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一臉狐疑不屑:“華夏股市的妖祖?你指的是,那個不起眼的西南藥業?”
肖誌恒笑了:“不錯,我看好的,就是那個不起眼的西南藥業。
謝女士你知道嘛?
嬴政當年在趙國當質子的時候,沒有人會想到,他就是將來橫掃六國,一統天下的始皇大帝。
劉邦當年在泗水當亭長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取強大無比的秦始皇而代之。
朱元璋在拎著一隻碗討飯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將來有一天,會成了皇帝。
人生這樣緩慢的進程,尚且無法預料,更何況,這忽晴忽雨波雲詭譎的股市?
聖賢也好,妖孽也罷,在尚未發跡之時,人也好,事也罷,皆是默默無聞的凡俗之輩。
未逢風雲際會,潛水之蛟皆蟲蛇。”
謝蘭聞言,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她點點頭:“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按照你說的,尚未發跡之時,人也好,事也罷,皆是默默無聞的凡俗。
未逢風雲際會,潛水之蛟皆蟲蛇。
那麼你現在斷定西南藥業會成為妖股,難道,風雲已經際會了?
為什麼我沒看到?”
肖誌恒:“你沒看到那是你的問題。
但是以我的目光來看,的確是這樣......”
謝蘭:“願聞其詳!”
肖誌恒:“你之前也說了,老人家南巡之後畫了一個圈。
這是改開之後的一個重大舉措。
可是改開是我國特定社會環境下的特定國策。
沒有任何潛行者的經驗可以借鑒,是一條摸著石頭過河的路。
目前沒有人知道,這條路將會把華夏帶到哪裏。
在這種情況下,政策頻頻變動,人心浮動,商人,更是吊膽提心。
股市呢,自然就更是商業的旋渦中心區,沒有人敢亂動......
所以,它涼一些年,實在是太正常了。
畢竟大家現在都是在觀望,都在恐懼,因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確定......
可是人世間,哪有那麼多確定的事情啊?
特別是想在股市撈金的商人,就更別指望一切都是確定的。
股市,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種合法的變相賭博而已。
這裏麵,是沒有完全百分之百的勝算的。
所以,我們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別人貪婪的時候恐懼,在別人恐懼的時候貪婪。
現在,就是人們恐懼的時刻。
也就是我們應該貪婪的時刻。
當然,貪婪也不是腦袋一熱的貪婪。
而是在經過縝密的調查、思考、和綜合判斷之下的邏輯總結。
我判斷西南藥業會成為妖股的原因是:西南方麵,緬甸與英中的關係,日趨緊張。
這一點,你多讀一點報紙就會了解到。
緬甸彈丸之地,同時麵對倆個老牌大國的威懾,說心裏不打鼓,腿肚子不哆嗦,那是騙人的。
然而即便害怕,它也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緩解害怕。
怎麼緩解?
高築牆、廣積糧。
多多購買彈藥武器,多多購買存儲糧食,多多購買軍工業品,多多儲備後勤物資。
可笑的是,與我國接壤的緬甸方麵,雖然這一階段與我華夏關係緊張,但緊張歸緊張,並沒有真正打起來。
所以兩國並沒有切斷商業貿易往來。
但是即便沒有切斷貿易往來,武器彈藥這些東西,華夏是不會賣給他們的,至少暫時不會,就算會,我們也插不上手。
糧食就更不要說了,自古以來,便是我華夏嚴控的東西。
軍工業品也不用想了,能想這個的都是國際武器販子。
所以,唯一可以讓我們這些普通人插手的東西,隻有後勤保障的物資......”
謝蘭的眼睛瞪的溜溜圓:“你是說,藥品?”
肖誌恒淡定微笑:“對,藥品。
緬甸彈丸之地,一旦備戰,便是全員備戰,所需消耗和存儲的物資數量,便不容小覷。
軍工和武器以及糧食方麵等大宗,我們是無法染指的。
但是,藥品,卻可以。
所以,我關注這些天的報紙和電台消息。
西南藥業,是與緬甸方麵有貿易往來的。
而且,其最近屢屢奇怪的動作,進口機器,挖掘藥劑師,擴招員工,擴建產房等等。
無不在彰示著一個信息——它接到了遠遠超出其產能的大額訂單。
這個訂單,我的推測是,來自於緬甸方麵。
凡有利可圖之地,必有大量資金湧入,也必有巨頭參進去一腳。
資金和巨頭的湧入,西南藥業便是想低調,都低調不了的。
屆時,大資金和巨頭背後,一定會借此機會,推熱西南藥業,來狠狠的撈上一筆。
這幾乎是必然的。
風,應該很快就會吹起來。
所以,現在,是最好的上車時機。
錯過這個時機,可能,在想上車,就危險倍增了......”
謝蘭聽的眼睛都直了:“為何以後上車,會危險倍增?”
