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們先下去吧。”

吩咐了手下人，想著柳湘湘可能的來意，也是繼續道：“父親母親昨日去城中上香，大約明日才會回來。不知道，柳大夫前來何意？”

王嵐笑意盡可能溫柔，麵對並不相熟的柳湘湘，多少也是保留了警惕。

“冒昧前來，多有打擾。”歉意一笑，聽出她的意思，柳湘湘也是回以笑意。

像王嵐這種大家閨秀，即便性子潑辣了一些，但也照樣是從小被培養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一個素未謀麵的人，貿貿然上門來，她心中有提防也屬於正常。如果異常來，就什麼都和她說，反倒是讓人覺得反常。

“找我？”詫異開口，王嵐雖然想著要和柳湘湘請教一下，可乍一聽到這話，到底還是覺得詫異。

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柳湘湘也是拿出了隨身帶的盒子，遞給王嵐。

“這是？”下意識伸手去接，可王嵐卻也猛然覺得，她應該矜持一些。

到底是第一次見麵的人，她要是太過於隨意，反倒是失了禮數。被父母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番數落。

“不妨打開看看。”知知道她是表麵功夫做的好，柳湘湘也是溫柔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王嵐遲疑了一下，看柳湘湘笑的一臉人畜無害，也是去打開了盒子。

“這是什麼？”手上滑膩的觸感讓王嵐不由驚呼一聲，用指腹撫摸了一下，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可這香甜的味道，以及這觸感。怎麼都有點像，那些鋪子裏用來擦臉的東西。

可比起那些，這個滑膩的感覺，似乎是好了太多。

“就是王小姐想的那樣，隻是不知道，王小姐願不願意嘗試一下。”她的顧慮，柳湘湘自然之前已經想過。

隻是像她這種大小姐，雖然這裏隻是鎮上，但至少，也應該多少用過臉部護膚的東西。

畢竟，即便是如今條件落後的古人，對於身體的護理，也是有過不少研究的。隻是自然，不能和現代相比。

王嵐聽她這話，確實是遲疑了一下。為了保險起見，也並沒有直接用在臉上。而是挖出來一點點，在手背塗抹開來。

“當真好用，柳大夫，你可是特意送這個過來？”手背的滑嫩一時間也是讓王嵐嘖嘖稱奇，看著柳湘湘的眼神也是明顯不一樣了。

看她激動的神色，柳湘湘自然知道她給的東西起了效果。

“這是我們醫館最近新研發的護膚用品，裏麵那個小盒子裏放的，是針對菀娘之前那種病情特製的麵膜。隻是不知道，王小姐身邊有沒有此等病症的親友。”

王嵐過來的第一眼，柳湘湘就從她眼睛處看到了些微紅腫。而且，她還帶了麵紗。

一般情況，即便父母不在，家中小姐無奈前來接待客人。並非男客的情況下，也定然不會如此蒙著麵紗出來。

所以，她必然是臉上出現了些許問題。她不好直接問她是不是長痘痘，自然要問的婉轉一些。

“倒是有一個，隻是，這是不是有些不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中盒子，王嵐即便平日裏再怎麼囂張，可麵對不熟悉的人也不好太放肆。

“沒什麼，隻要王小姐喜歡就好。隻是我這裏，剛好還有些事情，有求於王小姐。”

等的就是王嵐這句話，柳湘湘也是故做不好意思開口，表示自己的為難。

王嵐本來就想著問問柳湘湘醫館還有沒有這種好東西，如今聽到她有求於她，整個人也是瞬間激動起來。

“柳大夫有什麼要求，盡管開口。這等好東西你都送來了，還哪來的求人一說？”眼底笑意漸漸濃烈，王嵐就差直接朝著柳湘湘撲過來。

“小姐，儀態。”輕咳兩聲，侍女也是麵色微變。

若是夫人回來看見自家小姐這樣，還指不定，要怎麼罰她。

王嵐本來滿心歡喜，可還沒等柳湘湘說是什麼事情，就聽到侍女這話，也是瞬間變了臉：“你怎麼還沒下去？”

王嵐如此怒意衝衝，即便是侍女，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道：“小姐息怒，我這就下去。”

侍女即便說完就離開，可王嵐也是壓不住怒意，忍不住低聲罵道：“不長眼的東西。”

柳湘湘聽到她罵人，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總算，讓這個王嵐不再偽裝。彼此裝來裝去，其實也挺累的。

“不好意思，剛剛丫鬟不懂事。”麵上神色微微尷尬，王嵐也是知道自己剛剛有些放肆。

柳湘湘聞言，也是幹幹一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去接話。

倒是菀娘，聽到王嵐這麼說，也是不由笑道：“之前便聽聞王小姐真性情，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姑娘謬讚了。”害羞一笑，王嵐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中卻也已經是樂開了花。

她當然希望聽到別人說好聽的話，即便，知道其中存了些許虛假。

柳湘湘也是嘴角微抽，完全沒想到菀娘撒起謊來眼都不眨。之前說王嵐不好相處，此時看來當真不差的。

“王小姐，既然您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說了。”壓下心中對菀娘的改觀，柳湘湘也是想要盡快說明自己的來意。

如今都已經是下午時分，要是醫館忙，她再晚點回去，怕是又要耽誤爺爺他們吃飯的時辰。

“柳大夫不妨直說，能幫上忙的，本小姐絕對不會推辭。”出口的話也是爽朗不已，麵對前來送東西的柳湘湘，王嵐自然不會吝嗇。

她平日裏看東西是仔細一些，可那也隻是對於那些閑人。對於能幫到她的人，她當然不可能小氣。

“王小姐客氣了，這麵膜......”雖詫異她的痛快，可林湘湘想著正事，也是將婆婆那邊的事情說明。

一聽她提到蠶絲，王嵐也是眼皮微跳，顯然是有些遲疑。

可轉念看了看自己現在依舊水潤的手背，也是咬了咬牙道：“難得柳大夫開了口，本小姐自然不可能小氣。既然你喜歡那李家的蠶絲，之後便換別家的來做衣服就好。”

鬆了一口氣，柳湘湘也是起身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