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陳扒皮就這麼點兒小把戲,這大耗子指不定就是他媳婦兒,嘿嘿。”老莫兒也沒正經起來。
陳扒皮抓了一把雪揚向老莫,嘴裏吱吱不停,那大老鼠圍著紅布條兒轉了兩圈兒之後,叼起來就跑,身後十幾隻小一號的老鼠也跟著,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丫頭,放心吧,一定能找到小六他們的,接下來咱們怎麼做啊?”陳扒皮一臉得意,他這一手兒多少年沒出來見人了,沒想到今天派上大用場了。
“陳叔兒,你真厲害,這耗子都能聽你的話,我帶了兩隻山雞來,莫大爺你跟丫頭扮個爺孫唄?”馮曉霜把身上掛著的兩隻山雞拿了出來,這還是李四兒打的,留著加餐的,這個時候拿出來正好兒。
“行啊,哈哈哈,我這是白得了一個大孫女兒啊。”老莫兒本來就對馮曉霜不錯,登時答應了下來。
馮曉霜把頭上的狗皮帽子往下壓了壓,讓老莫背著弓箭,兩個人扮作獵人的打扮,讓剩下的人埋伏好了,兩個人大模大樣地走到離著官兵大概有幾百米遠的地方兒。
老莫架起了火堆,馮曉霜給山雞拔毛開膛,匕首這種東西,隨便哪個老爺子身上就有,都不用馮曉霜操心。
圍在鶴嘴溝溝口的官兵守了一天一夜了,早就又累又餓了,守著幾堆火正打瞌睡呢,帶來的幹糧早就凍成冰坨子了,大家也沒心思吃,隻等著裏麵的土匪凍的差不多了,好進去綁人了。
“你說說,也不知道知縣大老爺抽的什麼風,這冰天雪地的讓咱們拿人,這苦差事怎麼就輪到咱們兄弟頭上了。”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抱怨了兩句,圍著火堆烤火。
“還不是這鳳河穀的大當家的端了知縣大人的小金庫嘛!”一個小兵兒撇了撇嘴說。
“閉嘴!你不要命了啊?”小隊長上去就給那個小兵兒一個蓋帽兒,“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都是咱們自己弟兄說說就算了,你這樣下去早晚招災。”
“是,是,隊長,我這不是一時嘴禿嚕了嘛!這易雲天也不在,沒想到這些小嘍囉也這麼難纏,咱們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小兵兒明顯是隊長的心腹。
“等著吧,他們身上都掛了彩,沒吃沒喝的支撐不了多久了,大夥兒把幹糧烤烤,餓著肚子不是個事兒啊。”小隊長叫著大家烤幹糧,大家這才活動了兩下手腳。
“哎,你們聞見了沒有,有肉味兒啊,嗯,好香,應該是雞肉,這荒山也冷的哪來的肉香呢啊?”有鼻子尖的官兵聞見了烤肉的香味兒,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去看看,要是真的有肉,咱們何必啃這個東西呢。”小隊長自然也聞見了,打了半宿,凍了半宿,這個時候來一口熱乎的肉食可是享受啊,給個縣令都不換啊。
“爺爺,這雞肉什麼時候能熟啊?餓了,肚子都餓扁了。”一個童音傳進了前來尋找的官兵的耳朵兒。
“別著急啊,先給你撕一條兒嘗嘗味道,咋樣?香吧?哈哈”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嗬嗬地笑了。
“嗯,爺爺的手藝真好,我還想要。”
“剩下的還沒熟呢,再等一刻鐘,啊,聽話。”那個成年人的聲音帶著一些寵溺,接著是童音的撒嬌賣萌的聲音。
“老頭兒,你這兩隻山雞本隊長看上了,說吧,開個價兒吧?”小隊長湊近了火堆,那兩隻山雞烤的外焦裏嫩,馬上就要熟了,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山雞的後背缺了一小條兒,顯然是被身邊兒的孩子給吃了,裏麵的山雞肉白白嫩嫩的,看著就肥美多汁。
“這個,那個,官爺,這是小老兒給孫子的,這,要不,我送官爺一隻?”老莫兒一臉為難的表情,身邊兒的小孩子也是一臉的不舍得。
“費什麼話,這兩隻山雞本隊長都要了,這個給你,別說官爺欺負人,走。”小隊長扔下十幾個銅板,上去把老莫手裏的兩隻山雞都搶走了,然後揚長而去。
“官爺,官爺,這,我們,唉!”老莫看著那一小隊當兵的,想要說點兒什麼,又沒敢說。
“莫大爺,趕緊走,一會兒他們要是開始拉肚子了,咱們可就遭殃了,快點兒,快點兒。”馮曉霜看著人走遠了,看盡把火堆用雪埋了,催促著老莫趕緊走。
老莫和馮曉霜一邊掩蓋自己離開的痕跡,一邊兒回到了大部隊中間,馮曉霜還帶著些得逞的竊喜,那麼多巴豆粉,夠這些當兵的喝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