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人拿著魏青岩的野味兒好好地開了一回葷,幾個孩子搶肉差點兒打起來,總算是一家人都吃的滿意了。
往常,天一黑魏家人為了省煤油,吃晚飯就上炕準備睡覺,但魏青岩事先說好了要商量成婚的事情,所以除了孩子各回爹娘的屋裏睡覺,魏家成年人都聚在魏家二老的房裏。
炕上坐著魏家大哥三弟和爹娘,兩個媳婦兒站在抗下各自男人身邊,魏青岩坐在他爹的左手邊,房裏沉悶著詭異的氣氛,最終還是魏青岩打破了沉默。
“爹,娘,後日成婚,還請娘拿些銀子出來做席麵。”
孫氏一聽奚落的看了魏青岩一眼,“做什麼席麵,是你非要娶一個邪靈回來的,我跟你爹沒同意呢,家裏一個子都不會給你出。”
“娘,我年前看莊子的錢不是還在您那裏嗎?”
二十兩呢。
“那銀子是公中的,你大哥三弟賺的銀子也上交了,狗子要上學堂讀書了,不要錢嗎?怎麼能拿出來。”
“我不要多,按照大哥三弟成婚的規矩來就行,爹,您看呢?”
魏青岩就知道要不到銀子,所以才會去跟王老爺子借錢,但是他也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在跟魏家二老商量,畢竟是親生的爹娘,難道爹娘真就那麼狠心?
魏福根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很快房間裏就煙霧繚繞的,嗆人的很,魏老頭的臉隱在這煙霧裏,看著朦朧卻也陰森。
“你大哥三弟那是經過爹娘看過的,你忤逆我的意思就不要想著我會支持你,家裏的銀子是你娘在管著,她說不給,那你就把韓家的接回來自家人吃個飯,往後你們自己過日子,跟我們不相幹。”
魏福根這話很明顯的就是要分家了。
“爹,您的意思是要分家?”
徐愛娣驚呼,老人在不分家,這不是家裏的禁忌嗎?
“不是分家,是讓老二單獨住出去,以後賺的銀錢要一半交到公中,自己在外麵跟媳婦兒單過。”
徐愛娣臉上一喜,這不用跟兩個臟東西住在一起,還能得到錢,老大又是地裏的好手,怎麼看便宜都是三房占的多,臉上忍不住的喜色。
魏青鬆心上不忍,爹的意思就是把老二趕出去了,這村裏人的悠悠眾口不顧了?
魏青岩緊緊的攥著拳頭,心裏一片寒涼,這是要把他單獨一個人分出去自生自滅了。
“爹......”
“二郎,你是對爹娘有意見?我可憐啊,生你的時候差點兒就沒了命,你就是閻王爺送來索我命的,如今你大了又忤逆爹娘非要娶一個禍害,你要是不想爹娘被你和你那媳婦兒害死,你就搬出去住,你雖然出去住也還是咱家的人,不算分家。”
孫氏低著頭抹眼淚。
“爹,那還是分家吧,您定個數,我每年給您養老錢,糧食多少也說個數,如果不分家,是我單獨出去過,那地怎麼說,種的糧食呢,我們住在哪兒?”
砰!
魏福根把煙鬥磕在炕桌上,“混賬東西,你老子還沒死呢!你想著分家就是忤逆不孝,我要請魏家開宗祠打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本想是分家,可想著老二畢竟是一把好手,能給家裏賺錢,隻要他不惹禍,就不是分家,但若是有一天惹了禍,那他也可以改口,說就是分了家,他做什麼也跟他們沒關係了。
“老頭子你別說了,都怪我生了這個孽障,我現在就以死謝罪給魏家一個交代,我不活了。”
孫氏一頭就要撞牆,魏青柏靠的近一把抱住她,“娘,你可不能尋死啊,二哥,你說句話啊!難道你要拿娘的血來給你的婚事充紅嗎?”
魏青岩額角不停的跳,臉色陰沉,看著就凶悍異常。
魏青鬆顫著手按住魏青岩的手,“二弟,不能逼死爹娘啊。”
“爹,娘,我們來日再議。”
魏青岩大步走出去一拳打在牆上。
他趁著黑去了幾個兄弟家,把事情跟幾個兄弟說了。
他們是跟他處的好的兄弟,名聲在外都不太好,被村裏人看成混混的。
“大哥,你放心,後日一早我就叫媳婦兒過去幫忙,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把家裏的鍋碗瓢盤都帶去,我跟老王家熟悉,他掌廚的手藝你放心,他也能借到桌椅,一定把席麵做的體體麵麵的。”
跟魏青岩稱兄道弟的是在鎮上賭坊當打手的錢家老大錢大龍,他一拍胸脯就把事情應下了。
魏青岩拍拍他的肩,“兄弟,辛苦弟妹了。”
錢大家的媳婦兒白梨花是個爽朗的,在村裏的人緣也不錯,“大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當家的跟你的關係,你還客氣啥,後日我找我妹子陪著小嫂子,絕對不讓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