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
氣氛壓抑沉默。
雲詩雨一動不動,呆若木雕。
隨著女兒的逝去,時間仿佛停止,不再流動。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雲詩雨不想理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卻越發急促,恨不得砸門進來。
“不是讓你滾嗎?我不想再看到你......”雲詩雨憤怒,打開門的瞬間,卻愣住了。
門外。
並非葉軒。
而是一位都市麗人。
她容顏姣好,皮膚白嫩。
提著香奈兒皮包,帶著古琦蛤蟆鏡。
“表姐,你終於開門了。”都市麗人捏著鼻子,皺眉說道:“你家真臭,充滿了窮酸味。”
雲詩雨認出對方是二伯家的女兒,雲倩倩,與自己有很深的矛盾,如今突然登門,絕對沒有好事。
二話不說,直接關門。
“別關門啊!”
雲倩倩伸出皮包,卡在門縫中。
“表姐,我們可是好閨蜜,不請我進去聊聊嗎?”
雲詩雨麵若冷霜:“雲倩倩,你趁我懷孕,架空權利,搶奪青雲公司,這就是好閨蜜嗎?”
畢業之後,她開了一家公司,蒸蒸日上,市值過億,被評為陽城十大女青年企業家之一,然而這一切,都被雲家人處心積慮的奪走了。
“都這麼破落,還敢跟我橫。”雲倩倩不爽的撇嘴:“你知不知道趙飛揚死了,趙家大怒,遷怒雲家集團,損失了好多生意,這把爺爺氣壞了。”
雲詩雨一驚。
婚禮時,她昏了過去。
沒看到葉軒對趙飛揚的血腥複仇。
雲倩倩說道:“現在隻有你能平息趙家怒火。”
“與我無關!”
雲詩雨拒絕,準備趕人。
雲倩倩笑道:“你就不關心你父母的情況嗎?”
“他們怎麼了?”雲詩雨一驚,之前她住在娘家,為了不連累父母,才特地搬了出來。
雲倩倩陰惻惻道:“趙飛揚因你而死,而他們是你父母,自然被趙家記恨,如果趙首富怒火無法平息,想必你父母沒有什麼好下場。”
雲詩雨臉色難看。
腦中浮現父母的慈愛,越發的不忍。
雲倩倩趁熱打鐵:“表姐,那可是你爹媽,隻要去趙家道個歉,就能保下來。”
“好!”
雲詩雨有了決斷。
“你等等,我收拾一下。”
“小白,媽媽很快回來。”雲詩雨親吻女兒額頭,心中暗暗發誓,要保護自己的家人。
離開之前,她偷偷帶上一把水果刀。
“上車吧!”
雲倩倩等候多時。
她開著一輛寶馬五係,相當霸氣。
雲詩雨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自己曾經的商務車。
“表姐,當年我給你開車,作為秘書的時候,就決心超越你,活出自己人生。”雲倩倩握著方向盤,得意微笑。
雲詩雨懶得理會。
“哼!”
雲倩倩撇撇嘴。
沒有收獲優越感,略微不爽。
但一想到雲詩雨的下場,她渾身興奮,腳踩油門。
轟隆隆!
天空陰雲翻滾。
時有雷霆,破開天地。
將淒厲風雨,映照更加蒼白。
也將趙家莊園,襯托的更加詭異可怖。
“為什麼是紅綾!”雲詩雨下車,眺望偌大莊園。
隨著趙飛揚的死去,趙家大操大辦,可是房梁之上,掛的不是祭奠的白綾,而是猩紅的血綢。
“你進去就知道了,我還有生意,先走一步。”雲倩倩冷笑,一打方向盤,消失在風雨中。
甚至連一把雨傘都沒留下,雲詩雨隻能冒著雨,濕漉漉的走進趙家大宅。
“來了!”
門口一個美婦人。
她體態豐腴,穿金戴銀。
這是趙飛揚的母親,王淑慧,眼神寒冷。
“伯母,還請放我父母一馬?”雲詩雨頭發濕漉漉垂下,低頭哀求。
啪!
啪!
啪!
王淑慧暴怒。
上去就是重重三巴掌。
“小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害死我的寶貝兒子,我要你和葉軒生不如死。”
一想到被分屍的兒子,王淑慧麵目越發猙獰,恨不得把雲詩雨碎屍萬段:
“來人,嫁衣呢?”
頓時。
幾個老媽子上前。
手裏捧著精美的鳳冠霞帔。
“你們想幹什麼?”雲詩雨預感到不妙。
王淑慧陰惻惻道:“飛揚這麼喜歡你,我當然要為你們舉辦冥婚,讓你下陰間服侍飛揚。”
“我不同意!”
雲詩雨大驚,劇烈反抗。
趙飛揚害死了小白,是她平生最憎恨的人。
“由不得你!”
砰!
王淑慧一腳踢出。
踹進了雲詩雨柔.軟的肚子。
痛的她臉色漲紅,倒在地上,弓著身子。
幾個老媽子趕緊上前,將猩紅的嫁衣給雲詩雨套上。
此刻!
烏雲遮蔽如夜。
寒風嗚嗚,大雨瓢潑。
遠方還傳來了嗩呐的蒼涼曲調。
雲詩雨無力的,屈辱的被拖進了趙家莊園。
轟!
推開門。
視線豁然開朗。
前麵就是趙飛揚的靈堂。
卻掛著猩紅的綢緞,點著紅蠟燭。
乍一看,還以為是喜堂,紅紅火火,非常喜慶。
但是紅蠟燭,紅燈籠上,貼的並非“囍”,而是“奠”,堂中還擺著一具金絲楠木棺材。
趙百川站在堂上,低垂雙眉,神情哀痛,似乎還無法接受喪子的打擊:“吉時已到,新娘也入場了,開始冥婚。”
轟隆!
一聲雷鳴。
雲詩雨毛骨悚然。
“我警告你們,別過來!”
緩解腹部劇痛後,她立刻抽出水果刀。
雲詩雨拚了命的揮舞,奪路而逃,想逃離這個魔窟。
“小賤人,嫁給飛揚,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分,你竟敢不從。”王淑慧的耐心消磨殆盡,怨毒道: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讓她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
幾個保鏢膀大腰圓。
瘦小的雲詩雨根本無法反抗。
被輕易奪走水果刀,重現拖回了靈堂。
這些保鏢毫不憐香惜玉,一拳又一拳蹂.躪雲詩雨。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雲詩雨骨頭都被打斷了好幾根,嘴角溢出鮮血,頭發散亂,還沾滿泥土。
整個人奄奄一息。
原本潔白的皮膚,滿是烏青。
“別打死了,還沒拜堂呢?”趙百川冷冷一句。
一場暴行結束。
意味著另外一場暴行的開始。
“還不把我兒子請出來。”王淑慧坐在高堂上。
一眾保鏢打開棺材,架出了趙飛揚,四肢已經縫合,還穿著一套黑紅色的古代狀元服。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雙目瞪裂了眼角,殘留著死前最絕望的痛苦,簡直就是地獄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現在開始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