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廝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皇帝陛下已經趙安產生了興趣。
當然了,不是那種興趣,隻是一種愛才之心。
就連他,在聽完趙安剛才的那一番話後,心中都十分的感歎。
換做是他李廝,絕對不可能看的這麼透徹,提出來的關於改革的政策,也絕對不會這麼全麵。
“臣覺得,這位掌櫃的不是尋常人,雖然年輕,但是看待問題卻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提出來的建議也正好符合我大秦下一步的動作,陛下何不如將其招攬進朝廷為我大秦出謀劃策!”
李廝麵色平靜的說道。
“我和這位掌櫃的投緣,況且也許久沒有人敢這麼和寡人說話了。”
“你我就先保持身份,平日裏多來這裏便好!”
嬴政笑著說道。
他確實想過讓趙安進入朝堂,但是轉念一想,知道了他和李廝的身份後。
趙安還能夠保持這樣的狀態嗎?
所以,心中思量了一番後,最終決定等以後有機會再攤牌。
“更何況,這位掌櫃的和我以為故人長得很像,你命令黑冰台好好的查一查。”
“若真是那位故人之後,寡人也好多多關照一番。”
嬴政的目光中帶著強烈的回憶,說話的語氣都變得的有些惆悵。
剛才第一眼見到趙安,就覺得他和阿房很像。
所以,嬴政一定要弄清楚,趙安和阿房到底有沒有關係。
“臣遵旨!”
李廝拱手作揖,畢恭畢敬的說道。
隨後,兩人朝著章台宮走去。
......
天黑後。
趙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他先是走進了一間房屋,拿出了三支香,這是他每天回到家後必做的事情。
為死去的母親上香!
牌位上寫著幾個字“生母夏氏,子趙安立”!
在趙安的印象中,他隻知道母親姓夏,其餘的一概不知。
對於這位再三叮囑自己不能為官,且對於自己過往隻字不提的母親,趙安的心中其實很好奇。
隻不過,人已經去世了,沒辦法得到答案。
上完香,趙安便離開了房屋,開始籌劃著怎麼改造酒肆。
這種事對他來說很簡單。
隨隨便便安排一下,就是超越這個時代的設計。
因為用不喜歡這個時代的筆,所以趙安就直接用很細的木炭在竹簡上詳細的列出了自己的計劃。
前後花了一個時辰,趙安就規劃好了,要不是竹簡用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半個小時就完全足夠了。
“找個時間必須要把紙張製作出來,這種竹簡用起來麻煩,還記不了多少東西。”
趙安將竹簡放到一旁喃喃道。
前世,學校組織他們參觀過製作紙的全過程。
原本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不過得益於記憶力的加強,這些東西現在又重新出現在腦海中,而且每一步都非常的清楚。
隻是欠缺一個足夠大的場地,還有足夠的人手。
當然了,這些對於趙安來說也不著急。
雖然紙張製作出來肯定可以大賣,讓他的身價瞬間暴漲,鹹陽首富那更是唾手可得。
但是,這種足以影響時代的東西卻不能輕易的製作出來。
因為很容易得罪人。
權貴為什麼被稱之為權貴?後代子孫為什麼還是能夠繼續成為權貴?
有錢、有權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這些人掌握了知識。
造紙術的推廣,勢必會影響到這些人的利益。
趙安就是一個小老百姓,沒錢沒權,更沒有背景,得罪了這種人,分分鐘就會被對方捏死。
所以造紙這件事隻能等到日後有機會。
現在,還是想一想,明天要怎麼安排裝修酒肆的人手。
......
嬴政這邊,回到了章台宮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座宮殿。
看著阿房的畫像,嬴政的神情中難得出現了幾分柔情。
“阿房,我今日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非常像的年輕人,你說他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嬴政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宮殿內的燈光慢慢的晃動起來,好像在回應著他的問題。
他這一待就是半個時辰。
直到宮殿外麵傳來了一個宦官的聲音。
“啟稟陛下,公子扶蘇求見!”
片刻後,嬴政離開了宮殿,臉上重新變得冷漠起來。
“參加父皇!”
扶蘇見到嬴政後,畢恭畢敬的拱手作揖。
嬴政淡淡的說道:“今日前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