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敏!
聽到這個名字,季璟遙的內心忽地一陣波瀾起伏!
當年那起事件中,事發當晚,是汪敏與她搭檔。本來是一個很好的證人,不想最後汪敏居然辭職了,不知去向!
她眸色驟然轉冷:“怎麼,宮先生似乎在調查別人的私事?”
宮澤翼笑了笑,道:“宮某不才,有人脈。隻當個報答你對簡宗的救命之恩。”
季璟遙小白牙一咬,心道:這哪裏是感謝!分明就是拿汪敏來威脅她赴宴!
但,出獄不就是為了給自己平反昭雪讓惡人有惡報的麼?
季璟遙終於妥協了:“好,周日見。”
周日。
這一家音樂餐廳,在京都頗負盛名。
五月初的天,京都正值烈日炎炎。
從前精打細算的季璟遙,是不屑於來這些奢侈的餐廳的。她更享受那時下廚的快樂。
不過當時,因為喜歡著許徑深吧......
音樂餐廳的正中央,有一個小小的舞台。台上,有一個氣質看上去很不錯的男生,正優雅地演奏著小提琴。
宮澤翼早早地候在了那裏。
這般炎熱的天氣裏,看到季璟遙依然捂得嚴嚴實實的,宮澤翼不禁問道:“你不怕熱?”
季璟遙淡淡地道:“沒辦法,做個植皮手術,很多疤痕,不美觀。”
宮澤翼眸色一沉。
“為什麼做植皮手術?”他追問。
季璟遙從服務生手中接過菜單,點了一杯花茶。
“小時候貪玩,把自己燙傷了。”
對於陌生的人,很多東西,不適合說出口。隻適合略略帶過。
片刻,盛在精美茶具裏的花茶被服務生端到眼前。
宮澤翼的笑容令人琢磨不透:“季小姐還想吃些什麼菜,不用跟我客氣。”
季璟遙:“嗬嗬。”
端過那杯花茶,她清澈的眼底,一抹暗色掠過......
她提前做好了準備。還真是小把戲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算宮澤翼沒對她心存歹念,可萬一是個一點兒都不好笑的惡作劇呢?
宮澤翼是親眼看著季璟遙喝下那杯花茶的。
他的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已經派人提前通知過這家音樂餐廳的老板,不管季璟遙點任何一種飲料,都切記別忘了加一些純正的芒果汁!
季璟遙飲完了那杯花茶。看著宮澤翼道:“宮先生,那天一起唱歌,今天又是一起吃飯的,我整個人都很不好意思。如瑟姐怎麼沒跟你一起?”
宮澤翼的聲音很漠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從小到大,不管是什麼,季璟遙都知道自己處處比季如瑟強。
原本,奶奶也很寵季如瑟,無奈季去瑟被趙豔玲教育成了一個活脫脫版的趙豔玲縮小版!
小時候就非常冷血,自私,虛榮。
隻是奶奶臨終前告訴她的那個秘密,著實令她震驚了許久。那便是——
季如瑟並非季家的血脈!
當年她的伯父季塵對趙豔玲愛得死去活來,卻萬般沒料到,看似滿心歡喜嫁給他的趙豔玲,當時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季璟遙見自己提到季如瑟,宮澤翼並不是那麼地高興,一抹鄙夷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逝。
嗬,男人......
這場飯局,兩個人各懷心思地,吃得極為尷尬!
季璟遙吃菜傾向於比較辣的湘菜係,跟記憶裏的季涓涓,真是那麼地神似!
可......她居然對芒果不過敏?
季如瑟不過敏,她也
宮澤翼越來越不確定了。
如果能夠證實了她的身份,那他一定一定!好好地將她攬進懷裏,告訴他,他就是季彬彬,她的彬彬哥哥!
可如今......
那張疤痕遍布的臉,看著愈發地猙獰。
季璟遙看著他的表情,如此生動有趣。她唇角微微上揚。
麵目再醜,也醜不過人心!
隻是,如果不是那次他使勁地鑽牛角尖,季璟遙或許還沒那麼反感他!
“宮先生,請記住你的諾言。”
宮澤翼笑了:“好。”
汪敏這個人,目前在他的得力幹將簡駿的手上!
原本他差點死在了那場極其慘烈的湞州醫院宿舍火災事故中,小胖妞季涓涓挺身而出把他救下。
十五歲的他,重回宮家。宮家家大業大,人心複雜。要想在幾個私生子當中殺出重圍並不容易。因而,宮澤翼開始暗自發展了自己的勢力,清除障礙鏟除異己。年僅十七歲時,就坐上了宮氏財團第一把交椅。
飯後。
“現在,煩請宮先生,帶我去見一見汪敏。”
宮澤翼饒有趣味地瞥了她一眼,唇畔輕勾:“還沒有消化掉,你就這麼的迫不及待?”
季璟遙冷笑出聲:“不是迫不及待,是我的那五年的光陰不能白白便宜了惡人!”
五年!一個女人最好的的青春,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不白之冤給消磨殆盡!
宮澤翼不說話了。
走出音樂餐廳,一輛限量版的法拉利早早地候著了。
簡駿是宮澤翼一手栽培的得力幹將。他為這輛車的專職司機。
簡駿為宮澤翼打開了車門,宮澤翼看著季璟遙笑道:“你敢不敢上車?”
乃乃的,這宮氏的一個助理收入到底多高!
動不動就冒出限量版豪車!
“我既然那麼有目的,為什麼不敢!”
宮澤翼笑容邪佞:“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當車子駛向京都郊外,簡駿接到了一通電話,臉色很不好看。
“BO”
看到宮澤翼凶狠的眼神,他硬生生地把後麵的發音噎了回去。
“出了點狀況。夜幕會的人忽然出現,與我們的人發生了火拚,劫走了人。”
夜幕會!
地下的一個神秘組織,怎麼就忽然介入了?
宮澤翼波瀾不驚地道:“區區一個夜幕會,還入不了我宮某的眼。”
簡駿擰著眉頭:“北修去追了。”
宮澤翼冷嗤一聲:“告訴北修,沒有必要。”
本想稱是,但簡駿善於察言觀色。連忙說:“好。”
季璟遙忽閃著一雙清冽的眼睛,即刻明白過來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宮先生,這次,隻怕你失信了。都有人肆無忌憚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搶走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冷漠。
宮澤翼輕嗤道:“你太小看我了。走吧,帶你去看看熱鬧!”
“去哪?”
“夜幕會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