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過來,洛韻惜身上的傷也好了,夜間無人,洛韻惜就會獨自在後院鍛煉身子,雖然身手還有些僵硬,不過對付些小嘍囉可以過關了。
這日,洛韻惜看著天色很好,晴空萬裏,曬曬太陽也好,就讓憐心搬了張貴妃椅放在院落裏,洛韻惜就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這時,穀嬤嬤來了,見洛韻惜閉著眼小息,就恭敬的站在一旁沒有開口。
而洛韻惜並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享受陽光,早在穀嬤嬤進入後院,她就聽見了,卻沒有急著開口。
穀嬤嬤這個時候回來,洛韻惜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自己來這個朝代也有十多日了,除了剛醒來那日在眾人麵前露臉,更是以強勢的姿態要回所有,在眾人心中都有了懼意。
但是這十日來,自己卻沒有絲毫作為,偌大的琉璃園更是隻有憐心跟穀嬤嬤兩個小人,府中的下人都紛紛議論,說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懦弱無能、膽小怕事的大小姐,又開始不敬了,飯菜在第七日後又變得粗簡,自己卻依舊無動無衷,所以眾人都認為大小姐不足畏懼。
當然,這些人會在第七日就又開始不敬,林姨娘定是動了心思,現在丞相府還是林姨娘當家做主,也是時候該換換了。
“嬤嬤,有什麼話就說吧!”洛韻惜沒有睜眼,確是平靜的開口。
一旁恭敬的穀嬤嬤見自己小姐居然閉著眼也知道自己的存在,眼底盡是欣喜,趕緊開口:“小姐,別嫌老奴多嘴,您能死而複生,不再跟以往那般事事隱忍,老奴心中甚是欣喜。隻是老奴不知,小姐近日來為何不乘勝追擊,您是丞相府的嫡小姐,不該這般委屈啊!”
聽到穀嬤嬤說這些,洛韻惜睜開了眼,準備坐起來,穀嬤嬤趕緊上前攙扶著洛韻惜坐起來。
洛韻惜沒說話,隻是拿起一旁的茶杯,然後把茶杯裏的水就這樣潑了出去。
‘嘩啦啦’水潑了一地,洛韻惜依舊沒做聲,隻是看向穀嬤嬤。
穀嬤嬤剛開始還有所不解,但細細回想一遍,心中一顫,眼裏盡是懊悔,立馬下跪,自責道:“小姐,是老奴思慮不周,差點害了小姐,是老奴的錯,老奴差點就害小姐背負罵名!”
“嬤嬤快快請起,嬤嬤也是為了我好,隻是嬤嬤不該忘了我隻是個女兒,女兒就如這潑出去的水,潑出去就收不回來了。而我遲早有一天是會被潑出去的,到時候就不再是洛丞相府的人,爹爹又怎麼會讓我這個會成為他人家兒媳婦的女兒掌家,更何況林姨娘還有個兒子!”洛韻惜扶起了穀嬤嬤,心知她是為了自己好,隻是穀嬤嬤低估了林姨娘還有洛天宏。
“是,小姐說的是,老奴日後定會仔細說話!”穀嬤嬤承認自己一時心急,道了罪,立在一旁。
而這時,憐心走了過來,給洛韻惜行了禮,恭敬道:“小姐,傅姨娘過來給您請安了!”
聽到憐心這麼說,洛韻惜倒是沒多大反應,穀嬤嬤卻眉頭緊蹙,卻因為經曆剛剛的事情,對小姐的為人處事很放心,便並無多言。
“讓她回去吧!”傅姨娘會在這個時候找自己,是何原因,洛韻惜心知肚明,卻沒有點破。
“是,小姐!”憐心恭敬道,轉身就出了院落。
隻是憐心才出院落,有些吵鬧的聲音就隨即響起:“我要見大小姐,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你不能進去,大小姐在午息不見客,傅姨娘請回!”憐心在大門口攔著傅姨娘,但是傅姨娘鐵了心要進來。
“我有事要找大小姐,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大小姐!”傅姨娘大叫著,已經硬闖了。
“我家姨娘是真有事找大小姐,憐心姐姐就讓我們姨娘進去吧!”傅姨娘身邊的大丫鬟湘繡一邊拉住憐心,一邊開口求情。
院落裏,穀嬤嬤正想出去阻攔傅姨娘,傅姨娘已經衝了進來,不過隻有傅姨娘一人,其餘的丫鬟、嬤嬤都在大門外候著。
洛韻惜還沒說話,穀嬤嬤便怒喝傅姨娘:“傅姨娘,這可不是你蓮荷園,相府有相府的規矩,這裏是大小姐的院子,你不聽勸阻硬闖,該當何罪!”
穀嬤嬤說的話確實有理,可傅姨娘顧不上那麼多,衝到洛韻惜麵前,猛地跪下,淚雨如珠:“大小姐,您可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您一定要為您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做主啊,我們死不足惜,但是那個女人蛇蠍心腸,大小姐不能不管啊,丞相府不能再任由那個女人隻手遮天了啊,大小姐!”
這邊傅姨娘剛到琉璃園,才剛說上這麼一句話,水怡園那邊的林姨娘就接到消息,急匆匆的帶著一大幫人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