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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色微暗,陸陸續續的有人來靈堂吊唁,而作為大小姐的楚傾袖便帶著兩位姐妹在靈堂前燒紙錢,這次喪禮,老三楚妙人在皇宮並不回。

楚赫蘭臉色不大好,她跟楚正麗想的一樣,都覺得林氏不夠格讓他們替其披麻戴孝,但誰也不敢忤逆楚唐平。

“什麼玩意兒啊,父親真是老糊塗了。”楚赫蘭小聲嘀咕,滿腹牢騷,不停地自言自語。

楚傾袖安靜的燒著紙錢,仿佛沒聽見,明亮的火光打在她精巧的小臉上,稚嫩的麵容一改往日的蠟黃,變得白皙又滑嫩,就跟剛剝殼的雞蛋似的,滑嫩,吹彈可破。

她長得本就精巧,嬌俏又清麗,穿著一襲白衣就像墜落凡間的仙子一般,不食煙火,出塵不染,可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寡淡,一眼便讓人記住她的容顏,來往吊唁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楚赫蘭年齡小,對美麗很模糊的,但已經長成的楚正麗心裏卻燃起了一層嫉妒。

她皮膚怎麼變得這麼白,那白皙的程度,都快趕上她了,而且臉上的傷口也變得很淡,故意把長發別在一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臉曾受過傷。

才不到四日不見,她怎麼就跟換了個人,長得書裏的美人圖就一樣,太匪夷所思了,她莫不是妖精。

楚正麗嫉妒極了,心想等過了今晚,楚傾袖被父親摒棄後,硬要子啊她臉上狠狠劃個幾十刀。

她盤算著,對麵的楚傾袖忽然抬頭看她一眼。

那雙黑眸平靜又深邃,似能看穿人的靈魂,幽深又陰冷。

楚正麗背脊一涼,忍不住顫了顫,幾乎是立即心虛的低下頭。

楚赫蘭疑惑的小聲問:“長姐你怎麼了?”

叫了快五年多的長姐,一時還未改過來。

楚正麗搖頭,一時居然不敢抬頭看楚傾袖。

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那眼神太可怕了。

楚傾袖也隻是看了一眼,便接著燒紙錢,她這一撇,更像是低頭久了隨意的一看。

親屬吊唁完後,便到前廳等候,宮廷法師法師給王者誦經祈福,而後來吊唁的人再次上香便能離開。

在前廳,長公主盡心盡力的招待來賓,誰人都說她賢惠大度,因此長公主心情好,越發的賣力了,而楚赫蘭還拉長個臉鬧變扭,楚傾袖瞧見楚唐平還把她拉到一邊訓斥了一頓。

“您請坐,喝點茶。”說話招待的是楚正麗,她微笑著,禮數有加,比任何人都像是一個嫡長女。

來賓都對她讚不絕口:“二小姐真是善良,身上還有一股香味兒,果然善良漂亮的姑娘都是香的。”

楚正麗掩嘴笑著,沾沾自喜。

楚傾袖站在角落,望著楚正麗的目光就像在看小醜一樣,目光諷刺極了。

不管楚正麗打的什麼主意,她都不準楚正麗在林氏的喪禮上鬧事,這是她的底線。

忽然,楚傾袖感覺到有一股執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憑著感覺望過去,正好與正廳內的以為男子對上。

對方約二十出頭,身形勻長,麵如冠玉,劍眉入鬢,氣質如高山流水般,深沉冗長,令人尋味,他身著一襲選白色長袍,溫潤如玉,給人一種清冷、出塵不染的感覺。

兩人雖隔得有點遠,但楚傾袖能感覺到他的確是再看自己。

她微微點頭,打斷了兩人的四目相對,忽然瞧見楚正麗拿著茶壺出去讓丫鬟添茶。

楚傾袖眉頭一動,追過去‘一不小心’撞到了楚正麗。

楚正麗被撞疼了,瞧見是楚傾袖,本想破口大罵,但來著來往的客人隻能硬生生的忍住,帶著怒意諷刺說:“聽說這次鎮北侯府就讓了一個嬤嬤過來,看來侯府也沒有多看重你這個未來的女主人。”

楚傾袖神色淡漠,眸底的譏諷卻是她看不懂的:“你的嫡長姐被夫家看不起,作為妹妹的你感覺很自豪嗎。”

楚正麗臉色頓時僵住,眼角還有幾分抽搐。

楚傾袖冷笑一聲,拂袖離去。

他們似乎忘了,現在她才是楚家的嫡長女,是楚家兒女的代表,作為楚家的半個門麵被人瞧不上,他們也跟著丟人。

但這一點他們似乎還沒認清。

賓客都在正廳,楚傾袖跑到了無人的後院偷閑,既然長公主母女這麼想博得賢良的名聲,就讓他們好好忙活算了。

周圍有不少燈籠,環境不算昏暗,隻是隱隱傳來的抽泣聲令她覺得疑惑。

大半夜的,誰在這哭?楚傾袖可不覺得楚家有人這麼念舊情,在為林氏哭喪。

尋著聲音找去,發現哭的居然是楚赫蘭。

她似乎很難過,小肩膀不斷顫抖著,在她麵前有一個鼓起的小鼓包。

楚傾袖猜想這估計就是被楚唐平踹死的波斯貓了。

......

