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謝君臨看著洗墨拿過來的和離書,臉色陰沉。
洗墨硬著頭皮道,“王妃......王妃給了屬下這個,說......說讓您簽了,她一會兒過來拿......”
洗墨將和離書和話一字不落的轉達。
謝君臨申請冰冷,一掌將和離書拍在桌子上。
隻是冷冷的三個字,“知道了。”
半個時辰之後宋禧喜滋滋的來了,“王爺,我來給您送藥了,希望我要的東西您簽好了。”
謝君臨眼眸深沉的看著她,緩緩的把和離書遞給她。
宋禧一瞧,心頭一喜。
“這藥喝幾次之後就好了,請王爺保重身體。”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洗墨看著自家王爺深沉的背影,開口,“王妃好像變了很多。”
謝君臨盯著宋禧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慈寧宮。
獸首燃出紫煙,肖太醫盯著看了看,“太後這安神香用著可還合適?”
“合適,哀家今日頭疼也是這香有些不管用了。”
肖太醫瞧了瞧太後的麵容,“回稟太後,您是悶著了,還是要多通風。”
太後慵懶的坐著,“靖王傷勢可還要緊?”
“靖王已無大礙。”肖太醫道,“不過王妃倒是讓微臣刮目相看。”
“怎麼說?”
“王妃的醫術不比微臣差,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後聽完沉默,她聽聞宋禧是出了名的廢物小姐,什麼時候會了醫術?
有意思。
第二日清晨,宮裏的太監便來宣旨。
“靖王爺,太後有旨傳您和王妃進宮。”
“哦?我去叫王妃一道。”
想來也是太後知道了宋禧治療自己的事情,消息倒是快。
進去梨香園的時候宋禧還在睡覺,屋子裏靜謐的很。
謝君臨看了一眼榻上的宋禧,這女人睡的四仰八叉。
“起床,進宮。”
剛睡起來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宋禧才反應過來,“進宮?”
“半個時辰之後出發。”
宋禧看了看來去無蹤的謝君臨,被春江花朝拖著梳洗打扮了好半天之後才打著哈欠上了馬車。
車上的謝君臨閉著眼假寐,聞到一股梨花香,抬眼就瞧見是宋禧。
一身素白褙子上繡著大朵的梨花,少見的素淨美,一時之間叫他有些失神。
“過去的那些粉嫩衣裳呢?今日去見太後穿著如此素淨,難免失了禮儀。”
宋禧涼涼的看他,“王爺是怕對太後失了禮儀,還是說怕我丟了你的人?”
謝君臨眉目沉下,“你!”
一路無話。
到了慈寧宮之後謝君臨停下腳步吩咐,“進去之後不要逞能,不能答上來的就別說話。”
到底是有前身的記憶,宋禧還是有些把握的,比了個手勢,“明白!”
太後盡管年老,但身上雍容華貴的氣質讓宋禧有些愣神。
“呦,靖王來了。”說話的是個豔麗的嬪妃,還懷著孕,看肚子最近就快生了。
宋禧腦子裏搜索半天,發現麵前的人居然是宋婉寧這丫頭的姨母!
“見過太後,見過靜妃。”
二人打招呼之後賜座。
謝君臨和太後寒暄起來也沒有宋禧插嘴的份兒,她也樂的輕鬆。
隻是......這個靜妃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實在是不舒服。
“聽聞靖王府隻有一位王妃,府中是不是太過清冷了,正巧我有個侄女對靖王有意,不知道靖王妃是否接納?”靜妃突然道。
捏著桂花酥的宋禧冷笑了一聲,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宋禧整理了一下衣衫。
“靜妃深居後宮,怕是不知道宋婉寧已經迫不及待的跟靖王私下來往了吧?”
盡管大周民風開放,但是男女私下還是有所避嫌,宋禧這話無疑是打了靜妃的臉。
“這......這話可不能亂說。”靜妃連忙道,“婉寧小兒心性,受不住相思之苦,靖王妃應當體諒。”
“體諒?宋婉寧這三天兩頭的進出,不知道的以為早就過門了。”
“你!”
靜妃聽見她話裏話外的都是諷刺的話,氣的拍了桌子,“婉寧何處得罪了王妃,讓王妃這麼擠兌?”
宋禧眸光清冷的盯著她,“得罪談不上,隻是宋婉寧想要進門還是要按照規矩來,我隻是做了王妃該做的事情。”
笑話,這宋婉寧眼看就要騎到她的頭上了,還給她留麵子?
靜妃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下意識的看了那邊的靖王一眼,誰知道那人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
婉寧不是說和她靖王琴瑟和鳴嗎?怎麼連話都不替她說?
“太後,婉寧是我侄女,人乖巧伶俐,今日您也正好在,不若婉寧就許了靖王?”
太後與靜妃關係不錯,聽她這麼說也點頭。
“成就一樁姻緣也算是積德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