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傑俯身背起‘屍體’,心中暗道,嗬,還不輕。
簡清幫著簡傑扶著那個'屍體',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一起回了家。
一進門,簡父聞聲就趕緊出來了,口中還念叨著“是丫頭回來嗎?是丫頭嗎?”
這一夜女兒連夜未歸,簡父可是擔心壞了,更是擔憂的一個晚上沒有睡著,大兒子去了山裏找了,他也沒有閑著將整個村子找了一個遍。
簡清連忙迎上前去,滿是歉意。
雖說眼前的這個老人,才和他相處了不過幾個月,但是這幾個月來,他對自己那無微不至的關心與疼愛,早已將這之間的陌生消失殆盡,變成可以無條件信任的親人。
簡清這一夜未歸,簡父擔心的也是一夜未睡,看著眼前的簡父因為擔心自己而憔悴了的容顏,歉疚不已“爹,我回來了,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簡父擔心上下檢查著,“丫頭,讓爹看看,受傷了沒有。”檢查了一遍,發現簡清完好無損,擔憂一夜的他這才放心。
“爹,我很好,您就放心吧!倒是我哥勞累了一路,還是趕緊讓他歇歇吧!”簡清指指身邊,已經有些筋疲力盡的哥哥簡傑。
簡父轉眼看見站在一旁的簡傑,而且他的背上還背了個人,頓時驚嚇不已,手指著簡傑,詢問簡清“這,這是怎麼回事?”
“爹,先別管這些了,先把他扶進去,我哥他都快堅持不住了。”就算簡傑身體強健,可是這段路程,他一直背著一個成年男人,早已經累得不行了。
簡父幫忙扶著,將這個宛若屍體的人扶到了他的屋裏,躺下。
這時簡父才有時間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這個人還活著嗎?怎麼看起來像是個死人呐?該不會就是個死人吧!你們怎麼弄了個死人回來,還放在床上,多晦氣啊!”
簡清連忙解釋,“爹,這是我昨天下午救下來的,還活著,不過若是不救他,他也就快死了,所以說還是給他請個大夫看看吧!”
“大夫?咱們這也隻有鎮上才有大夫,去鎮上得走七八十裏地,就他這樣,等大夫到了,他早沒氣了。”簡父提醒簡清,在他們這窮鄉僻壤的,想要請大夫這件事有多麼困難。
簡清沮喪的垂下了頭, “那怎麼辦啊?” 難不成這個人真的活不了嗎?一想到這麼一個好不容易救出來的人,就這麼死了,簡清的心情很是低落。
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簡傑忽然想起前一段時間莊裏人提起的鄰村的郎中,道“我記得鄰村裏有個老郎中,可以請他來看看。”
簡父點點頭,認為可行,便開始吩咐了,“也行,既然丫頭把他救回來了,咱們就不能不管不顧。雖然咱們簡家不富裕,可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老大,你去鄰村請郎中,丫頭啊,你去燒點水,我給這個人換身衣服,穿著濕衣服會把他的病加重的。”
簡清是一個沒有嫁人的姑娘,自然是不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所以他把簡清支出去燒水去了。
吩咐好,簡傑就出發去了鄰村,簡清也去了廚房,簡父才開始為床上的那個人開始換起了衣服。
將他原先的衣服扒了下來,雖然衣服破損的看不出樣子了,但是那種柔軟順滑的麵料,摸其手感,簡父就知道不是他們這種窮苦人家穿的起的。
簡父在心裏歎了口氣,既然丫頭把他救回來了,還管他什麼身份呢!
可衣服剛脫到一半,看著衣服掉出來的物什,簡父就頓住了!
定睛一看,竟然是個玉佩,彎腰撿起玉佩,將這塊玉佩拿起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片刻,得出結論。
雖不知其價值多少,也看不出是什麼玉質,但看其精美程度,溫潤的觸感,簡父就知道這個玉佩價值不菲,便取來一個手絹將它仔細包好。
想著,等他醒了,還得把玉佩還給他呢!若是損壞了,他們可是賠不起的。
不一會兒,簡父就將衣服換好了,這會兒簡清也把水燒好了,順便還做了早飯。
簡清將早飯端到了簡父的房裏,讓簡父先吃早飯,再把她帶回來的那件衣服,用清水涮洗一遍,晾在繩子上。
又進屋看了看那個泡成豬頭的人,探探他的呼吸,雖然微弱但依然還在,而哥哥也還沒有回來,這裏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簡清也沒有繼續守在那個人身邊,而是回自己屋裏去做針線活了。
以前的簡清針線活時很好的,但是在現代的簡晴晴就不行了,所以,簡晴晴一重生到古代,為了不讓簡父和簡傑他們發現她不是簡清,就努力鑽研這繡活中的門道。
說來她和這個簡清還真是有緣分,兩人都姓簡,也都有一個哥哥,不同的是在現代,簡晴晴她嫂子對她很好,而簡清的嫂子就......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院裏突然響起嫂子李桂花(簡稱李氏)的聲音,不停的叫著簡清的名字,“簡清,簡清,簡清!”
聽見院子裏傳來的尖銳的女聲,簡清無奈的勾勾嘴角,放下手裏的繡活,走到了院子裏,走到李氏的麵前,低眉順眼的柔聲說道“嫂子,叫我什麼事?”
李氏見簡清身上穿的已經不是昨天的那一身,立即尖酸刻薄的譏諷道“呦,簡清呐,怎麼才回來啊!昨天去哪了?怎麼一夜都沒見你人,不會是去哪鬼混去了吧?”這個小姑子真是讓人不省心,昨天一天沒見著她人不說,還因為她這個小姑子,她一夜都沒有睡好覺。
“沒有啊!昨天......”
不等簡清解釋,李氏就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自以為是的說著,一臉的尖酸刻薄的樣子,“昨天,你,不會是去見你的情夫了吧,一回來就換了身衣服,莫不是偷情去了?”
李桂花不給簡清說話的機會,繼續譏諷著,“還有啊,我發現我那件衣裳不見了,是不是你穿著去見情夫去了?啊?”
“不,不是的,沒,沒有。。。。”簡清那惶恐的聲音在李氏的耳邊不斷的響起,讓李氏得意的翹起了嘴角。
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做了,她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李氏快步走到院子的裏連曬衣服的地方,用手指著晾衣繩那濕漉漉的紅色衣裳,責問“還說不是,那我這件衣裳是怎麼回事?”有了證據在手的李桂花,更加有恃無恐。
簡清低下了頭,眼底劃過一絲不屑,聲音卻是怯弱恐慌,惶恐的都有些結巴了,“是我,是我昨天不小心把這件衣裳弄丟了,昨天就是去找衣裳去了,所以,所以才一夜未歸。”
她簡晴晴從來都不是懦弱之人,隻是簡清一直都是膽小,平日裏被李桂花欺負慣了的,若是她突然反抗李桂花,一定會引起簡父他們懷疑的。
李氏以為簡清被她說中了心事才低低的垂著頭,眼神便更加的鄙夷了,“嘁,你說這話誰信呢?你就是去見情夫去了。”
聽到這簡清猛的揚起頭,表情已經不是剛剛的平靜無波,而是漲紅了臉頰,慌亂的表情,不停的擺著雙手,“嫂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在這麼一個古代,一個沒有嫁人的姑娘,若是被人冠上了這麼一個名聲,她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此時的簡清怎麼看都像是被人欺負的小可憐,可是眼底的平靜無波,卻是出賣了她,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冤枉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