不再猶疑,緩緩地關上了書房門後便向著府內管事們的住處走去。
這諾大的太子府,莫說是進進出出的往來賓客,便是長居府內的雜役侍女也有數十人。
其間主管事兩名,張管事主管太子府的往來物品,李管事則主管人員調度,多年來少有差錯。
而張立找上的正是那日領著花顫顫進府的李管事。
“李管事,別來無恙啊。”張立先是客氣的和李管事寒暄了幾句。
待的確認了這張管事不在管事處後,張立方才走進了李管事的住處,小心翼翼的將房門合上。
“你怎麼來了?”李管事對於張立的來訪顯然很是震驚,卻也知曉利害,抓緊時間開門見山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我在半個月前給太子下慢性毒,按照主人的要求,一周一次。”張立似是還不放心,即便關緊了房門卻還是湊近了李管事的耳邊低聲說著。
“殿下發現了?”李管事皺了皺眉,險些沒有壓製住自己的音量。
張立眉頭緊鎖,點了點頭。
“半月時間,你最多便也下了兩三次毒,既是慢性毒藥,當未毒發才是,怎麼會……”
“你聽我說。”張立拍了拍李管事的肩膀,將之安撫下來。
繼而壓低了音量:“太子還沒查到我們頭上,我親自來找你,就是要你處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