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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聽說了嗎?大理寺卿王大人府上最近變賣了許多下人,你們說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變賣下人?這是何時的事,這無緣無故的怎麼就變賣下人了?這也太不通情達理了吧。”

“聽說這王大人十七年前還是一無所有的書生,雲州富商雲清瞧他為人不錯頗有才華,便出錢助他進京趕考,還將貌美女兒許配,卻不想幾年時間他飛黃騰達妻死再娶,如今,再也不是曾經的王大人了。”

“更聽說啊,這王大人嫡出女兒王姝靈在王府裏被奴欺,幾經生死才長大,如今啊,已經跟王大人斷絕關係了。”

“跟王大人斷絕關係?她一個女娃娃如何生存?”

“這你都不知道啊,聽說這王姝靈突然不傻了,扮裝還傾國傾城,與二皇子開茶樓大賺,更是住在三王爺府邸。如今的她就算不認王大人這個爹也是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竟不想這王姑娘身世竟如此曲折。”

“這大宅院的彎彎繞繞太多了,你們再猜這王大人的前夫人到底是死於難纏還是人為?”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人話音落下,眾人麵麵相覷左看右查見無人關注他們。

都默不作聲的將這個話題掩蓋而下。

“這人說的有點意思,聽著像是你娘親被人害死的?”軒轅澈與王姝靈坐在二樓窗戶處,聽著下麵的談論。

“這難說。”王姝靈剃著手指漫不經心的回道。

咦?王姝靈的話令軒轅澈挑眉。

“那你要查嗎?你若要查的話我幫你?”軒轅澈開口問道。

“報仇誅心最狠,一步步慢慢來,給自己留點玩耍的機會,給對方留點恐懼的準備。”

軒轅澈雖不是很懂她的做法,但也沒在爭辯。

“今日我讓你過來,是要問問你拾光的收益如何。”王姝靈問道。

“不錯,賺的利潤足夠再開幾家拾光了。”說到錢,軒轅澈很是歡喜。

“不,這些錢另有作用。”拾光一家就夠了。

“其他作用?”軒轅澈不解,如今趁勢開分店不是很好的主意嗎?若是其他人理解了他們的主意,搶了他們的收益,他們可沒那機會再搶回來。

“朝中官員有限,但三教九流無限,我要你隱瞞身份開個能容納九流之人。”王姝靈若有所思的開口。

容納九流?軒轅澈震驚。

“你可知這些人一旦不服從管束,後果難以控製。”在那些九流之人眼裏,他這個皇子身份可是毫無分量。

“這些你不用管,我既能告訴你,定是有法子,你先看好地勢,過兩天我會派個人助你。”

“你......想幹什麼?”軒轅澈心抖,若是此刻他還不懂王姝靈是在發展勢力,那他就是蠢貨了。

軒轅澈的質問令王姝靈探來視線。

“我這條船你想跳就跳,我不會拿你如何,可你要帶走不屬於你的東西,那你隻能屍藏大海了。”她說的漫不經心,可話裏的威脅卻是那麼明顯。

“姝靈,我得告訴你,我為軒轅皇子,從小吃的皇糧,所以,哪怕我討厭皇宮,我這一生也會為軒轅的安定而戰鬥,你要是......”軒轅澈定定的看著王姝靈想說,你要是敢毀了軒轅安定,我怕是注定要與你為敵,卻是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民能載舟亦能覆舟,若軒轅要亡,定是該亡,再有,我王姝靈可沒那個想法當女帝,我所求,無人欺我,但若有,必誅之。”王姝靈湊到軒轅澈耳前低語,那最後的話令他一震,竟是連她走後都沒回神。

流言蜚語不過幾天便傳至朝廷。

皇上震怒,當朝嗬斥王林家管不嚴,如何監管大理寺卿?

特令他靜思己過半月,王林當場被嚇得冷汗直冒戰戰兢兢的一直跪倒早朝結束。

“王大人,這流言蜚語是怎麼傳出來的?這明顯是要毀你啊”

“是啊,王大人,你可有派人去查?”

