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的溫度很低,不著衣物的軒轅清越很快就冷的麵色潮紅。
“呆子,匕首拿來,待會兒我需要挖你的肉,你要是忍不住就咬著自己的衣裳。”王姝靈說罷,卻見軒轅清越一動不動。
但他是醒的,王姝靈知道,隻是,他不理會,她也不勉強。
匕首燒的滾燙,靜默了半響,待它溫度低下後,王姝靈這才拉著墨香來到病床前。
“我要開始了”說罷,王姝靈便低頭在暗紅處尋了準確的位置劃開了軒轅清越的大腿。
那一瞬間,王姝靈能感到軒轅清越的僵硬,但他依舊一動不動。
這一刻,她不由得高看軒轅清越的風輕雲淡與隱忍。
被拉著站在冰床前,墨香摩拳擦掌以為要幫忙時,卻突然被抬起手掌,銀白的光芒一閃,他手掌便鮮血四溢。
“嘶。”墨香一跳,正要離開。
王姝靈卻拉著他的手掌挨近王爺的大腿蠱毒處,這是用他的血引誘?
墨香瞠目結舌,盯著那暗紅處,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這傳奇的一幕。
暗紅良久沒動靜,就在墨香以為這暗紅不會動時,卻見那暗紅動了。
雖動靜很小,但它確實是蠕動了。
墨香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蠱?不是胎記。
痛剛席卷全身,又迎來一陣麻,那種恨不得撓心肝兒的癢令軒轅清越頭皮發麻身子僵硬。
蠕動過後,它又沒了動靜,待墨香仔細查看之時,它又動了,隻是這次動靜明顯大很多。
王姝靈見狀,在那條橫著的傷口上,又加了一刀。
軒轅清越頓時一個寒顫,但因為此刻已經很冷,所以痛感並沒有先前強烈。
這一刀下去,蠱的蠕動明顯更快了。
一手拿著墨香的手湊近傷口,一手執著匕首撐開那十字傷口,而那傷口中間赫然便是蠱蟲蠕動的地方。
因為王姝靈的幫忙,蠱蟲就要破肉而出,卻在瞬間不動了,王姝靈挑眉,捏著墨香的手使勁,頃刻間,那因為冷就要凝固的鮮血頓時再度四溢。
墨香嘴角抽搐睨了王姝靈一眼,這才再度看向蠱蟲。
似是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蠱蟲又動了,而那束縛著它的肉終於被它破開。
墨香眼尖,那跳出來的蠱蟲隻有小拇指一半大小,待他正欲細看時,卻見銀光一閃,那蠱蟲被王姝靈斬成兩截,速度之快,眨眼,墨香隻看見兩截屍體掉落在地。
墨香無語,他這還想研究研究呢,這怎麼就給殺了?
“瞧你這不甘的小眼神兒,我應該讓它順著你的手掌進入你的血脈,也好讓你試試頃刻間爆體成渣的狀態。”王姝靈調侃道。
墨香聽罷,瞬間尷尬的轉移視線到王爺身上。
此刻的軒轅清越已經冷的眉宇含霜,而在蠱蟲出體的瞬間,他便暈了過去。
“穿衣出去吧,記得先綁好傷口,給我安排房間,我要休息,記得送來筆墨紙硯,我給他開個單子讓他內服,清除剩餘毒素,如此調養後,不出意外,活到百不成問題。”王姝靈對自己很滿意,這種贏了閻王的感覺讓她倍兒爽。
洗漱完畢,開了單子,王姝靈便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她估計,此刻約莫要天亮了。
拿著單子,墨香親自抓藥煎藥,不讓任何人假手,待熬好之後,又一一的盡數給王爺喂下。
未免冰冷過後王爺高燒,雲呆跟墨香兩人輪流守夜,時不時用酒擦拭王爺手心腳心。
但王姝靈醒來之時,軒轅清越早醒了而且感冒了,但也隻是咳嗽流鼻涕。
擁有內功的人小感冒無需擔憂,因為他們的抗體很強大,就算蠱蟲蠶食了軒轅清越的身體,但他這幾年的堅持不是白功。
“吃過了嗎?一起?”軒轅清越用晚飯的時候,王姝靈姍姍來遲。
“好啊。”有人相邀何樂而不為呢!
雲呆跟墨香對視,皆是在對方眼裏看見的疑惑,他家主子從不人同食,就連他們兩人都沒此等榮耀,這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王爺的規則。
小廝送上碗筷,王姝靈也不等軒轅清越發話便開吃。瞧著顏色還不錯,可等入口,王姝靈卻覺得這桌上的菜味同嚼蠟。
“難吃。”王姝靈皺眉咀嚼著咽下後再也不想動第二筷子。
被說的難吃的食物到軒轅清越的嘴裏卻怎麼也體會不出味道。
王爺好不容易願意邀人一起入食,這人竟然嫌棄難吃?
墨香雖不樂意,卻也覺得這人說出了實情,王府的菜確實難吃,可誰也不敢開口。
畢竟,王爺自己都不嫌棄,他們怎麼敢啊!
“雲呆,去雲香居點菜回來,速度快些。”軒轅清越見她放下筷子,便扭頭吩咐雲呆。
嘿,稀奇了,這還是王爺第一次讓他在吃飯的時候去外麵定吃的!
“是。”雖驚訝,雲呆還是立馬消失在府裏。
論輕功造詣,王姝靈猜測,這個雲呆的輕功是不低的。
既能身為王爺的貼身侍衛,必定功力不俗。
“不知你如何稱呼?”見她望著雲呆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軒轅清越開口拉回她的思緒。
“昨日你出手,不知我名?”眉眼一挑,王姝靈定定的看了軒轅清越幾順。
“隱隱聽他們喚你王姝靈,可別人口中的你與救我的你,怎麼都聯想不到是同一人。”昨日她出手帶著殺戮,而別人口中的王姝靈隻是一個隻知道追著男人犯花癡的傻子,這兩者怎麼想都聯係不到一起。
“王姝靈?這名字有點耳熟!”墨香摸著下顎,若有所思的思考起來。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人生在世匆匆百年,若顧他而活,豈不沒勁。”王姝靈笑。
那一瞬間的光華驚詫不知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