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滿意了?真是笨的可以!”易雲天用手裏匕首的把手敲了敲馮曉霜的腦門兒,帶著馮曉霜撞傷的地方劇烈的疼痛,疼的馮曉霜嘶的一聲。
“現在知道疼了啊,撞的時候這心也是夠狠啊?”易雲天好整以暇地看著馮曉霜,那齜牙咧嘴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想笑,這個丫頭的表情怎麼能這麼豐富呢。
“你要是被拉去給老頭子衝喜,你撞的比我更狠!”馮曉霜沒好氣地說,小心地碰了碰自己額頭上的傷口,還好已經不流血了,不過,這破相是在所難免的了。
易雲天一聽這話,臉頓時黑了,這話說的這麼衝,活該被衝喜,“好了沒有,好了就給我上馬,等著誰請你不成?”易雲天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話的,看在馮曉霜是個女子的份兒上,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馮曉霜揉著自己麻木疼痛的手腕子,警惕地看著易雲天,雖然他長得人模狗樣的,但是誰知道是什麼人啊,她還不容易逃出狼嘴,還不想跳進虎穴。
“鳳河穀聽說過沒有,我是鳳河穀的大當家的易雲天,容不得你問為什麼,爺,今天是搶親,搶親,你懂嗎?自己上來,還是我抓你上來?”易雲天手裏掂量著匕首,那匕首的寒光晃花了馮曉霜的眼睛。
算你狠,馮曉霜咬著牙想。這麼明顯的威脅,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真是容不得馮曉霜做什麼選擇。
“我能選擇不跟你去嗎?”馮曉霜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易雲天都被馮曉霜氣樂了,這個丫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跟土匪講條件,她是欺負自己今天脾氣好吧。
馮曉霜看著易雲天掂量著匕首的動作,心裏一突,他不是要殺人滅口吧?在跟他走和死之間,馮曉霜很沒出息地選擇了跟他走。
馮曉霜炸毛兒,誰都會選擇跟他走吧,難道選擇死嗎?她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可不想穿了就死啊。
易雲天也不管馮曉霜,就那麼看著她笨手笨腳地往馬背上爬,其他端坐在馬上的人不斷地打著口哨兒,嘲笑的笑聲像海水一樣快把馮曉霜淹沒了。
不過現在的馮曉霜沒工夫管這些了,就在她即將爬上去的時候,好死不死,身下的馬不耐煩地動了兩下兒,馮曉霜一個沒抓穩,屁股再次和大地母親來了個親密接觸。
“笨死了。”易雲天看著跌成了烏龜的馮曉霜,抓住她的腰帶,一把把人扔上了馬背,自己也跟著上馬。
馮曉霜還奇怪呢,怎麼一陣天旋地轉的,自己就上來了呢?“看什麼呢,坐好!”易雲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嚇的馮曉霜一個哆嗦,沒事兒那麼大聲兒幹什麼,顯著你嗓門兒大不成。
易雲天一夾馬腹,一隊人再次上路,寒風凜冽,馮曉霜身體凍的發抖,實在是她身上的新娘服太薄了。
易雲天也注意到了,身上的大氅一裹,就把馮曉霜裹在了自己的懷裏,瘦瘦小小的一隻,哪裏是個女人,不過是個女孩兒而已。
這個動作讓馮曉霜的心裏一暖,這個男人看著粗糙大咧又極凶,沒想到還是個挺細心的人,自從姥姥去世以後,再也沒有人關心她是否吃得飽,穿得暖了,更別說原主這個可憐蟲兒了。
因為有身後傳來的陣陣熱度,馮曉霜很快就不冷了,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馮曉霜被身後的男人用大氅護在身前,一絲冷風都吹不到她身上,而且他的身體像是一個大暖爐一樣,如蘭似麝的男子氣味充斥了馮曉霜的四周,上輩子已經二十七歲的她,何時跟一個男人如此親密過,臉上不自然地紅了,幸好沒人能發現。
馮曉霜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手上都是終日幹活兒磨出來的老繭,更是生了幾個凍瘡又疼又癢的,更不用說她額頭上撞出來的傷口了,不用照鏡子都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狽,很難看。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要把自己帶去哪裏,會不會轉手就把自己賣了,要怎麼逃跑呢......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馮曉霜隨著駿馬的不斷起伏,加上身體也暖了,不知不覺間,靠在身後男人的懷裏,竟然睡著了。
騎馬趕路的易雲天單手持著韁繩,自然感覺到懷裏的馮曉霜睡著了,真是不知道這個丫頭的心是怎麼長的,之前還那麼戒備著自己,現在竟然能睡著了,不怕他對她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