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是個難得的明君,隻可惜生不逢時,我也一樣,穿越到哪裏不好,非得穿越到明末亂世。”
吳鴻心裏大發感慨,“本來好好地文科出身的專業能力,現在卻要舞刀弄槍,幹著刀口舔血的行當,就很難受。”
考慮到今後的生存壓力,他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李自成必須死!
吳鴻打起精神,抄起繡春刀,“走!去並州。”
一行五人都有各自的戰馬,當即快馬加鞭,向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半月後,吳鴻帶人抵達並州。
一行人風塵仆仆的穿過榆林府的東城門,來到百業凋零的大街上。
榆林府正是李自成的老家,也是他犯案的地方。
“現在是一月中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自成會在二月底之前去甘肅的張掖投軍,沒過多久他就殺官起義,發起了兵變。”
吳鴻不斷地回想。
前生的專業知識,在此時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能讓他掌握曆史發展進程,料事於先,搶占先機,少走彎路。
“城內外都張貼著李自成的通緝令,抓捕效率跟不上,貼再多通緝令也沒用。”吳鴻不屑地說道。
抓一個殺人犯而已,居然能驚動朝廷。
可見當地縣衙的辦案效率有多差,難怪會被吳鴻吐槽。
韓春問道:“頭兒,接下來怎麼辦?”
吳鴻想了想,開口道:“先去縣衙借兵吧,增派人手追捕李自成,這樣把握會更大一些。”
“頭兒,咱們的盤纏不夠了。”瘦臉的馬維說道。
一提到銀子,吳鴻就感到頭大。
這年頭外出公幹,一應花銷全都是自費,他們一個個本來就手頭緊巴,經過半個多月的消耗,已經窮得捉襟見肘了。
吳鴻沉了口氣,說道:“待會看看能不能跟衙門借點銀子。”
榆林府的縣衙坐落在在南城。
縣衙外門可羅雀,大門已經徹底褪色,鳴冤鼓破了個大洞,門柱上的清漆大麵積剝落,整個縣衙內外顯得破敗不堪。
甚至沒人看守大門。
吳鴻他們把馬拴在門外的石欄上,轉而徑直走進了縣衙大門。
“這縣衙也太破落了吧,乍一看跟上古遺跡似的。”韓春一臉嫌棄的說道。
“哈哈。”
此言一出,引得吳鴻等人發笑。
直至走到前院大堂的時候,總算有個頭發花白的年老衙役露臉了。
一看是錦衣衛到來,老衙役誠惶誠恐,連忙躬身敬拜,“小的拜見諸位大人!”
吳鴻淡然道:“讓你們縣令過來見我。”
話說著,帶人走進大堂。
他毫不客氣,大剌剌的坐在首座上,斜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官威不小。
而那老衙役已經慌忙去內院通報。
不一會兒,縣令王繼領著通判和主簿及其幾個衙役匆匆趕來。
看到吳鴻坐在主位上,王繼有些不悅,但看清他穿著飛魚服時,臉色立馬就變得畏縮幾分。
鬥牛服是底層錦衣衛的製服,能穿飛魚服的人,說明是錦衣衛的幹部,即使是平級,也比七品縣令高一頭。
王繼畢恭畢敬的拱手見禮:“下官王繼,拜見諸位大人!”
“砰!”
吳鴻拿起驚堂木拍了下桌麵,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來此是為了緝拿人犯李自成,需要你派人協助追捕,你馬上抽調二十個衙役給我。”
拍桌子聲把王繼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地說道:“這位大人,請恕下官無能,不能給您抽調那麼多人手。”
“砰!”
聞言,吳鴻又拿起驚堂木拍了下桌麵,身子前傾,皺眉道:“你這麼大的一個縣衙,連二十個衙役都沒有?逗我玩呢!”
通常的衙門有三班,值班皂隸、捕班快手、壯班白役,各負其責,總人數三五十人。
王繼苦哈哈道:“是真調不出人啊!”
“你胡扯!除非衙門倒台,否則不可能抽調不出人力。”韓春補了一句。
手搭在刀柄上,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的架勢。
吳鴻起身,走到王繼跟前,說道:“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人少點也行,另外再幫我準備五十兩銀子,等抓到李自成了,功勞分你一半。”
王繼急忙拱手作揖,臉色窘迫,“大人啊,請恕下官滿足不了您的要求,人都被程大富調走了,銀子我也拿不出。”
吳鴻疑惑道:“程大富是誰?”
提及程大富,王繼似乎有了依仗,說話也有了幾分底氣,當即把程大富的身份來曆說了出來。
程大富是當地有名的財閥,也就是所謂的土地老財,田產上萬畝,掌控著榆林府的農產命脈,連縣衙都得禮讓三分。
為了伺候好他,王繼對他有求必應。
這個程大富儼然是騎在王繼頭上,榆林府的頭號地頭蛇。
王繼坐下來,煞有介事道:“三班衙役基本都去給程大富幹活了,忙得很呢,少數人去追捕殺人犯李自成了,下官愛莫能助,您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你一個縣令,被一個土財主騎在脖子上,真夠廢的。”吳鴻有些慍怒。
這王繼的表現,當真是官僚主義的恥辱。
現在吳鴻算是明白了,問題的根源就出在程大富身上。
“頭兒,咋辦呢?”韓春問道。
吳鴻眼神陰沉,“還能怎麼辦?羊毛出在羊身上,咱們去找那個程大富,薅他的羊毛!”
“好!”
確定計劃後,吳鴻帶人離開。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迎麵撞見了三個捕快。
領頭的髯須男子一副捕頭的打扮,看到一眾錦衣衛,連忙停下見禮。
吳鴻打量著他,問道:“你是這裏的捕頭?殺人犯李自成的案子,是不是你負責?”
“在下張洛,正是縣衙捕頭,李自成的案子是我主辦。”捕頭張洛答道。
“案子進展如何?”吳鴻又問。
張洛一陣唉聲歎氣,“不好辦啊,李自成太狡猾了。”
然後把最近的追捕進程告訴了吳鴻,他人也實誠,話裏沒摻水分。
總之就是一句話,沒有實質性收獲,就連李自成具體在哪兒,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吳鴻當即下令,“帶人跟著我走吧,以後你協助我辦案,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洛有些犯難,“這個事兒,我得請示王大人。”
“少廢話,現在就走!”吳鴻踢了他一腳,韓春等人也氣勢洶洶。
架不住錦衣衛的威勢,張洛隻能照辦。
一群人走出縣衙。
“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