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記得不錯,環兒那條腿就是你打跛的吧。庵堂裏的冰窖,你是不是挺喜歡在裏麵囚人的?!從前你不是還要拿火炭毀了我丫頭的一張臉麼!”
顧昔言盯著那姑子,一字一字的問出。像從深淵走來的黑白判官在宣布惡魔的罪行。
身旁的環兒突然尖叫一聲癱坐在地。那對於她是個永遠無法忘記的噩耗。妙義曾將她關在冰窖裏,鞭打了三日,生生將她一條腿打斷。
妙義看著眼前這個霸氣側漏的顧昔言,突然膽顫起來。這…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妙真,那個膽小懦弱的妙真。
“妙真!你也不瞧瞧自己長得是副什麼模樣,可真夠令人作嘔的!誰看見你這張臉都會擯棄的吧。難怪你父母將你拋在這裏,你就是妖孽之人!會給所有人帶來厄運!”
妙義雖心裏有些害怕,但是她向來在庵堂橫行霸道慣了,哪裏能容忍的了平日裏最低賤人的辱罵。
“哦,原來你是看不慣我這張臉啊。”顧昔言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是不是自以為長得很美,那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嫉妒你才對。那你這張臉…我是不是要毀了才行!”顧昔言突然拔高聲調,手指著妙義。
“不,不是。你不能這麼做!你個惡毒女人若是敢動我的臉,我必將你抽血剝皮!”她步步後退,不敢與顧昔言直視。心裏如蛇信纏繞的恐懼在一點點增加。
“其他的人若是將她抓起來,我今日便不找你們麻煩。否則,我今日就一筆一筆的清算舊賬!一個都跑不了!”顧昔言眼睛一掃,漠然對其他尼姑道。
那些個尼姑早就被眼前反轉的局勢嚇傻,見清緣師太絲毫沒有理會她們的樣子。此時聽見顧昔言發話,稍一怔愣便都立刻朝妙義攻去。
不過三兩下,瘦弱的妙義便被擒住,按壓在地上。她抬起頭拚命瞪著此時居高臨下的顧昔言。
顧昔言蹲下來,一手勁力捏著她的下巴,看了身旁的環兒一眼;“環兒,過來。給我打!今日若是不將她一條腿打殘,你便不用再叫我小姐了!”
環兒一張小臉頓時煞白煞白的,花容失色看著自家小姐,根本就來不及思考現在的情況。隻坐在地上搖頭,一點點驚懼的往後挪去。
“過來!”顧昔言見膽怯她模樣,便怒目對她,一聲大喝。
環兒雖是嚇得失常,但這次還是依言哭著爬了過去。顫顫抖抖跪在顧昔言旁邊,終究還是不敢動手。平日裏連顧昔言都要受人欺負,更別說她一個小丫頭了。活的連寺院裏的一條狗都不如。
“給我打!特別是這張臉,非打的連清緣師太都認不出來她才好。今日她若不殘,你便去死!我顧昔言從今往後不會留廢物在自己身邊!”
顧昔言這句話看似說給環兒聽,實際上卻是說給清緣的。她知道,這老尼姑聽得懂。若是今日不讓她處置了妙義,那她便是魚死網破也要將老尼姑的醜事捅出去!
此時的房間裏,妙義的謾罵,環兒的哽咽,顧昔言的狠聲催促交雜在一起。一下一下抨擊著其餘人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