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暈眩,令葉風宛若夢遊,僵硬的身體隨之傾斜,腦海中已是迷迷糊糊,在他倒地時,他用餘光瞟向了身後。
一個麵具男子正用冷傲的目光掃向葉風,嘴角露出的漠然神色寫滿了倨傲。他見葉風沒有暈死,抬起手中的棍子再次揮舞甩來。
葉風不是傻子,盡管他的腦袋依然有些不太自主,但意識卻在短暫的數秒中恢複了清醒。毫無疑問,他的拳頭帶著一道真氣狠狠的砸向空氣中朝他迎來的一棍。
嘭。
木棍被直接砸飛,落到了十多米外。
麵具男子先是一愣,但隨即掏出腰間的黑家夥,不等葉風反應過來,就扣動扳機,朝著他的腦袋開了一槍。
這家夥既然有槍!
葉風在一瞬間做出反應,氣走湧泉,挪步閃移。
呯。
這一槍打了個空,槍聲在黑夜中傳出很遠,淹沒了墳地裏時不時發出的詭異聲響,也將夏日裏的蛙蟲嚇個半死。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葉風氣罵,差一點就打到他了。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病。”麵具男子說完,用左手在臉上輕輕一扯,整張臉突然變形,是一張醜陋無比的毀容臉。
不等葉風驚愕回神,麵具男子舉起右手,再次開槍。
呯。
葉風大怒,氣沉丹田,使出身法,凝訣在指,疊起千雷訣,在撲地的同時調動全身氣血,拍出一道剛猛真氣。
麵具男子陡然一驚,他甚至懷疑自己手上的槍是假的,第一次沒打中他能理解,可第二槍不可能沒打中啊!
如果打中,為何這小子還不死。
與麵具男子的疑惑不同,葉風一臉黑線,他有些無語,這個混蛋的槍法是不是練過,為何總要瞄準他的胯下。
要不是自己運氣好,在施展身法時稍微撇開一點,恐怕此時已經成為一名太監了。
他越想越來氣,抓起地上的石頭,就砸了過去。
麵具男子正在思考為什麼一連二槍都打不中,正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黑家夥,卻感覺腦袋一疼,一塊石頭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腦門。
葉風見自己一擊得中,飛奔上前,氣發鬥牛,以千雷訣三十層的內力,命中麵具男子的右臂。
一聲脆響,此人的骨頭被葉風轟的粉碎。
他一腳踢飛地上的黑家夥,順手撿起木棍,一雙四十碼的鞋子已經踩在了此人的臉上。“你特麼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拿槍打我?你跟那個變態司機是什麼關係?”
葉風一連問出三個問題,他把餘光瞟向遠處廢墟,廢墟中的那張木製大床以及木床上被捆綁的蘇容不知所蹤。
大霧再次出現,比之前的更加濃厚,五步之內無法視物。
等了三四秒,麵具男子沒有回答,葉風收回視線,把目光落到腳下,一看之下莫名一怔,腳下踩著的麵具男子居然憑空消失,他的腳下隻有一塊石頭。
就在葉風驚愕之際,詭異的笑聲從霧氣中響起。
“你知道我生的是什麼病嗎?”
“......你不知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我生了一種很罕見的病,這種病需要用九十九個命格帶土女人的心臟做藥引。那個女警官是最後一個,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會殺了你。”
葉風沒有留在原地,在此人說話的空檔,他已經摸向了西北麵木屋所在的位置。
麵具男子依然在喋喋不休,他並沒有再次出手,而是述說著自己的不幸,與這些年來自己遇到的那些女人。
他的話音忽高忽低,情緒時而激動,時而悲哀。
葉風已經肯定,麵具男子是個精神有極大問題的神經病人。他現在疑惑的是,變態司機與他會不會是幫凶關係。
他貌似知道我是誰!
不然,也就不會有那句,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會殺了你!
他忌憚我葉家的南門三通。
葉風心裏如此想著,結合眼下發生的事情,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棄家的幻術。
難道,眼前這個精神病患者,是棄家的子嗣?
“你跟棄八洞是什麼關係?”
腦袋上依然在流血的麵具男子,在聽了葉風的話後,眼中閃過一抺微不可察的驚異之色。盡管隻是一閃而過,卻還是被葉風捕捉到了。
“方塊,殺了他。”
此人話音一落,一個名叫方塊的青麵古人從一座舊墳堆裏爬了上來,他手上握著一柄青龍偃月刀,體長八尺,是個高頭大馬的魁梧男子,與三國的關公有些相似。
葉風眉頭大皺,眼前這個叫方塊的青麵古人,分明就是神龕裏的加藍神關公老爺。
這怎麼打!
在關公麵前班門弄斧,豈不是找死。
在他猶豫要不要出手時,方塊已經撩起手中青龍偃月刀,朝他劈頭砍來。
葉風一個健步,躲開的瞬間,捏訣作法。口中念道:“玄通靈寶,尊壽同青。四域獸種,封陽掛極。我以道令,速請神明。天地無極,八靈四一。西方白虎,聽命現形。”
“敕。”
咒語念畢,一隻由葉風手中符紙幻化的白虎神獸,陡然現身。
空氣一抖,白虎引頸咆嘯,如同實物,威不可擋。
方塊雖有關公神韻,卻無關公之威,一個回合後,被白虎撲地撕咬,魂氣消散,隱於地下舊墳,再不敢出來。
葉風大笑。“你特麼既然敢請關公,就不怕他老人家生氣,在你睡著了一刀把你給卸了。”
麵具男子氣的鼻翼顫抖,這就是他不願意招惹葉家人的原因,葉家在風水界裏頭,就是變態的存在。
不僅咒語通玄,還特麼能召喚四方神獸。
葉風並不知道麵具男子此時的心境,其實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能召喚出白虎已經是他的極限,若是對方再使出其他手段,他可能一招都敵不過,就可能吐血身亡。
以他這點修為,接連施法,這是要命的。
別說是葉風,就是葉風的爺爺葉三通,也不敢如此玩命。
葉風的臉色很難看,雖然他依然表現出一股淩然的氣勢,可體內抽空的真氣,已經在消耗他的本命真元。
幸運的是,麵具男子走了。
確切的說,是被嚇走的。
此人一走,眨眼間墳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
葉風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廢棄的工地上,四周長滿了雜草,一輛網約車閃著黃燈,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盞指路明燈。
他走近之後,看到遠處的一間木屋前,躺著一個女人,正是蘇容。
在離蘇容十多步的矮牆邊有一具男性屍體,葉風一眼認出,此人正是那個變態司機。
變態司機死了,他的胸口插著一根鋼管,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天色漸亮,蘇容悠悠醒來。
在她看到地上的屍體時,毫不猶豫的拔槍對準了葉風。“不許動,把手舉起來。”她語氣冰冷,絲毫不顧及葉風的感受。
葉風無奈,歎了口氣後,隻好舉起手來。“你別衝動,他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