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看著眼前的烤肉，感覺都不香了，怎麼感覺到哪兒都沒個安穩日子。

“哈哈，小子，這日子怎麼過，其實都看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想，過一天算一天，也是過。”宋雪看著那苦哈哈的小臉，突然覺得怎麼那麼可愛。

雙手捏了捏那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頰，手感不錯。

“那樣的話，是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楚霆自然知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滿的朝宋雪嘟喃。

他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新生活，他才不想死呢。

“所以啊，就像我們現在能在這裏安安穩穩的吃烤肉，那是因為社會安穩，沒有那麼多作奸犯科的現象存在，如若動蕩不安，這地方，你敢停留嗎？”宋雪驀然想起和平年代裏，人民子弟兵可是無處不在的。

“姐，你說是奸臣好當，還是良臣好當？”這或許是不該問的，但是楚霆真的很困惑。

“都不好當，人難做，屎難吃，更何況還當臣，啥臣都不好當。”宋雪吃起了烤肉，不去想楚霆這些問題，也沒有繼續交流的打算。

養兒方知父母恩，這培養個孩子，咋這麼耗神費腦，累得慌。

“那什麼好做？”楚霆雖然看出來宋雪不想繼續的意思，但是還是忍不住，因為沒有個答複，他這心裏堵得慌。

“上有人擔責，下有人做事，有錢能使鬼推磨。”三句話，宋雪本是自己的人生經驗總結，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楚霆會有多大的影響。

“路要一步一步走，急不得的。”其實想想，宋思文現在的處境還真是艱難，別看他升官了，這能不能坐得穩還真是不知道。

“那慕容將軍是不是良臣？”想到之前宋雪分析的西南駐軍，姐姐說慕容將軍如果不整改會很快就完蛋的結果，他有些地方還是想不通。

“我了解的不多，隻是據我短暫的接觸了解，他們或許是忠臣，稱不上良臣，他們就算憋屈無奈，心存抱怨，但是他們不會做出大逆不道，背叛陛下的事情。”

“忠於陛下，忠於朝廷，就是忠誠。”楚霆跟著總結。

“他們軍紀雖然嚴明，但是作為軍人，他們戰鬥力不強，達不到安邦定國的程度，因為他們的無能，反麵的貽誤了戰機，給敵人休養生息壯大的機會，也讓朝廷多出了本不該出的損耗，如若一日，馬刺軍足夠強大，西南不守，這朝廷將會失去大半江山，到時候，就算朝廷一時半會不會改朝換代，但是百姓必定遭殃。”

“他們多存在一天，對於百姓和國家來說就是禍患一天，你覺得他們是什麼？”宋雪這話讓楚霆脊背發涼，仿若已經看到了民不聊生，流離失所的場景。

“一旦那日到來，慕容將軍就算浴血奮戰，以身報國，他也隻是死得其所，但是百姓呢？”

“姐姐......”為什麼這麼聽來，大有這慕容將軍就該以死謝罪的罪過。

明明那一群人，他們盡心盡力的去做事，他們......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宋雪想到之前自己一直謹記的一句話，她也曾彷徨迷惘過，但是結果就是婦人之仁，隻會讓自己置於死地。

“如果慕容將軍不合適，那麼把讓合適的人來，把他調整到適合他的地方去，這樣......”雖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對的，但是看著宋雪，楚霆就是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這樣是最好的方式，就看當今陛下，能不能看到這一點，還有人選是否選用得當？如果選用不當，結果或許比這個還糟糕。”宋雪用雪擦拭了手上沾的並不多的油膩，真是吃白菜的命操南海的心。

“姐姐，這些老師知道嗎？”楚霆情緒有些低落，隻覺得眼前霧影重重。

“自然是知道的，隻是知道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你不妨跟他探討探討。”借楚霆的口，看宋思文的真實想法，也好做打算。

雖說她這想的有些遠，但是身為人女，宋思文的前途可是關係自身的安危。

一路上，楚霆的興致都不高，情緒有些抑鬱，宋思文多次看了宋雪，最終還是選擇自己更宋思文聊聊。

至於聊什麼，宋雪不關心，隻是看著手中的針線，她是真不擅長刺繡啥的。

製衣還可以，最起碼可以做了自己穿，刺繡這等精細的活，真不是她能做的。

“不想做就算了，反正以後也不用自己動手，隻是如果有了孩子，孩子的貼身衣物，你得給做。”這是宋夫人第一次提及宋雪之後的生活。

“恩，搞不好到時候心血來潮，一學就會呢。”歎口氣，把手中的繃子收好，看看血跡斑斑的手指頭，自己都可憐。

“雪兒，這二郎對你可好？”就母女兩的時候，宋夫人也忍不住八卦起來了。

雖說那黃垣濤看著哪兒哪兒都不錯，但是還得看當事人自己的感覺。

“娘，這好不好，成婚之前可不一定看得出來，就現在來說，挺好。”最起碼能夠聽從父母意願，和善的對待自己，已是不錯。

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定了自己這麼一個寂寂無名，還曾經有點問題的女子，別說他，就是換成任何人都會有想法的。

“我看那黃夫人也是個厲害的，這以後......”想想黃夫人那通身的氣派，以及幹淨利落的處事風格，宋夫人就為宋雪擔心。

“娘，這事可還早著呢，雖說爹爹跟黃伯父已經定下了，但是畢竟還未走到哪一步，誰又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所以您啊，就別瞎操心了。”宋雪自是覺得黃家母子挺不錯，但是可沒想過自己就真會嫁進那黃家。

畢竟前車之鑒的印記還在哪兒呢，之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

“呸呸呸......小孩子家亂說話，這婚事已經定了，那還有什麼變故。”宋夫人臉上可惱了，能夠和黃垣濤結親，那已經讓她很是知足了，她可不想會出什麼意外。

就算之前的事情，想起來心裏還是不舒服，但是隻要孩子好，怎麼著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