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話說的吳德興臉都白了,之前陳曦可說過,自己對她意圖不軌,還想謀殺。結合這小兔崽子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會覺得陳曦才是受害者。
他情急之下狠狠掐住鐵蛋,大吼:“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鐵蛋被吳家父子前後抓扯,痛的哇哇大叫。
徐長貴立刻不幹了,那可是他親孫子,打孩子那也是怕春天河水太涼,孩子下水抽筋出生命危險。如今他這個村長還在跟前,就有人敢這麼欺負他孫子真是膽肥了。
不等徐長貴大吼讓他們鬆手,斜刺裏就衝出個壯碩的媳婦,一巴掌拍掉吳鐵錘的手,抬腳又踹開吳德興,將鐵蛋護在了自己懷裏。
吳德興被那壯碩媳婦踹的連退好幾步摔在地上,吳家夫妻忙跑到兒子身邊,查看吳德興的情況。
鐵蛋委委屈屈,對那壯碩媳婦開口:“媽,他倆掐地我老疼了。”
壯碩媳婦聞言立刻拉開鐵蛋衣服,一眼就看到兒子身上剛被掐出來的淤青。當即黑了臉,挽袖子就衝向吳德興,嘴裏還罵道:“你個不要臉的王八犢子,敢動我兒子!老娘撕了你!”
徐長貴眼看兒媳婦要動手,忙對他兒子大喊:“還不拉著你媳婦,這跟著填什麼亂啊。”徐家老大幹瘦幹瘦的,使盡吃奶的力氣才拉住自家媳婦,總算沒又打起來。
陳曦冷眼看著,直到那壯碩媳婦被人拉開,她才將衣袖卷起來,眾人看到在她纖細的手腕和小臂上,都有拉扯留下的淤青。結合鐵蛋的話,眾人看吳德興的臉色都不太好。
鄉裏鄉親吵嘴打架不算什麼,可要是心思歹毒到要害人性命,那就另當別論了。就算被害人沒出什麼大問題、不追究。害人的家夥也會被相親們排擠,看見都要繞著走。因為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起了殺人的歹毒念頭。
陳曦緩緩道:“雖然我有證據證明自己的青白,可你也有你的辯解,這事兒一時間也掰扯不清楚,那就先放放。”
吳家幾人眼看不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如今聽陳曦這話都忍不住鬆了口氣。誰知陳曦還有下文。
她指著自己額上血跡,對吳鐵錘和胡春花道:“剛剛是你們家小兒子用彈弓子打的石頭吧,這要是打實了,我就得腦袋開花死於非命。那就是謀殺,要槍斃的!
好在我躲開了重擊,不過這也算殺人未遂......按照規定,是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這幾句話石破天驚,胡春花嚇的一屁股就癱在了地上。剛剛還拿眼睛狠瞪陳曦的吳家小兒子當即就哭嚎起來:“媽呀,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吳德興急道:“我弟就是個小孩子,淘氣亂打了下,才不是什麼謀殺!你別胡說八道!”
陳曦冷冷瞥了眼那哭嚎的半大小子,中二期的熊孩子她不是沒見過,可敢這樣下死手的卻不多。之前這熊孩子眼珠咕嚕嚕的亂轉,一準兒沒打什麼好主意。這次要是不能把他嚇住,以後還不知道能對她家憋什麼壞。
想著陳曦微微挑眉:“好,不是謀殺......那他用彈弓把我傷總是真的吧,法律上這叫故意傷害罪。”
她揚起個笑容,配上那一額頭的鮮血,吳家人心裏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兩下。
陳曦又涼涼開口道:“知道什麼是故意傷害罪嗎?不知道我給你們普及一下。故意傷害罪,是指故意非法損害他人身體健康的行為。刑法中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民主權利罪的一種。
就在我回來之前,京城裏有人用刀把個女孩子的臉劃花了。被判了十多年,罰了三千塊。”
她用下頜指指吳家小兒子:“你們覺得他要判幾年,你們家又要掏多少錢!”
胡春花坐在地上傻了眼,這怎麼聽著比剛剛的那個殺人未遂還嚇人!
吳德興慘白了臉,還強撐著道:“你、你別胡說八道,我、我怎麼不知道腦門破皮了就會判罰那麼重,一會兒我就去縣裏找懂行的人打聽。”
陳曦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嘴裏卻冷冷道:“好啊,順便讓人問問......闖到別人家裏又打又砸,還意圖對女方不軌,甚至把人推下河謀殺,把女方打到破相,還汙蔑女方亂搞男女關係......數罪並罰要怎麼處理!”
她的聲音不算太大,卻讓在場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吳德興隻是個剛二十出頭的青年,雖說在縣政府工作,可才去了半年多,聽到那個‘數罪並罰’的專用詞就已經嚇破了膽。畢竟陳曦說的頭頭是道,她所有的證據對自己都不利。越想心裏就越發慌,整個人都忍不住打起顫來。
吳鐵錘噗通一聲就給陳曦跪下了,連聲道:“我們不退親了,不退親了,德興她娶你,德興她娶你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