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飯菜不怎麼豐盛，但也在這個小家庭裏已經算是不簡陋的一餐，更何況母親的手藝不差，砂鍋木柴做出的菜品在唐渺嘴裏的還是有幾分不同尋常的美味

唐渺自打進村以來害粒米未進，多少有點餓了，狼吞虎咽的把自己的那碗飯扒拉進肚子，隱約也有了7分飽

趁著父親還在吃酒的檔子，唐渺也沒急著下餐桌，拖著腮幫子，透過積了些灰塵的窗戶看著外麵如火的太陽，屋子裏麵還算涼爽，愜意的感覺讓唐渺開始回憶起一些事情

自打唐渺記事起，自己便是在村子的倒數第二戶，好像也是從小，唐渺就了解到了村莊裏麵有的那種等級製度，

村子比較閉塞，沒怎麼和外界有聯係，唯一一家有聯係的，可能就是村口往裏麵數第四戶人家，當家的名叫茹來福，是個大腹便便的商人，聽說家財萬貫，但是摳搜的很，經常進出村子的，除了他也沒幾個人了

唐渺雖然從小就在村子裏長大，但唐渺從小基本就沒有玩伴

村子裏頭根本沒有和唐渺年紀相仿的小孩，這多少讓唐渺的童年蒙上一點孤獨的氛圍，但還好，父親和母親帶給他家的溫暖，還是為唐渺的童年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

且不說小孩之間的關係了，唐渺雖然是村子裏麵年紀最小的那個，理應是受到全村人喜愛的新生命象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唐渺從小就不怎麼受村裏人待見

唐渺對此多少也有點自己的猜測，大是因為自己家是住在倒數第二戶的貧苦人家吧，可能地位的卑賤就注定要被別人看不起

對了，說到小孩，好像村口第二戶人家的家裏又一個和唐渺年紀相仿的孩子

說到小孩，好像村口第二戶人家家裏是有一個來著，但是那戶人家極其厭惡唐渺，甚至都不允許唐渺靠近他們家的大院

說來離奇，那戶人家和父親的關係又無比的好，

好像在人前都要稱呼父親一聲大哥，就連唐渺唯一一次進入他們家的大院，都是仗著父親的麵子才允他踏進去半步

聽說那戶人家的主人叫畢司罰，在村子裏頭也是掌管刑法的數一數二大人物了，甭說那家大院有多氣派了，莊嚴中透露著一絲讓人安心的感覺，這是唐渺能憑借著當時保留的一點點記憶做出的最高評價了。

那家的獨子叫畢諳，平日裏也是一副板正的模樣，見到唐渺就避而遠子，臉上毫不避諱的露出一種厭惡的神情

說實話，這種神情唐渺看的一直很氣憤，但是想著反正自己和他們家也不會產生交集，他們對自己是什麼樣的看法，到也沒有什麼所謂了

村子裏為數不多的和唐渺親近的，就屬村長厚土了，知道村長到底姓什麼的人不多，就連厚土到底是不是村長的真名，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過

唐渺倒是從書上看到過，關於地獄裏頭厚土菩薩的故事，但是唐渺還是很自然的認為這不過是名字的巧合罷了，這麼渾厚的名字，用在村子裏這德高望重的老村長身上，唐渺也覺得無比的貼切，因為有那麼一點，讓唐渺格外喜歡村長，每次他遠遠的看到村長，總隱隱約約感覺到村長背後有一輪小太陽，站在這個小太陽身邊，總是感覺心情特別的舒暢

