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停著一輛銀灰色的長款賓利,霍擎坐在後座,側臉的線條勾勒出了一絲冰冷。
等喬小麥彎腰坐進去後,他轉頭問她,“你現在是去學校,還是去醫院?”
有關於喬小麥全部的信息,閔特助在他用餐之前已經悉數彙報過。
她就讀於A大,即將大四畢業,父母都是廠裏的下崗工人,母親現因重病正於市人醫透析,急需要一筆急救資金。
“現在學校沒有什麼課程了,隻有一個畢業論文需要完成的,你送我去醫院吧。”
喬小麥絞著手指,在這個男人的氣場之下,她說話都變得十分壓抑,“麻煩了。”
霍擎沒說話,坐在駕駛座的閔特助立刻發動了引擎。
路上,車內的氣氛一度沉悶。
喬小麥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她瞄了一眼身側的男人,見他渾然不在意的模樣,伸手悄然的將車窗劃下了一條縫隙。
“兩年前,你去過意大利麼?”忽然,霍擎轉頭問她。
喬小麥嚇得一個激靈,猛地縮回手,回頭望著霍擎,“啊?你......你說什麼?”
剛才窗外的風吹進來,她沒聽清。
霍擎忽然有些不耐煩,不想繼續問了,擰了下領帶,“沒什麼。”
到了醫院,霍擎以公務繁忙為由先行離開了。
喬小麥目送著轎車離開,然後拿著二百萬的支票,直接去找主治醫生,“你好季醫生,我的錢籌齊了,您可以給我媽媽做手術了嗎?”
見她出現,季醫生很是詫異,“你還不知道嗎?”
喬小麥愣住,“我......我知道什麼?”
“你母親昨天下午決定斷掉自己所有的治療儀器,已於今天淩晨去世了。”
季醫生的口氣十分惋惜。
喬小麥渾身一震,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不,這不可能......她答應我她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這......她的病情惡化比較快,實在是回天乏術了......”
“不,不會的!”
她瘋狂的搖著頭,季醫生還想要安慰她幾句,喬小麥卻紅著眼直接跑了出去,直奔母親的病房。
然而病床上已經鋪上了新的白床單,她的父親喬嵩山正佝僂著身子收拾遺物。
“爸!我媽呢?!我媽她人呢?!”喬小麥衝到喬嵩山的身後,哭喪著嗓音質問。
喬父正的動作一怔,轉過身,本就五十多的年紀看著卻像是六十多,頭發都花白了近半,臉上堆了不少褶子,卻難掩傷痛。
“小麥,你來了啊......你媽她......她,她說她不想拖累你,所以才偷偷的這麼做了!哎!”喬父聲音哽咽。
喬小麥沒想到,自己以婚姻作為交易換來的兩百萬支票,此時此刻卻形如廢紙。
她哆嗦著手摸出那張支票,展開給喬父看,“我不是說了嗎?我一定會努力賺錢回來幫她治好病!她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呢?”
“從小到大,她從來都不相信我的能力!不管我如何努力,考取什麼樣的成績,哪怕是第一名,她卻幫著老師一起懷疑我抄襲!就連現在,她都不肯相信我有能力弄來這筆錢!爸,我一直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媽?誰的親媽可以做到這麼的絕情又無情?”
喬父清晰的看見支票上的‘貳佰萬’三個字,震驚不已,“你!小麥,你從哪裏弄來的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