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楊奇迷迷糊糊地醒來,頓時感到頭痛腦脹,餓得前胸貼後背,渾身綿軟無力。
“這是哪兒?”
楊奇緩緩坐起身,當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由地大驚失色,混沌的意識立馬清醒。
眼前是一間寬敞精致的房間,門窗上貼著“囍”字,屋裏屋外皮紅掛曆,桌子上點著兩支紅蠟燭,放著個托盤,托盤上有一頂闊耳紫紗帽。整個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詩瑤呢?”
他有些驚慌,回顧著自己之前的經曆,“我跟穆老板喝酒喝多了之後,就醉的不省人事,再往後就......臥槽!”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便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穿著大紅婚服!
他立馬模糊的想到自己跟穆昌隆的對話,一個招婿,一個同意,稀裏糊塗的一拍即合。
而現在的狀況,必然是......
“他生怕我反悔?就自作主張的把婚事給辦了?這麼猴急,我又跑不了!”楊奇哭笑不得。
“再過一個時辰就要拜堂了,姑爺還沒醒嗎?”外麵,忽然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徐管家,我剛進去看了眼,姑爺還睡著呢,怎麼都叫不醒。”
有人答話。
“砰!”
房門應聲而開,徐管家走了進來。
見楊奇醒來,他苦著臉道:“姑爺啊!你醉倒一天一夜,可算醒了。”
“我醉倒一天一夜?怪不得那麼餓!”
楊奇心內驚訝,表麵上警惕地問道:“這位大叔,我女兒呢?還有,我是不是已經成了穆家的女婿了?”
“什麼女兒不女兒的?你都沒跟大小姐圓房呢,哪裏來的女兒啊?”徐管家火急火燎的說道:“你趕緊收拾好,馬上就要拜堂了。”
話說著,他喊來兩個丫鬟給楊奇梳洗打扮。
坐在鏡子前,楊奇有些懵,忍不住思緒萬千,“好家夥!我居然真要成為穆家的上門女婿了,我最初的目的隻是想混口飯吃而已,怎麼陰差陽錯的搞成了這樣!不行,我得跟他們說說清楚。”
他立馬付諸行動,想要逃離這裏。
然而,他卻被徐管家和兩個家丁強行攔下。
折騰了好一會兒。
他又坐回梳妝台跟前,一臉無奈,心裏不斷地吐槽:“他們明顯是強人鎖男,逼良為夫啊!詩瑤在哪都不知道,我哪有心思拜堂成親?再說了,萬一穆家小姐是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恐龍妹,我這輩子不就徹底廢了嘛!”
為防止楊奇亂來,徐管家一直守在旁邊,甚至還讓人準備了繩子,如果楊奇不配合,就把他綁起來去拜堂。
沒過多久,外麵傳來敲鑼打鼓吹奏嗩呐的聲音。
“姑爺,該去拜堂了。”徐管家說道。
按照當地倒插門的結婚的習俗,新娘子要過來接新郎“出閣”,然後一對新人牽著一根特製的姻緣紅線去拜堂。
而此時,楊奇已經來到門口,隔著門檻,跟新娘子相對而立。
新娘子穆永貞戴著紅蓋頭,身穿鳳冠霞帔,身姿婀娜。
“她身材不錯啊!這胸,這身段,這氣質,嘖嘖!但願長相也別讓我失望。”楊奇在心裏祈禱著。
接下來,就要開始舉行隆重的拜堂成親的環節。
一來二去的忙活了半個多時辰,總算完成了所有儀程,新娘子被送回了婚房,楊奇則被留下,招待前來慶賀的賓客。
“幸好喝得不是照殿紅,不然我真招架不住。”楊奇一邊敬酒,一邊心想。
便在這時,他忽然瞥見兩個有些熟悉的麵孔。
楊奇來了精神,“是他倆!”
“他倆”就是那天與楊奇偶遇的牛二官兩個人。
此時,牛二官正忙著搬酒,一轉眼就看到楊奇來到跟前。
“姑爺好。”牛二官連忙向楊奇問好。
楊奇擔憂道:“我女兒現在怎麼樣?”
牛二官緊張兮兮的湊到他耳畔,低聲道:“姑爺放心,你女兒在我家呢,有我媳婦兒照顧,不會有事,你隻管放心結婚就是了。”
嘴裏說著,他還向楊奇投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然後也沒再多說,繼續去忙活了。
“瞧他說的,好像我女兒見不得人似的。”楊奇有些迷糊。
“啪啦!”
可就在這時,有人忽然打碎了一個酒壇子。
“穆員外,今日是你女兒的大喜之日,你竟然用這種勾兌的爛酒招待賓客,未免太不講道義了吧!”一個穿著華貴青衣的青年男子怒發衝冠的說道。
“任老板,你弄錯了吧,我怎麼可能用勾兌酒招待諸位!”穆員外處變不驚,陪笑著解釋道。
他看著任老板時,眼神之中卻透露著一抹敵意。
任大興淡然道:“哼,我怎麼可能會弄錯!不信的話,讓大夥兒都嘗嘗這酒,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穆昌隆淡然道:“嘗又何妨?這都酒過三巡了,我的酒絕不會有貓膩。”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等大夥兒嘗了之後,我保證你笑不出來。”任大興有恃無恐的說道。
聽那麼一說,眾多賓客紛紛把酒倒上,喝進嘴裏嘗了嘗。
這一嘗不要緊,頓時一百多號人都發現酒水有問題,跟一開始的喝的酒相比,口感苦澀辛辣,簡直難以下咽。
“怎麼會這樣?”穆昌隆傻了眼兒。
而旁邊的楊奇不動聲色,暗中觀察,盯著任大興的一舉一動。
“這個家夥怎麼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貌似他非常希望我老丈人會當眾出醜。”
楊奇察覺到了異常,
隨後他開始旁敲側擊,向身邊人套話。
一番詢問後,便得知那個任大興也是酒商,跟穆家競爭多年,各自占據安陵郡生意場的半壁江山。
兩家明爭暗鬥多年,始終相持不下。
可自從年初任家連續推出了新品酒水後,對安陵的酒水市場造成極大的衝擊,甚至還打造出了一款貢酒,深得朝廷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