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即墨戰天,那股自然天成的尊貴之氣,便叫人心生佩服。但是秦鳳舞卻不滿與他的魯莽退婚。他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一介弱質女流,說不定會因為他的退婚而丟了性命。
走進正廳,秦鳳舞不客氣地坐在了即墨戰天旁邊一家主母才能做的位子上。隨意地將手搭在椅子上。
即墨戰天蹙著俊眉看著眼前不知禮數的秦鳳舞。原本以為那粗俗的坐像會很醜陋不堪,但是秦鳳舞身上卻完全沒有,隨意慵懶自帶優雅地從秦鳳舞身上散發出來,竟隱隱約約幼稚雍容典雅的氣質。
她挑眉看著自己,嘴角嘲諷的笑容卻一點也令人討厭不起來。即墨戰天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起秦鳳舞。
一身紅衣,沒有任何裝飾,秀發一半盤起,一半隨意地搭在肩頭。也沒有任何發飾,隻用一根銀釵簡單固定朱發髻。額角有幾縷碎發,卻擋不住那雙清澈雙眸發散出來的光亮。小臉白皙嫩滑,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小巧秀挺的鼻子,似殷桃一般的紅唇,水潤欲滴。
即墨戰天不得不承認,秦鳳舞樣貌是屬上乘,也沒有一般世家小姐的嬌柔造作,反倒有一股子豪爽。
“戰王,你覺得你這麼退婚實在是非君子所謂嘛?詆毀一個弱女子的名聲,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一聲弱女子把藍彥一差點憋成內傷。驚愕地看著秦鳳舞,你要是弱女子,這世上就沒人敢稱弱女子了!他愣是憋著不敢笑
感覺到了藍彥一的嘲笑,秦鳳舞狠狠的一個眼刀子過去。藍彥一特沒骨氣的別開了眼。
“秦小姐,本王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妥,秦小姐這麼直爽的人,難不成還不敢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即墨戰天毫不示弱的予以回擊。
“承認,怎麼不敢?戰王這是不敢承認自己是小人了,好且問你三個問題,你可答否?”
“願聞其詳!”
“其一:戰王你就那麼自信我非你不嫁,其二:不管我本性如何,拿出那三點就非君子所為,其三:你試都沒有試過,怎知我不願意退婚。
你就重來沒有想過退婚會給一個女子造成怎樣的傷害,你從來自私自利,專製武斷,我行我素。
我告訴你,我秦鳳舞就不屑嫁你戰王。從來沒有!”你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倒貼我也不嫁。
緊握著拳頭,正欲發作的即墨戰天當看見秦鳳舞眼中的那抹不屑,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錯了,原來她真的不是一般女子,原來她的不屑嫁與自己。
聽到她一聲聲的聲討,想想確實是自己魯莽了,退婚之前先與她商量才是,若是她死纏爛打再請父皇下旨退婚就是了。
如此想著,便鬆開了拳頭,麵色稍稍和悅的看著秦鳳舞。
“好,就當本王錯了。”
“什麼就當,明明就是你的錯!”
“你……”
“你什麼,戰王敢做敢當才是真男人。”秦鳳舞輕輕一挑眉。
她輕而易舉地有挑起了即墨戰天的怒火,看著他暴怒又不能發作的樣子,心裏就暗爽。
“你想如何,不要得寸進尺,忍你是本王有氣度,不要引火上身。”即墨戰天從牙縫擠出這麼一句話。
秦鳳舞不敢在挑釁,她很明白即墨戰天有這個能力,萬一觸碰到他的底線,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不想如何,賠償總是要點的。”
即墨戰天已經了然了秦鳳舞此來的目的,這丫頭就是來要錢的。爽快的說道:“說,多少?”
秦鳳舞緩緩的伸出手一個手指頭。
一邊的藍彥一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丫頭不貪心,隻要一萬兩。
“彥一,去拿一萬兩銀票給秦小姐。”顯然即墨戰天也是這麼認為的。
藍彥一接令,正準備去賬房取銀票,卻被秦鳳舞給喊停了。
“站住。不是一萬,是十萬。”
“什麼,十萬,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嚇得藍彥一急跳腳。
秦鳳舞才不管這麼多,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黃金。”
聽聞秦鳳舞的話,沒把藍彥一氣的吐血。
“什麼,黃金,你咋不去搶啊?”
秦鳳舞才不理會藍彥一,轉頭看著默不作聲,臉卻黑了一片的即墨戰天。
十萬兩黃金都算便宜你了,本姑娘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不訛你一頓,怎麼對得起自己。
“哢擦。”即墨戰天手中的茶杯被他虐成了碎片,割破了手指也毫無察覺。
那雙深邃的眼眸似千年寒潭一般盯著秦鳳舞。
秦鳳舞瞬間打了一個冷顫,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彥一,和本王一起將秦小姐送出去。”
話音剛落,秦鳳舞就被即墨戰天如同拎小雞一般,瞬間就被丟到了大街上。
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戰王府的大門就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好你個戰王,本姑奶奶饒不了你。”
愣了一會總算是回神了!可是不管怎麼大喊大叫,那扇大門也紋絲不動。
倒是街道上又起了議論之聲。對著秦鳳舞指指點點的。
秦鳳舞掃射了周圍的百姓一眼,氣的一鞭揮在大門口的石獅子上,石獅子的腦袋立刻就掉了下來。
眾人嚇得都連滾帶爬不敢再多秦鳳舞一眼。
此時,門內傳來即墨戰天的聲音:“秦小姐打壞石獅一座。價值五萬兩黃金。賠償從十萬兩黃金中扣除,剩下五萬兩黃金,本王五日後奉上。”
“你……你好樣的!”秦鳳舞第一次吃癟,但是又不敢在亂打東西。像是一隻被炸毛的貓,在主人的鉗製下無處發泄。
不過過了一會兒,秦鳳舞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雙眼狡黠盯著那扇朱紅色的大門。一臉壞的痞痞的樣子。
牽過剛才留著大門口的烈雲駒,一個爽利的上馬去了棲鳳樓。
聽到門外想起了馬蹄聲,方知道秦鳳舞已經離開了。
即墨戰天喚來府上其他侍衛將院子裏昏迷的傷著給帶了下去。
那丫頭胃口實在太大,不教訓教訓是不行的。
“爺,我看那丫頭絕不會罷休的!要不要再給她點教訓。”藍彥一說道。
即墨戰天罷了罷手,嘴角難得勾起一抹弧度。
“不用,讓她鬧,不覺得讓一個平時囂張慣的人吃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嘛!”