“查了,但無絲毫頭緒。”王林心堵,最近他也沒得罪人啊。

“無礙,王大人,你就當在府邸休憩半月,半月後流言消停了,也就什麼事都沒了。”

同僚的安慰並沒有令王林舒心,他們都知道,半月不朝,便有可能官銜不保。

而一旦官銜變動,這朝中便風起雲湧,一著不慎被取代更有可能家破人亡。

散朝後,軒轅清越被留了下來、

禦書房內。

軒轅皇執筆批寫奏章,卻緊皺眉頭甚是不悅。

軒轅清越站了許久,兩者皆未開口。

“可知父皇找你何事?”良久軒轅皇才放下筆,抬頭詢問。

“兒臣最近甚好,自覺無事驚擾父皇。”軒轅清越冰冷開口。

常人在軒轅皇麵前大氣不敢出,更別提其他幾個皇子。

但軒轅清越不是,他做事不讓人捏把柄,以至於就是麵對自己的父皇他都不用低頭。

“無事驚擾,那你倒是說說,一個大臣之女老是住在你府邸沒名沒分像什麼話?”軒轅皇怒氣質問。

“兒臣倒是想給,她卻不要,更何況,她是兒臣救命恩人,若無她,兒臣就是屍骨了,既如此,讓她住在兒臣府邸又有何不可,兒臣一切都是她的。”軒轅清越隨意開口。

軒轅皇驚愕。

“救命恩人是怎麼回事?”軒轅皇本想令其將人送回去,卻突然被他扯出救命之恩?

“兒臣從小中蠱,本應七歲爆體身亡,因師傅心好教兒臣功法,這才艱難活到如今,隻是每月都會爆裂疼痛無藥可醫,可王小姐心善,為我除了蠱救了我,如今她跟父親已然決裂,讓兒臣讓她出府被外人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兒臣絕不會幹。”軒轅清越風輕雲淡卻令軒轅皇臉色大變。

“你從小渾身疼痛痛到在床上打滾是因為中蠱?”軒轅皇不敢置信的再次詢問。

軒轅清越沉默。

軒轅皇見罷,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未能開口。

大手一揮,軒轅皇無力再說些什麼,便讓軒轅清越退下。

“說起事兒,兒臣倒是有事,通政司通政使黎白之案疑點重重,兒臣已掌握不少證據。父皇是否要公開審理此案?”

“朕賜你特權,自己酌案處理吧。”軒轅皇無力的揮手。

軒轅清越點頭便轉身離去。

“阿九,你說朕是不是錯了,本以為是保護,卻到頭來什麼都沒為她做到。”軒轅皇低頭喃喃,神色憂傷。

“皇上......”空氣裏傳來感慨無奈。

軒轅清越一出禦書房,便去了大牢審理通政司黎白之案。

想著那沒心肝兒的會無聊,又讓人去通知了她。

公堂之上,軒轅清越冰冷高坐,一旁的王姝靈麵前擺著水果點心,那模樣不要太悠閑。

“你確定這東西擺的時候是對的?”她高挑著眉毛陰陽怪氣的開口。

“怎麼?你還會介意別人的看法。”軒轅清越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霸氣的坐著。

“......”王姝靈嘴角抽搐,懶得再開口。

“帶人犯通政司黎白。”雲呆瞧著自家王爺的所作所為,內心鄙視,他們高冷腹黑的王爺在王小姐麵前一去不返了。

當黎白一聲囚衣,手腳戴銬出現在公堂上時,公堂外的一女子啥時間淚流滿麵,王姝靈瞧她模樣秀麗美豔,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臣…通政司黎白叩見王爺。”黎白踉踉蹌蹌的跪下,很是簡單的行為他卻大汗淋漓。

“瞧這模樣是動過私刑的啊!”王姝靈在寂靜的大堂內出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眾人皆疑惑此女是誰?不但能出席審案,還比王爺先出聲?