“你來這幹什麼?”楚赫蘭瞧見了她,氣呼呼的指著她大罵,“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波波。”

楚傾袖秀眉一條,瞬時靠在了旁邊的大樹上,笑道:“要不是你把貓扔我,它又怎會抓花我的臉,真正還是害死那隻貓的,是你。”

“你胡說。”楚赫蘭哭著跺腳,聲音甕裏翁氣的,“蘇嬤嬤說了,是你壞,自己給自己下毒誣賴我跟母親,蘇嬤嬤說,你跟林氏一樣壞,都是賤蹄子,毒娼婦。”

她說話刻薄,連帶死去的林氏也一起謾罵。

楚傾袖麵色驟冷,忽然三兩步走近楚赫蘭。

即便楚赫蘭隻有五歲,也能感覺到她身上可怕的氣息,一步步後退說:“你、你幹什麼, 別過來,你要敢打我,我母親不會放過你的,我的攝政王舅舅也不會饒了你。”

昏暗中,楚傾袖忽然笑了,卻不帶半分和藹友善,陰惻惻的,很詭異:“今晚是我娘親,也就是你口中的林氏蓋棺木出殯的日子,在這個日子罵死人,還詆毀她生前最愛的女兒,你難道就不怕她來找你嗎。”

楚赫蘭猛地一抖,忽然慌了,她環視了眼無人的後院,吞了吞口水道:“死都死了,有什麼好怕的。”

“死人會在出殯入土前,會回來看一眼自己的家人,你說,你剛才罵她、罵我的時候,我娘親會不會就在你頭上看著你。”楚傾袖聲音很輕,聲音就歎出來似的,陰森森的,很恐怖。

楚赫蘭又顫了顫,忽然發抖起來,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害怕不已,眼眶瞬間紅了。

楚傾袖拍了拍她的腦袋,嘿嘿的笑了:“你瞧,我娘親剛才拍了你的頭,不信的話,你看上麵......”

“不、不我才相信你的鬼話,母親說了,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你、你少框我——”

楚赫蘭驚恐的推開楚傾袖,步步後退,明明害怕極了,卻依舊一臉無法無天的模樣:“我知道剛才拍我頭的是......”

話還沒說完,她忽然敢回頭頂傳來一陣藍色的光亮,抬頭一瞧,她頭頂居然盯著一團火。

“啊......”

楚赫蘭猛地尖叫起來,又哭又喊,恐懼的四處遊竄,但可怕的是,她頭頂的那簇火焰就跟黏在她身後一樣,居然一直跟著她。

“母親、母親救我......”楚赫蘭逃命似的跑進了擁擠的正廳,她不停地拍著腦袋,尖叫聲不斷。

正招呼賓客的長公主不明所以,隻瞧見自己寵愛的老四不停的拍著頭頂在人群中哭鬧,她喊了句,楚赫蘭幾乎是立即衝進了她的懷裏。

“母親救我、母親救我,是林氏、是林氏來找我了......”楚赫蘭大哭不止,又是拍腦袋又是扇頭頂的空氣,聲音尖銳極了。

“楚赫蘭你瘋了,你到底在幹什麼。”楚唐平忽然跑出來氣急敗壞的訓斥道。

“父親,父親救我,是林氏,是林氏來找我了,她在拍我的頭......”楚赫蘭驚恐不已,嚎啕大哭緊拽著長公主的衣袖不放手。

在做的來賓無一都白了臉色,麵麵相覷。

這四小姐再說什麼呢,今兒可是林氏出殯的日子。

楚唐平神色難堪,眼角抽搐,不知楚赫蘭發的什麼瘋,怒摔袖口道:“來人,感激把四小姐帶下去,休得再讓她胡言亂語。”

“駙馬......”長公主心疼又疑惑,也不知女兒為何會忽然這樣。

哭鬧的楚赫蘭被乳母帶下去,被抱走時生下還流出一股淡黃色的液體,一股尿騷味兒頓時充斥著整個廳堂。

楚唐平神色鐵青,但賓客眾多又不好發作,隻得咬著牙讓人清掃。

楚赫蘭發的什麼瘋,混賬東西。

長公主臉色也不好看,心疼女兒但又不能扔下滿屋子的賓客離開,隻能讓蘇嬤嬤去照看。

正廳內安靜的連根真都能聽見,有人突然道:“聽說幼童是能瞧見不幹淨的東西的......”

“胡說八道。”長公主大怒,“都給我閉嘴,不許亂嚼舌根。”

大家都不敢說什麼了,

在院前的大樹下,楚傾袖好笑的看著狼狽至極的長公主夫婦,笑容越來越大,像是午夜的薔薇花,邪氣又魅力。

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長公主性格跋扈,她的女兒也好不到哪兒去,楚赫蘭小小年紀尖酸刻薄,臉死人都辱罵,這已經不能用熊來形容了。教訓教訓,往後她的日子也能清閑些。

時間差不多了,法師也差不多做完法事了,楚傾袖理了理衣裙往靈堂走,可她卻忽然感覺有人在注視自己,可回頭一看,周圍空空如也。

是她想多了嗎。

被楚赫蘭這麼一鬧,氣氛變得極其詭異,長公主一家臉色都不大好。

陸續進入靈堂跪拜,按照規矩,林氏是正妻,先由子孫以及姨娘等人進行叩拜、上香,隨即到來賓。而楚唐平作為丈夫,是不需要叩拜妻子,長公主作為君,也可以免了禮。

楚傾袖作為嫡長女。親女兒為先,跪在最前,作為嫡次女的楚正麗應在她身旁,但她卻屈尊跪在了楚傾袖的身後,旁邊的法師提醒她,但她卻不依不饒,法師也不好打斷儀式。

終於到這個時候了。

楚正麗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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