厚土村長也是村子裏唯一一個樂意陪唐渺玩的人，不過盡管村長已是一位耄耋老人，但身子骨還是很硬朗，走路也不需要借助拐杖什麼的

記得唐渺7歲那年，他正準備去村頭找村長玩，還沒踏進村長家的大院，就聽到好像村長在和誰談話，至於說活的是誰，唐渺已經沒有印象了，隻記得好像來訪的是一位女人

“厚土，那個孽障你就打算這麼包庇下去了？？”那個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很氣憤

“莫不是要殺生，雖然那孩子的肉身來源於邪祟，但是那孩子的魂魄確實幹淨的很啊，你總不能讓這一個生命，就因為我們這幾千年前的使命，就這麼消散啊”村長似乎是這麼說的

唐渺到現在都沒有琢磨透村長他們當時在聊什麼？

感覺像是在演什麼話劇，神神叨叨的對話，哪怕是唐渺現在回想起來，也沒能把這些話和現實生活掛上鉤，隻好把它當做什麼小說便作罷

村子裏還有許多戶人家，少說得有40來戶吧，無一例外的都是對唐渺格外的不待見

別的生在村莊裏頭的小孩，從小就有吃百家飯的美好回憶，這一份美好，唐渺確實從沒有體驗過

但是說來卻又離奇，村子裏頭的人多少對父親還都保留著一份很真誠的尊敬，不少戶人家在看到父親都會很親切的說一聲“牛子哥”，隻要是父親帶著自己去造訪，大多也都會網開一麵的讓唐渺進院子溜達。

“大人真奇怪，莫不是這個村子對我這樣活潑可愛的小孩子就有什麼天生的惡意？”

小小的臭美了一把，唐渺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也就隻好幫著父母收拾碗筷去了。

日落西斜，轉眼間就到了傍晚，落日的紫色霞光透過斑駁的小窗灑進來幾片，在石頭地上拚湊出幾塊不規則的圖案，有點像，一頭牛，還是長著龍爪子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產生這種奇奇怪怪的聯想，一抬頭，門外父親剛剛從後山打水回來

？？剛剛在窗外的，是父親，那那奇怪的圖案，又是怎麼一回事

也沒時間讓唐渺胡思亂想，便被父親叫去水房洗幫忙洗衣服了

就在唐渺和父親在水房洗著衣服的時候，唐渺手中的動作漸漸緩慢了下來，對著唐司囚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唐司囚看到兒子這般模樣，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低頭沉吟了一下好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的抬起頭

“渺兒？你知道了？”

“爹，我要做暑假工”

父子倆同時出口，旋即臉上錯愕的神情也都浮現了出來

唐渺連忙追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還是說家裏的收入不夠”

唐司囚好像是意識到了自己和兒子所說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老臉紅紫有點交替，好像是想要隱瞞什麼，又好像是在極力找一個搪塞的說辭

唐渺看著父親這樣，也是急得很，但又不知道唐司囚到底心中是在想些什麼，當即便順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我看著家裏也不一定能供應我讀書的費用嗎，我也知道家裏的境況不好，所以我打算去做暑假工嗎，也好給家裏減少一點負擔”

唐渺的話這麼說完，唐司囚好像也是組織好了自己的語言，眼神稍微還帶著點飄忽的回應了唐渺的話

“啊，對了，我就知道你肯定看出家裏的境況不好了，也確實是這樣的，你有去做暑假工這份心父親很欣慰，啊哈哈哈”

唐司囚說著說著大聲笑了起來，唐渺雖然不明白父親是為什麼高興，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懂事了吧，也隻好陪著父親笑了幾聲

“那父親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去和娘知會一聲，也好早些準備去鎮上的心理”

唐渺說完便起身向廚房走去，留下唐司囚一個人，好像還沒從剛剛緩過來，又好像是在尋思著什麼

母親那邊對唐渺說要去做暑假工沒什麼表示，隻是眉頭微皺了一下後又立刻舒展了開，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唐渺也是略帶欣喜的回到臥室開始整理著自己去鎮上的準備，打算明天便啟程

剛剛走進臥室便看到了父親坐在床上，好像是在等著自己，見到唐渺進屋，起身說了一句

“渺兒，明天我親自送你出村子”

唐渺正想回絕父親說自己一個人就可以，隻是唐司囚根本沒有給唐渺回應的機會，轉身往水房走去，去洗還沒洗完的衣服

當天夜裏，唐渺床頭放著剛剛理好的行李，隱約好像聽到水房傳來喝東西和酒瓶碰撞的聲音

好像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