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軒轅初雲所料,她生病的這三天,如意都偷偷溜出去與沈慕言私會了。
他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宮中到處都是皇家的眼線,又哪裏來的秘密呢?
更何況,嫡長公主殿下有意讓宮人留意,就更容易被發現了,至少派出去監視如意的雜灑宮女是這麼回答的。
三日後——
軒轅初雲的身體已經痊愈,久久不見陽光,這日天氣甚好,她準備出去走走。
朝陽宮中有小廚房,所以也不必走大老遠的路去水房提熱水,不過春日的清晨,有些潮寒。
吉祥被如意指使著去小廚房燒水,這會兒還未回來。
銅鏡前的少女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倦意,許是尚未及笄,還有些稚氣未脫,雙丫髻上係著粉色的絲帶,用一對雪白的玉兔扣住,說不出的嬌俏可人。
眉間刺著耀眼的薔薇花,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能譜寫一切,伴隨著垂墜在發間的珍珠碰撞,像個小玉人一般,迷迷離離,讓人不禁升起憐愛。
“雲兒......”
一隻修長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那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如被灼傷一般跳了起來。
鑽入鼻尖的男子香氣,讓她彎腰作嘔起來。
那氣味......她太熟悉了,是沈慕言身上的!
“雲兒,你怎麼了?”
彼時的沈慕言還隻是一個沒有根基靠山的狀元郎,多得是少年的秀氣與青澀,不過也不妨礙他那張臉生得出塵絕俗。
當年的自己,不也是被他這幅儒雅俊逸的好相貌所傾倒嗎?
“你別過來!”
軒轅初雲彎著腰幹嘔了一陣,秀眉緊蹙,厭惡道:“你身上的香氣,熏得本宮難受。”
從前她也以為,男子熏香是件極為優雅的事。
嫁入沈府,見了柳依依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沈慕言愛熏香,而是柳依依身上的香氣與她的好郎君如出一轍。
來朝陽宮之前,怕是與柳依依好一番郎情妾意吧!不然哪會沾染上這麼重的脂粉氣?
沈慕言聞言一驚,難道是表妹換了熏香,令這傻公主不適?
他稍稍退後兩步:“是慕言不好,定是府上的婢女換了旁的香,讓雲兒受累了。”
他目光熱切焦急,似乎很是擔心軒轅初雲的身體。
往日他這樣說,公主一定會撲到他懷裏說無事的。
“你先下去吧!”
軒轅初雲揮了揮手:“本宮今日還有事,不便與你多聊。”
沈慕言雖然心有疑慮,但是也沒有急著表露,而是溫順的說完關心的話後,打算去問問如意。
那丫頭對自己的心思,如明鏡似的,他也不介意給她畫個大餅。
能為己所用的人,他都會不擇手段的籠絡。
“見過沈大人。”
屋外同時響起吉祥與如意的聲音,沈慕言正想給如意打眼色,就聽見裏麵軒轅初雲慵懶道:“吉祥如意,你們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點給本宮滾進來。”
公主若是動怒,輕則責罵,重則杖刑,二人自是不敢怠慢,繞過沈慕言,進入公主寢殿中。
如意趁著吉祥走在了前頭,悄悄塞了個荷包在沈慕言懷中,隨後朝著他嬌羞一笑,加快腳步追上吉祥。
她的暗送秋波並沒有在沈慕言心裏泛起漣漪,反而是今日公主反常的舉動,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要加快計劃,讓公主不得不快點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