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紛紛。
勝利武館一片蕭瑟。
老館主徐韌矗立在窗戶之前。
寒風吹亂滿頭白發,灰色長衫烈烈招展。
“陽城首富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徐韌轉頭看去。
趙半城氣勢沉穩,緩緩走來,還沒有開口,背後幾個保鏢就送上一批大禮,南海珍珠,百年人參,靈芝草......
“久聞開山刀威名,今日特來一見,隻為請你出山殺人,這些都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一千萬酬勞。”
徐韌微微駝背,搖頭說道:“我二十年前已經金盆洗手,不摻和江湖恩怨,你還是另請高明。”
趙半城胸有成竹:“我要殺的人叫做葉軒,他仗著青龍的庇護,為非作歹。”
“我記得你門下不少學生,死在青龍手下。”
徐韌老臉一寒。
他幾個弟子廝混地下世界。
結果遭遇青龍,被活活打死,成了他心中一根刺。
趙半城繼續誘惑道:“徐館主,不久之前,青龍搶走了回春堂的血參,林神醫氣的心臟病發作。”
“那可是滋養氣血,延年益壽的好東西,你不心動嗎?”
徐韌眼中閃爍精光。
人越老,越怕死,他也不例外。
林神醫救人太多,他不好搶奪血參,但是青龍不一樣。
“館主!”
一道驚恐聲音傳來。
幾個武館門生,連滾帶爬過來。
“有人過來踢館......”
轟!
一聲巨響。
武館大門被踹飛。
露出屋外風雨交加的景色。
一個高大壯漢,鐵塔般矗立在門口。
他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口金絲楠木棺材,極為嚇人。
“青龍!”
徐韌心中一嚇。
雙目之中閃爍防備之色。
“趙老爺子,你讓我一頓好找啊!”
青龍扛著棺材,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趙半城陰著臉,似乎能滲出水來:“青龍,你好歹是地下霸主,何必與一個廢物攪合在一起。”
“我對門主忠心耿耿,你別費力氣策反了。”青龍冷笑一聲,小心翼翼的放下棺材:
“還有這是門主的禮物。”
趙半城眉頭大皺:
“送棺材惡心我嗎?”
“不,是送骨肉給你。”
趙半城心裏咯噔一聲,問到了棺材中溢出的血腥味。
徐韌眉頭直跳,親手打開了棺槨,饒是他見過大風大浪,也被嚇了一大跳。
周圍人更是當場作嘔。
棺中。
是兩個人。
或者說,兩坨血肉。
骨骼盡碎,軟趴趴的躺在棺材裏。
他們身上還插著許多鋼針,眼珠子都被捏爆了。
“好痛......”
“求求你殺了我......”
趙百川,王淑慧絕望痛吟。
他們還沒死,全靠血參根須吊著一口氣。
“百川!”趙半城認出兒子,撲倒在棺材前,不敢相信。
“殺了我......”
趙百川已經失去理智。
隻餘下求死念頭,不斷重複念叨。
“爹,好痛,好痛,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趙半城瘋狂了,仰天咆哮:
“此仇不共戴天!”
“葉軒!青龍!”
“噗——”
怒火攻心。
一口鮮血噴出。
趙半城被氣暈了過去。
“好殘忍的手段,根本就是惡魔!”
徐韌頓覺毛骨悚然,取出了雪藏多年的九環大刀,刺入棺材中,了解趙百川夫妻:
“如此狂魔,人人得而誅之,我也義不容辭。”
青龍笑了。
“勸你被蹚渾水。”
“否者勝利武館,彈指覆滅。”
說罷,青龍便瀟灑離去,消失在滿城風雨之中。
徐韌眺望窗外:“這場風雨,還會更加猛烈。”
......
雲家集團。
頂樓辦公室中。
雲老爺子老神在在。
他捋了捋花白胡子,驚訝道:
“趙百川夫婦死了,看來趙半城要瘋了。”
大兒子雲天空驚恐道:“爸,聽說趙百川的死,和老三家的贅婿,脫不開關係。”
雲老爺子眉頭緊皺:“三兄弟裏,就他最無能,連個女兒都教不好,還和趙家結下了死仇。”
“爸,這件事裏我們得摘幹淨,不然大禍臨頭。”雲天空提議道:“不如將老三逐出雲家,徹底撇清關係。”
“也好!”雲老爺子絕情的點點頭:“你去擬合文件,我要收回老三的股權,將他踢出雲氏集團。”
雲天空大喜過望,這樣一來,分潤遺產的家夥,就少了一人,不禁阿諛道:“爸,您的八十壽宴,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保證辦的風風光光。”
“很好。”雲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
......
江濱別墅中。
一個壯漢躺在沙發上。
他足足有兩米高,像是一頭黑熊。
旁邊還有幾個火爆旗袍美女,賣力的服侍。
“金剛老大,好消息啊!”一個小弟衝進來,興奮道:
“青龍得罪了趙家,還宰了趙百川,當麵送屍體羞辱,以至於趙半城發下毒誓,不惜一切代價,毀滅青龍幫,我們金剛堂就能漁翁得利了。”
陽城地下實力,兩大霸主。
東青龍,西金剛。
都是武者。
“哦!”
金剛咧嘴一笑。
顯得臉上刀疤越發猙獰。
這是青龍砍傷的,被他視為一生恥辱。
“但是青龍實力很深,刀法路數不像是野路子,趙家的保鏢可奈何不了他。”
那個小弟稟報道:“老大,趙老爺子下了血本,請來了勝利武館的開山刀,甚至懸賞一億,要青龍葉軒的人頭,不知道多少亡命之徒瘋狂,據說隔壁市的高手,也紛紛湧來。”
金剛大笑:“看來青龍完了。”
......
趙氏莊園。
陳鶴收到消息。
眉頭一挑,目光陰沉。
當即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大小姐,他終於回來了,的確是葉軒。”
手機中,傳來一道軟弱女聲,溫婉甜美,卻透著一股殺意: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我讓你去陽城,用葉軒妻女作為誘餌,就是為了引他出來,殺之而後快。”
陳鶴稟報道:“我明白,隻是葉軒消失了六年後,居然學了一些本事,還結識一位武者,回來就大開殺戒。”
“哼!”
那女人冷哼。
帶著冰霜般的怨毒。
“一個武者,有什麼好怕!”
“我會給你運作關係,你盡情調人,圍殺葉軒。”
“記住,動作要快,要是你宰不了葉軒,就別回江北陳家!”
陳鶴下意識摸了摸腰間,一個翡翠瓶子,笑道:
“小姐放心,葉軒有致命把柄在我手中,他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