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昔言手中一發狠,將宋婆子的脖子紮出血來,滴了一路。將那些侍從被暫時震住,都不敢再上前。畢竟如果這女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他們上前就有可能感染瘟疫。
“姑奶奶啊,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宋婆可沒做什麼虧心事啊。”宋婆子見陳雪嫻不管她,當即嚇得屁滾尿流,連連哀求。
顧昔言本是與人對峙,卻不想聽她如此饒命後心中怒氣更勝。
“沒做虧心事?哼,你替她母女倆做的虧心事還少啊!一樁樁,一件件,令人發指!今日,便先拿你開葷!我記得你有一個折磨人的習慣對吧,將針一根根插進人的眼睛裏。今日,我也要讓你嘗嘗這蝕骨的感覺!”
顧昔言越說越憤懣,腦中回憶起從前種種。這宋婆子用針紮了自己全身,甚至是眼皮、嘴唇!
她猛地鬆開手,卻在麵前的人即將逃走的那一刻,舉起手中的碎片,一個狠勁兒過去,便血花四濺。
陳雪嫻明顯沒有料到,這突然發難的陌生人對自己有如此恨意,連自己身邊的奴仆都這般狠心對待。
宋婆子捂著自己的右眼,躺在地上打滾。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作威作福的模樣。
“哎呦唉!老婆子的眼睛喲!你個挨千刀的!疼啊…”
顧昔言沒了可以要挾的人,也不戀戰,隻立刻朝人群奔去。她跑了好久,絲毫不敢停歇。她是深知陳雪嫻本事的。今日她不過是占了個天時地利罷了,陳雪嫻擔心自己身體,才不會追上來。
回到破屋以後,卻發現環兒不見了!門口放了一條布帛。
“若想她活命,速想救災之法!”
顧昔言猜測,應該是自己中間返回的那一次,被人跟蹤了。而那時候能跟蹤自己的,必是孝慈了。再看這布帛,柔軟非凡,不是尋常粗物。
孝慈這女人能執掌北周朝政那麼多年,定然不會是個好糊弄的主。她怕自己不肯好好辦事,又是在警告她,不可以空口白話。不過環兒在她手裏,自己倒是少了後顧之憂。否則日後顧家要用環兒威脅她,她也是為難。
顧昔言當下便拿出荃心草來研磨,這場疫病是時候該結束了。隻要它一結束,自己返回顧家就指日可待了。就這樣一連幾天,她日日夜夜製藥救人,城西大街上都傳著活菩薩救人的消息。隻要進了活菩薩的破屋子,一定痊愈而出。
又過了半月,疫病被暫時控製。可坊間竟有人說這活菩薩乃是中書令顧大人的二女,顧家二小姐!如此一來,那些被治好的病人都會在痊愈後,恭恭敬敬的去顧府門口叩個響頭。
這件奇事最後不知怎麼,竟被太後知曉了去。一次宮宴上,旁敲側擊的向那顧夫人表達了要好好感謝這顧二小姐。顧夫人一時驚怕,連連應下,說是過幾日就會接回二女。
這天顧家的人到了破屋門口的時候,而顧昔言剛剛診治了一位病患,將人送走。
劉管家在一旁點頭哈腰的虛假之詞,說是老爺夫人對小姐甚是想念,特意派他前來接二小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