想著秦鳳舞被自己氣的跳腳的樣子,即墨戰天心情就莫名的好!一種惡趣味浮上心頭。
看著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樣子,藍彥一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爺什麼時候有這種惡趣味了。”藍彥一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他以為即墨戰天沒有聽到,蠻不在乎的跟在他的身邊。
然而對於內力雄厚的即墨戰天來說,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怎麼可能聽不見藍彥一的嘀咕。
頓時停下腳步,轉身冷凝著藍彥一。
藍彥一隻覺得頭皮發麻,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小聲翼翼的喚道:“爺。”
即墨戰天垂眸看一了一眼剛才被藍彥一噴上血跡的一角,雙眸透露出算計的光芒。
“彥一,你弄臟了本王的衣袍。你知道該怎麼做?”
“怎,怎麼,做?”
“去浣洗坊幫本王洗一個月的衣服。”即墨戰天冷冷的吩咐道。
藍彥一隻覺得晴天霹靂,這叫什麼事啊!讓我一個大男人洗衣服,我是要上戰場打仗的,不是丫鬟。心中悲催的呐喊著,可到底不敢反抗。要是說了一個不字,說不定就會變成兩個月。太悲催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見著藍彥一一動不動,要是不活的樣子。即墨戰天冷喝一聲:“還不快去。”
“是,是。”藍彥一隻能哭殤著臉跑去浣洗坊。
“暗夜,盯著他,免得他偷懶。”即墨戰天對著空中喊道。
“是。”空氣很快傳來一個幽冷的回音。
剛才跑出去沒幾步的藍彥一聽到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著。
爺,你這是斷我的路啊!我還是你的知己,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將嘛!
收拾了藍彥一,即墨戰天覺得心情好了不少。正準備回書房去,突然覺得身上酥酥麻麻的,不由自主的扭了一下脖子,接著整個人都難受了。即墨戰天整個俊臉都黑成了一片。低吼一聲。
“該死的,這丫頭什麼時候下的毒。”
鬥敗而歸的秦鳳舞第一次沮喪的如同一隻鬥敗的小獸。
不行,不能那麼那麼便宜了他,這梁子我結定了,先去棲鳳樓叫倚紅打聽打聽那戰王的底。
本想著今日去棲鳳樓隻是坐坐,看看棲鳳樓的那一票人,現在看來是有任務派可他們了。
這麼想著,秦鳳舞輕輕抽了一下馬鞭,加快了步伐。但是卻沒有亂在街上闖。不是不敢,是怕傷及無辜。
沒多時便來到了棲鳳樓,下了馬,就把韁繩扔給了小斯。自己直徑進了樓。
本想一股腦衝上三樓的樓她卻在大廳裏看見了正在生悶氣的素白素蘭二人。素白的小嘴巴翹得別提有多高了。
兩個人看見秦鳳舞來了。眼前一亮,立馬迎了上去。
尋問了始末之後才得之。
秦鳳舞的專用包間被人給用了。
其實這棲鳳樓的主人就是秦鳳舞,早在秦鳳舞八歲之時就開啟了這家酒樓,表麵上是一家比較獨特的酒樓,而實際上是秦鳳舞專門收集情報的一個據點,然後再將消息買賣出去的地方。而棲鳳樓遍布全國,相當於現代的一個情報網。不過知道秦鳳舞就是這棲鳳樓主人的倚紅這兩日恰巧去了墨都郊外的育善堂,這育善堂也是秦鳳舞所開創,專門收留被遺棄的小孩。那裏所有的資金來源全部來自於棲鳳樓。
倚紅不在也便罷了,但是所有的事就是那麼的湊巧。往常的錢掌櫃不在,今日代管酒家的是侄子。他不知道三樓的倚鳳閣是不向外開設的。不知道也就罷了。卻偏偏碰上了這麼個冤大頭願意用五千兩去吃一頓飯。
本就因為被即墨戰天扔出來而心情鬱結的秦鳳舞,在碰上這麼一茬,那小鼻子隻差沒有噴火了。清澈的雙眸飽含怒意得盯著三樓上的倚鳳閣。
運用起雲中步,輕快的上了三樓。
素白素蘭對視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秦鳳舞一腳躥開了倚鳳閣的門。
“砰”門板的撞擊聲異常的響亮。
裏麵的人被這突兀的聲音給驚訝到了。紛紛朝向門口看去。
那一身紅火的衣裙映入眼簾。裏麵坐在桌邊的男子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