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上京中心醫院。
吳峰端坐在急救室門口的長椅上,閉目養神。
而淩家的那幾名保鏢則是站在吳峰的四周,目不轉睛的盯著吳峰,如臨大敵。
“噠!噠!噠!”
突然,走廊盡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老爺!”
眾保鏢紛紛低頭彎腰,態度恭敬的打著招呼。
來人,正是淩氏集團總裁,淩雪的父親,淩皓然。
“怎麼回事?”
淩皓然皺眉問道。
自己的女兒不是說要去城北分部考察嗎?
怎麼卻被人刺傷了呢?
放眼上京,誰敢傷他淩皓然的女兒?
誰有這個膽子?
“是他!”
保鏢頭目指著吳峰說道:“我們趕到城北分部的時候,大小姐已經被他所傷!”
“嗯?”
淩皓然仔細打量了吳峰一眼,振聲問道:“年輕人,我們淩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狠毒,傷我女兒?”
吳峰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這其實是一個誤會,我從未做過傷害您女兒的事情,我......”
“你這個混蛋,還想狡辯?”
吳峰剛要解釋,就被保鏢頭領冷冷打斷,“老爺,我們親眼所見,他用耳墜刺進了大小姐的小腹!害的大小姐直到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您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啪!”
話音剛落,淩皓然就賞給了保鏢頭目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老爺......”
保鏢頭目一臉懵逼,“您打我做什麼?”
“打你?我特麼都恨不得宰了你!”
淩皓然怒罵道:“我問你,既然你已經認定了他是傷害小雪的凶手,為什麼他還活著?”
“我......我......”
保鏢頭目語噎了。
這個問題,讓他如何回答?
難道要他說,自己這些人本想對吳峰動手,結果卻被人家一句話嚇破了膽?
“算了!”
淩皓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既然他沒死,就不用殺他了!”
他瞥了吳峰一眼,聲音冰冷的命令道:“十分鐘內,將這小子剝皮、剜眼、割舌、抽筋!”
“我要他......活著給我女兒賠罪!”
“是!”
眾保鏢應了一聲,作勢就要動手。
這一次,他們沒有猶豫。
金主麵前,他們也不敢猶豫!
“等等!”
吳峰站起身,直視著淩皓然的雙眼問道:“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過分?”
淩皓然搖了搖頭,“我可不覺得我過分!”
“僅憑那幾個人的一麵之詞,您就斷定我是傷害淩雪的凶手?試問,如果真的是我刺傷了淩雪,那我行凶之後為何不逃,反倒要將她送進醫院?”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淩皓然撇了撇嘴,臉上,滿是輕蔑!
“我可沒有閑情雅致,去揣測你這種陰險小人的想法!”
“我沒有傷害淩雪。”
吳峰強忍著怒意說道:“反倒是救了她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
淩皓然放聲大笑!
“年輕人,你特麼拿我當傻子?來,你來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救小雪命的?用耳墜紮她嗎?這種鬼話都說得出口,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淩皓然的目光陡然陰冷了下來。
“放棄狡辯吧!就算你今天能說出花來,也一樣在劫難逃!”
“疑罪從有,不從無!”
吳峰的臉色一片陰沉。
看在淩雪的麵子上,他不願跟淩皓然等人一般計較。
畢竟不管怎麼說,淩雪都是為救自己才受的傷。
可是,自己的處處忍讓、耐心解釋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淩皓然的咄咄逼人、倒打一耙?
甚至,淩皓然輕飄飄的一句疑罪從有不從無,就要將自己剝皮、剜眼、割舌、抽筋!
他真當自己是軟柿子?
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動手!”
淩皓然大手一揮道。
“嗬嗬!”
看著那幾名向自己步步逼近的保鏢,吳峰不屑冷笑。
也好!
既然淩皓然霸道成性,那自己不介意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霸道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砰!”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急救室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
眾人下意識的轉頭望去,隻見淩雪躺在病床上,被幾名護士推了出來。
在那幾名護士身後,一名頭發花白的醫生摘下了口罩。
“老樊!”
淩皓然哪裏還顧得上吳峰?
他連忙迎了上去,焦急詢問道:“怎麼樣?小雪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放心吧,小雪沒事。”
“呼!”
淩皓然長出了一口氣,“沒事就好!老樊,這次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這位院長親自出手,恐怕小雪性命堪憂啊!”
“院長?”
吳峰不由得多看了那位姓樊的醫生幾眼。
他清楚,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杏林聖手樊興了!
“老淩,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
樊興擺了擺手道:“我隻是盡了些綿薄之力罷了,對了,我還想問你呢,小雪腹部的那顆耳釘,是誰刺的?”
“是他!”
淩皓然怒指著吳峰,“就是那個狂徒,膽敢傷我女兒,我一定要將他......”
不等淩皓然把話說完,樊興就走到了吳峰麵前,神色恭敬的鞠了一躬!
“多謝小友仗義出手,挽救了一條生命!”
“什......什麼?”
聞言,淩皓然瞪大著雙眼,如遭雷擊!
不光是他,就連那幾名正準備對吳峰動手的淩家保鏢,也同樣傻在了原地!
在人重傷之際,將鋒利的耳釘刺入其小腹......
這舉動,擺明了是想置人於死地啊!
可樊興卻說,感謝吳峰挽救了一條生命?
感謝他什麼?
感謝他沒有痛下殺手,將耳釘刺進淩雪的要害部位嗎?
“小友年紀輕輕,卻有如此了得的醫術,前途無量啊!”
樊興笑嗬嗬的說道:“不知小友有沒有興趣,屈尊到中心醫院就職?”
“樊老謬讚了!”
吳峰連忙擺手,“我隻是略通醫術皮毛罷了,不敢草菅人命。”
樊興深深看了吳峰一眼,沒有說話。
他剛剛在急救室裏,還專門研究過那顆耳釘!
力道精準,角度刁鑽!
最令人歎為觀止的,是刺入耳釘的的手法!
一針,封雙穴!
如此精湛的醫術,就連樊興都自歎不如!
又豈是一句“略通皮毛”就可以含糊帶過的?
隻是......
樊興有些想不通,吳峰明明可以借此邀功,攀上淩家的高枝,卻為何要妄自菲薄呢?
“老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皓然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