“這位小姐,公堂之上不可多言。”軒轅清越身旁一中年男子大聲說道。

王姝靈被嗬斥,神色涼薄的看了軒轅清越一眼。

將人請來,竟還惹得她不開心?軒轅清越頓時不悅,周身涼氣蹭蹭直冒。

“滾下去,跪著。”他毫無溫度的眸子睨著那中年男子,涼薄的開口。

“王….王爺”中年男子聽罷,咧咧的開口,一張老臉驚恐,戰戰兢兢的開口。

“滾”軒轅清越再度開口,聲音冰冷到極致。

那中年男子見狀,再不敢反駁的走到棠下一旁跪著。

刹那間,公堂上寂靜無聲,就連門外的觀望百姓都是大氣不敢出。

見中年男子被罰,王姝靈這才舒服的拿起葡萄吃了起來。

見她高興了,軒轅清越周身涼氣這才散去,眸光打量起棠下的黎白。

“因何入獄,細細說來,若有一絲半假,本王斬你腦袋。”軒轅清越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殺人對他來說不過提刀的事。

在軒轅說殺就殺,也就他無所畏懼。

“回稟王爺,小人是被陷害的......”黎白淒慘的一一道來,原來左副都禦史有個小舅子偶然間遇見黎白夫人,調戲不成便使手段硬搶,結果她夫人運氣好,幾次三番都未被得手,便設計陷害弄死了一女子送到黎白床上,當官弄死人被抓現形,黎白下牢獄已是板上釘釘。

黎白入獄後,那左副都禦史小舅子又去欺辱黎白之妻,豈料,她是個烈性的,誓死不幹。

就在她被逼著就要委身以救丈夫時,青衣告訴她,會找人救大人,她這才打消了蠢念頭。

“好一出逼良為娼。”王姝靈感慨,眸光看向外麵哭的雙眼通紅的女子。

論姿態她確實楚楚可憐,但這左副都禦史竟幾次三番都未得逞,這女的莫不是有身手?

“傳左副都禦史與左副都禦史小舅子譚坤。”軒轅清越冷聲開口。

不過片刻,兩個男人便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臣參見王爺。”李瀟一進公堂便立馬跪下,那額角已然冒出汗珠。

“草民譚坤叩見王爺”譚坤腦袋著地,大氣不敢出。

王姝靈瞧這譚坤三十左右,皮膚煞白,腳步虛浮,很明顯是個空殼身子。

“說吧,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若有一隻半句是假,李大人,你這烏紗帽怕是留不住了。”在軒轅,軒轅清越可謂手眼通天,但他不愛多管閑事,隻要不惹到他頭上,他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可李瀟想不到,他怎會管上這等子閑事?畢竟,這通政司黎白可跟其無絲毫關係。

“稟......稟王爺.......”李瀟戰戰兢兢的開口,正欲開口說話。

那譚坤倒是率先開口了。

“回稟王爺,那通政司黎白見我小妾貌美,見色起意,將其擄去淩辱,等我趕到,竟隻剩下屍體,望王爺做主,給我小妾伸冤啊。”那譚坤惡人告狀後,便匍匐在地不起。

“嗬嗬…..”王姝靈笑了,眉眼如畫。

那嬌嗬聲在公堂上甚是悅耳,引人眾人視線。

軒轅清越看向她,不解她是笑什麼。

“王爺,我看這人著實不順眼。”王姝靈嫌棄的瞥了眼譚坤。

軒轅清越聽著這話,頓時心裏美美噠。

“來人,本王問話竟回的謊話連篇,先打二十大板再審。”軒轅清越開口。

便立馬有兩人將其拖著到一旁的板凳上。

“王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一言不合就被打,譚坤也是莫名其妙的被強製按在了凳子上。

“王爺,我覺得他有點吵,不如塞個臭襪子到他嘴裏?”王姝靈天真的詢問。

場麵寂靜無聲,眾人都詭異的盯著王姝靈。

“來人,脫襪。”軒轅清越淡定開口。

待那臭氣熏天的襪子被強製賽到嘴裏,譚坤一邊忍著屁股的痛意,一邊惡心的幹嘔著,這一輩子,他從未受過此等屈辱。

“恩,世界安靜了。”王姝靈滿意的點頭,從身上掏出匕首拿起蘋果削起來。

一女子身上竟揣著匕首?眾人頓覺寒意。

王姝靈心情不錯,削了蘋果便向著軒轅清越扔了過去。

後者眼疾手快的接過,神色越發高興。

雲呆是眼見著他家王爺被王小姐一點點的好意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公堂上軒轅清越與王姝靈旁若無人的戲耍,公堂下,李瀟與黎白卻是戰戰兢兢。

