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簡公公鬧了老大沒臉。”
東宮,心腹將宮門口的事彙報給南宮諦。
“這是皇祖母的意思?”
“想來是。”心腹想到從前的事情,微微歎了口氣,“太後娘娘許是因為那件事,對殿下您心存愧疚......”
南宮諦卻冷笑一聲:“她這麼急著把我往前麵扔,也不怕我成了眾矢之的。”
“若是真的能攀上卿秦兩家,殿下的位置就穩固了,到時再也不怕什麼人眼紅。”心腹想了想,低聲道。
南宮諦不置可否,心腹也就不再多說。
半晌,南宮諦忽然又開口道:“鳳鸞宮那邊,應該也知道了。”
心腹點頭。
“若不是殿下拿事拖住了她,她也是要去宮門相送的,若遇到太後的人,隻怕......”
隻怕就很有意思了。
盡管卿親親才六歲,但有意與卿秦兩家的人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皇後如此,太後亦如此。
皇後是想拉攏卿親親,為六皇子南宮焉助力,太後則想讓卿秦兩家成為南宮諦的勢力,她們既然開始存了這份心,就不會輕易停下,但這件事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需得徐徐圖之,急不來。
何況那個小丫頭,也不是那麼好拉攏的。
南宮諦想到卿親親那張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臉,那雙水汪汪笑眯眯的眼睛,不由得眉心一展。但隨即又皺了起來。
“關於‘孫媳婦’的話,她果真是那麼說的?”
“千真萬確。”
南宮諦勾勾嘴角。
這小丫頭,連“男女授受不親”都知道,又怎麼會不知道“孫媳婦”是什麼意思?隻怕是大人教的,在裝傻。
如此,倒看不出卿家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南宮諦的眉心又皺了起來。
......
卿親親是被卿麟一路扛在肩上回家的。
卿麟本就高大,卿親親坐在他的肩膀上,看到的自然是一派不一樣的景色,卿親親心情舒暢,小嘴上揚,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一路進了內堂,卿夫人秦月迎上來,卿麟才把卿親親給放下。
“你呀,就是嬌慣她。都是大孩子了,還扛在肩膀上走!”秦月嗔怪地瞪了卿麟一眼。
卿麟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卿親親的頭:“我的女兒,就是要嬌慣!”
卿親親接過丫鬟遞來的水喝了,捏了一塊糕點又爬上卿麟的腿,大聲同意:“爹說得對!”
秦月哭笑不得:“你就慣著她吧,長大了驕縱的不得了,看嫁不嫁的出去。”
卿麟將卿親親抱在懷裏:“這話說的,我的女兒,還能嫁不出去?再說了,為何要嫁?家裏養不起是怎麼?我的女兒,就一直在家裏養著,誰也不嫁!”
卿親親聽的心裏直樂,她爹對她的寵愛就是這麼沒有原則。
“爹說得對!”卿親親把糕點塞進嘴裏,嘟囔著表示讚同。
秦月連忙拿水來給她喝了兩口,卿麟又道:“到了年歲,就招個上門女婿進家,反正我的女兒絕不會嫁到別人家受氣,親親,你說對不對?”
“爹說的對!”
秦月給這爺倆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失笑道:“照你這麼說,女兒嫁到別人家,肯定是要受氣咯?那我嫁到你家來,怕也是受了不少委屈,怪隻怪我爹想不開,沒招個上門女婿......”
說著,還裝模作樣歎了口氣,卿麟唬得連忙把卿親親放下,湊上前去賠禮認錯。
“夫人說的是哪裏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哪敢給夫人委屈受呢?”
他湊的近,金戈鐵馬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撲麵而來,卻是秦月日思夜想的那個味道,再加上他一張討好的笑臉,她哪裏禁得住,一下子便紅了臉,伸手就推他,卻哪裏推得動。
“你幹什麼,孩子還在這兒呢......”
卿親親見狀大笑起來:“爹爹,娘親,你們要說體己話也得等回房之後再說啊。”
秦月更加臉紅:“小孩子家家懂什麼!”
卿親親從椅子上蹦下來,作勢打了個哈欠:“我在宮裏沒睡好,要去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上學堂呢!”
說罷,一溜煙地跑走了。
娘親和爹爹許久未見,有好多私房話要說,她可不能在這礙眼。
卿親親的貼身大丫鬟惜夏迎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惜夏比卿親親大不少,今年已經及笄了,她幼時便進了卿家,算是看著卿親親長大的,與卿親親的感情十分親厚。
惜夏為人沉穩踏實,很得卿親親的看重,前世為南宮焉奪嫡時,很多事情都是惜夏幫卿親親做的,而也正因為如此,惜夏早早賠上了性命,甚至都未來得及嫁人。
這一世,卿親親不會再讓一切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