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可許洛明白。
霍家想要在國內紮根不難,難的是如何生長,若是夾縫求生存,小心翼翼顫顫巍巍地存活,還是有機會的。
但霍家的野心可不隻是為了存活,也同樣是為了拙長成長,更何況她的ML公司,和霍家捆綁在一起,可謂是共同生存。
事實上,情況確實不樂觀。
陸澤臻和許洛之間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A市原本曾經有意向許洛拋了橄欖枝的都做壁上觀。
更何況,之前和陸澤臻同流合汙,嘲弄了許洛的企業。
不過許洛心高氣傲,拚了命也要在A國拚出一條活路來。果然硬生生的讓她撕出一條血路來。
趙家和陸家有合作,兩家的關係也一直很好,雖然不如陸家,但在生意上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夥伴。
因為趙家壟斷了貨源,陸家不能得罪。
所以趙力根本就不畏懼陸澤臻,也完全沒有將陸澤臻的話當做一回事,在許洛找上他的時候,第一眼就被許洛的風韻所吸引,和許洛約定隔天在雲頂餐廳簽合同。
多日來的奔波,終於有了效果,許洛重重地鬆了一口,連夜準備合同,將合同反複看了數遍,確定沒有問題才敢睡去。
第二天,她比趙力提前到了雲頂餐廳。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在許洛幾乎以為趙力也要爽約的時候,他終於姍姍來遲,一臉宿醉未醒的模樣,對著許洛哈哈大笑:“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忘了和小美人有約。”
許洛皺了皺眉頭,趙力這幅模樣完全是沒有將簽約當做一回事,且言語上對她多有調戲,心裏頓時滾上濃重的失望。
“趙總,合同您還要看一遍嗎?”許洛沒有將她的情緒表露出來,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趙力打著哈欠將合同接了過來,也不看,直接丟在一旁,懶洋洋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做的好了,爺賞你多少錢的合同都沒有問題。”
許洛心中一沉,語氣開始有些發寒:“趙總,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什麼?”趙力一副大爺的模樣,看著許洛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高級妓子,“霍家的這個合同,我們集團簽不簽無所謂,但是你們如果簽不下來就......”
他小人得逞一般地笑了笑,兩手攤在身前,一語直出了霍家目前的困境:“霍家一輩子呆在米國也不錯,為什麼忽然回國?”
還能為什麼?
當然是經濟受到了重創,霍家的經營模式已經不再適合米國的經濟法真,反觀大夏更適合霍家的生息壯大。
但是當年霍卿為了她與陸澤臻對峙,導致霍家在國內無法生存下去,如今幾乎可以說是從頭來過,難度不可謂不大。
許洛的貝齒輕輕地咬了一下下唇,臉上的職業性笑容絲毫未減,身體主動向趙力靠近了一點,端起桌上的酒杯:“趙總說的是,趙家在國內確實首屈一指,簽下合同之後,霍家與趙家就是一家,以後互相照應。”
說完,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就是喝酒嗎?她陪著就是了。
趙力賞識地揚了一下眉梢,又給許洛倒滿了一杯酒,稱讚道:“不錯!女中豪傑!”
許洛的臉色有些白,看著趙力麵前杯子裏的酒絲毫未動,心裏的凝重越來越深,但事情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不能前功盡棄,她一咬牙,又將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次,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問道:“趙總,咱們是不是可以簽合同了?”
“急什麼?”趙力不動聲色地又給許洛倒了一杯酒,且將身體向著她這邊靠近了一些,油膩的手掌包裹在了許洛的嬌嫩且修長的小手上,暗示性極強,“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啊。”
許洛的心猛的沉了下去,被趙力包裹的手掙了掙,沒能掙出來,幾乎是僵著聲音說:“趙總,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難道不僅僅是陪酒?
趙力空著的另外一隻手幫許洛整理了一下頭發,曖昧道:“這還不明白?”
“我不是......”
“放手!”
一道厲聲猛然劈來,直接劈的趙力鬆了手,茫然看去,看到了陸澤臻的身影。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又立刻轉了回來,笑眯眯地對陸澤臻說:“原來是陸總啊,真巧。”
“不巧。”陸澤臻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許洛,眼中的憎惡幾乎要噴出來掐死許洛一般,“你牽著的人,是我前妻。”
這就十分尷尬了。
趙力自詡風流,但搞到了合作人的前妻上就有點不地道了,連忙鬆了手,神色訕訕地對陸澤臻道:“我真的不知道許小姐和陸總還有這一層關係。”
畢竟許洛和陸澤臻離婚的時候,趙力還在國外讀書,風評很差,趙家人實在忍不了才將他拉回來的。
“現在知道了?”陸澤臻不能將許洛如何,隻能將矛頭都對準了趙力,眼中的暴戾讓趙力恍惚以為下一秒就要暴屍街頭。
他連忙點頭,站起身來,將和許洛的距離拉到了兩米外,輕輕地咳了一下:“額......兩位聊,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人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許洛喝了兩大杯的酒,酒氣上湧,臉頰通紅,但還沒有忘記正事,起身搖搖晃晃地追了兩步,揚聲說:“趙總,合同還沒有簽。”
她沒能追出去多久,陸澤臻已經一把拉住了她,咬牙切齒地問:“許洛!霍卿也同意你用這種方式出來拉客戶?”
仔細聽去,還能聽到陸澤臻嗓音深處的輕顫。
許洛頭暈目眩,心裏冷笑,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還不是他陸澤臻不給他們一條活路,她才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是啊。”心裏一陣陣的冷笑,麵上卻倔強如斯,許洛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帶著無盡的嘲諷,“我不是一向如此嗎?本來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啊,陸總。”
和你一樣!
後半句,被許洛吞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