此刻,他們總算是明白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在王爺心目中的分量。

“剛剛黎大人說沒殺過人,但譚坤卻說小妾被殺,那麼這個小妾到底是如何死的?李大人?你覺得呢?”王姝靈問道。

王姝靈問話,軒轅清越也不製止,隻是啃著她給的蘋果津津有味。

“這位姑娘,我不知啊。”李瀟焦急的開口,生怕自己回答的不滿意,這女子又出幺蛾子。

“不知啊…..”王姝靈點頭。

李瀟見她沒追究不由一喜。

“那通政司黎白是怎樣入獄的?你抓的?既然是你抓的人,可查過事情真相?查過,因為通政司黎白辦事得力,皇上有意晉封他,而譚坤是你小舅子,夫人枕邊風一吹,這選擇不難做,對吧!”王姝靈風輕雲淡的開口。

但李瀟卻是大汗淋漓,額角汗珠宛如水滴般落下。

“王爺,臣…..臣”李瀟臣半天也未說出個所以然來。

“陷害同僚,縱容小舅子行凶搶人擄掠,李大人,若真相如此,你不但烏紗難保,你的家族你宮裏的寶貝妹妹都有可能因你牽連,到時候,不知你想如何交代呢!”王姝靈淡然詢問。

“王爺,臣冤枉啊”李瀟聽罷,頓時匍匐在地不起。

“唉,無聊的很。”王姝靈嫌棄的將蘋果往盤子了一扔,便無聊的趴在了桌子上。

“李瀟,你若再不招來便不用招了”軒轅清越冰冷的將蘋果果核往李瀟腦袋上一扔,

明明不大的果核卻是深深的將他的額頭拽的通紅,不到片刻就禿了起來。

“王,王爺,此事草民確實疏忽調查取證,卻從未陷害黎大人,還望王爺明察。”李瀟恐懼的說道。

“是與不是,本王有的是證據,如今給黎大人開口的機會,是念你近些年來辦事得力,譚坤仗著你為官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此事可真?你幾次三番助其脫離牢獄之災還威脅受害人不得報案此事可真,他死性不改變本加厲可真?你如今還在為其掩護此事可真?李大人,你好大的膽子,本王你都敢忽悠?來人,先打三十大板再審。”軒轅清越震怒,驚木一拍,李瀟頓時連冤枉都不敢喊。

有意思,王姝靈笑著坐起身子,看著三品官員被禁錮在凳子上,板子落下的時候,他十指緊緊扣著板凳,青筋暴露神色猙獰。

軒轅清越一瞥,便見那沒心肝兒的笑的一臉燦爛,所謂將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說的就是她了。

“譚坤,這些年你所做之事要本王一一將證人請到你麵前嗎?”軒轅清越睨著臉色越發慘白的譚坤,冰冷說道。

“草民….草民認罪。”譚坤被打二十大板虛弱的不行,知道多年案子都掌握在王爺手裏,再不敢辯駁。

“來人,讓其將這些年所犯罪案都一一寫出來,若死性不改少一樁一件,直接殺了便是。”軒轅清越冰冷開口。

都說薄唇的人性情涼薄,王姝靈瞧著軒轅清越的性感薄唇,內心很是讚同。

“另外,李大人…..”軒轅清越睨著被打的人久久不言。

李瀟聽罷,艱難的抬頭豎起耳朵傾聽。

“除去這三十板子,本王不懲你,自去皇上麵前請罪,若添油加醋所言不實......”軒轅清越剩下的沒表明。

但都知道,比起恐懼,軒轅清越的手段比皇上殘忍多了。

“臣,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瀟著實怕了這惡魔,連忙開口。

“通政司黎白,經查證被冤,特令當場釋放,回家休憩三日便入宮謝恩,此後定要認真為皇上辦事,不可懈怠。”

“通政司黎白謝王爺查清事實還黎白清白。”黎白匍匐在地,狠狠的叩了三個頭。

“走吧。”軒轅清越見案子審清,便走到王姝靈身旁牽了她的手。

王姝靈白眼,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抽回手。

軒轅清越見她如此,也不惱,便跟其並排著向外走去。

所過之處,百姓紛紛自覺退讓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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