肖誌恒:“一是因為,西南藥業的幕後資金,為了割韭菜,務必要將股價吹起來。
所以西南藥業的股價形成泡沫,是必然的結果。
二是因為,以我個人的觀點,緬甸方麵雖然備戰,但是大抵上,是打不起來的。
屆時,泡沫自己便會悄無聲息的破掉。
但是無論幕後資金割不割韭菜,也無論緬甸方麵打不打的起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泡沫吹起來之前進場,在泡沫破掉之前立場,就行了。”
謝蘭咕嚕一聲咽下一口唾沫:“這,這也太驚險了......”
肖誌恒又笑了:“股市是個什麼東西?
股市無非是一個虎口奪食,狼嘴裏伸筷子夾肉的遊戲。
它就是一把刀。
你要在它抬起刀的時候伸手夾肉,在它落刀之前抽手,否則,連手帶肉就會都給你剁了......
如果,你要是沒有這個覺悟,還玩什麼股票,到鄉下蓋幾間磚舍養豬,豈不更好?”
謝蘭聞言,沉吟良久,抬頭問肖誌恒:“你有幾分把握,能在這狼嘴裏夾到肉?”
肖誌恒看著謝蘭:“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因為,我說一分把握和九分把握,意義是沒有本質的不同的。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說百分之百能在股市上賺到錢。
因為在這裏,你什麼都不能相信,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自己的判斷而已。
而我們自己的所有任何判斷,都是主觀臆斷,而不是客觀事實。
我們的主觀臆斷與客觀事實越貼近,勝算越大,反之,則越小。
我是人!
不是神!”
謝蘭眼珠子盯著肖誌恒,忽然蹦出來一句:“你有電話嘛?”
肖誌恒一愣:“沒......沒有啊!”
謝蘭翻了他一個白眼兒:“在這等著我,不許動......”
謝蘭起身就走。
肖誌恒一愣:“哎,哎哎,哎謝女士,結了賬再走啊你......”
謝蘭轉身,翻了他一個白眼兒,繼續大踏步離去......
看著一桌子的饕餮盛宴,肖誌恒傻眼了。
徐國強也傻眼了......
肖誌恒:“媽的,這娘們不講武德啊......”
徐國強:“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呐......”
肖誌恒:“都怨你,來吧?這這這,這賬單你付吧?”
徐國強雙手往兜裏一插,一翻,露出兩個空口袋:“老弟,我信你的,都投了股票了......”
這時候,服務員不失時機的過來:“先生,一共消費2988元,您看......”
肖誌恒:“等,等會兒,沒看這一桌子菜還沒吃完呢嘛......”
服務員點頭:“好的先生,您繼續用餐,有什麼需要的請隨時叫我們......”
就在肖誌恒和徐國強咒罵謝蘭不講武德的檔口,謝蘭一扭一扭的進來了......
兩人頓時大喜......
謝蘭坐在肖誌恒的對麵,將兜裏的一個黑色大哥大拿出來,放在了肖誌恒的麵前:“給你的!”
肖誌恒聞言一愣,連忙笑著道:“這多不好,初次見麵,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這多不好意思......”
謝蘭:“不用不好意思。
掙了錢,我會用這個電話找你,如約付給你我們約定的那部分。
但是如果賠了錢,我也會用電話找你,狠狠抽你一頓大耳刮子。
所以,這電話,你不用不好意思,拿著吧......”
這娘們還真是個狠人......
肖誌恒笑著拿過大哥大:“既然如此,盛情難卻,那,我肖某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蘭:“肖先生,如果我現在入手西南藥業,按照它現在的股價,兩塊八毛三,那麼,按照你說的,100%的利潤可能性,那麼是不是要等到它每股五塊六毛六之後,才可以拋售?”
肖誌恒沉吟了一下,看著謝蘭道:“你之前久在華爾街股市混跡,應該知道‘妖股’的含義是什麼吧?”
謝蘭聞言,渾身一凜:“你是說,五塊六毛六之後,還有升值的潛力空間,泡沫依然不會碎?”
肖誌恒:“以我的推斷,不會!”
謝蘭沉吟:“那麼,以你的推斷來看,什麼價位,才有可能到它承載的極限價位?”
肖誌恒笑了:“股票就像魔術,沒有人能真正推算出它確切的未來。
你所能承受的心理價位在哪裏,它就在哪裏。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是——12元!”
“12元?”
“12元?”
謝蘭和徐國強一起驚呼。
“你是不是瘋了?”
“那可是它原始價位的4倍值!”
連徐國強的氣喘的都粗了起來:“我的肖老弟呀,你是不是神經了,12元呐,我的天呐,你這是炒股票嘛?
你這比土匪打劫還狠呐。
你還不如說你要搶銀行得了......”
謝蘭整個人的胸部很明顯在連綿不斷的起伏:“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