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溪穎微微一頓,隨即恭敬地答道:“奴婢謹遵夫人吩咐。”
這......江來希又想搞什麼鬼?江溪穎不明白,突然要把自己留在她的身邊,是想試探自己?又或者是有別的目的?
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像江來希這般心腸歹毒之人,恐怕是隻想著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
張氏一句話,便將江溪穎從下等奴婢調到了江來希的身邊,成為三等丫鬟。
“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姐姐自幼體弱,被母親送去了藥王穀調理身子。哪知妹妹竟然一直住在下人的院子裏。這些年,妹妹實在是受苦了!”江來希拉著江溪穎的手,親切而又憐惜地說道。
在聽到藥王穀那三個字時,江溪穎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凝固了。貝齒緊緊咬著下唇,若不是現在還不是殺了江來希的最好時機,她肯定早就動手了。
江來希竟然還有臉提起藥王穀的事情,當年她初來藥王穀,自己一心一意待她,如同親姐妹一般,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和司馬陵勾結在了一起,還謀害了藥王穀的族人。
江溪穎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勉強笑了笑,到:“大小姐千萬別這麼說,奴婢生來就比不得大小姐的身份高貴......”
江來希看著她一臉謙和恭順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放心,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屑。又柔聲寬慰了她幾句後,這才命紅鸞帶她去了住處。
紅鸞自然是看不起江溪穎的,一路上就沒有什麼好臉色,冷臉厲聲道:“江溪穎,你要以為大小姐把你留在身邊,你就可以趾高氣昂了。你在江府是個什麼地位,你應該心裏清楚,萬萬不要給你點顏色,你就翻天!”
江溪穎跟在她的身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道:“紅鸞姑娘教訓的是,奴婢不會忘記大小姐和夫人的知遇之恩的!”
紅鸞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仔細凝視了停幾眼後,陰陽怪氣地說道:“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江老爺和張氏還是很寵愛這個女兒的,江來希所住的鳴翠宛恐怕是江府最大的院子的。
院裏假山魚池一應俱全,花圃內種植了許多名貴的花草,雖說現在是冬季,臘梅開放的時節。可是鳴翠宛的花匠卻有能力培育出了許多花團錦簇的玫瑰和鳳尾花,可見這個大小姐是有多麼的受寵。
穿過花園,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裏。紅鸞指著前邊不遠處的那間屋子,道:“喏,這間屋子以後就是你的住處了。”
說完,在沒有別的話,轉身邊走了,還帶著一臉嫌棄的樣子。
江溪穎抬眸環視了這小小的院落,雖然不及鳴翠宛的奢華,但是這裏卻寂靜安寧,比那下人住的地方好多了。
伸手推開門,走入屋內。靠北的地方有一暖炕,炕上放著兩床幹淨的被褥。屋內陳設簡單,一張小小的桌子,和幾隻低矮的凳子。
突然,她感覺這屋子內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渾身立即戒備起來,雙眸銳利,厲聲問道:“還不出來?”
原來,藍逸風正坐在屋內的房梁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江溪穎。
本來還想捉弄她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發現了。
“反應倒是挺快,這幾天的功夫倒是沒白練!”藍逸風從房梁上跳下來,走到江溪穎的麵前,故意裝模作樣地在她臉上審視了幾個來回。
“嘖嘖嘖......這幾日補湯喝了不少,這寡瘦的小臉上終於有了一丁點的肉。”藍逸風調侃道。
聽著他的冷嘲熱諷,江溪穎瞪了他一眼,一把將他從自己的眼前推開,並說道:“監視我有意思嗎?”
藍逸風挑了挑眉,不可置否地道:“當然有意思了!並且非常有意思!”
江溪穎冷哼了一聲,兀自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藍逸風見狀,急忙也把自己的茶盅放在江溪穎麵前,用眼神兒示意她給自己也滿上。
“你沒長手嗎?想喝自己倒。”江溪穎看他這副無賴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
藍逸風卻一臉閑適地望著她,眼底藏著狡黠,故作深沉地道:“你這女人難不成是想過河拆橋嗎?把你送入皇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不應該犒勞我一下嗎?”
江溪穎定定地望著他,心中仔細斟酌。皇宮可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既然藍逸風這麼有把握,想必定然有什麼法子。
不過是倒杯水而已,又虧不了什麼。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
江溪穎臉上突然掛起笑容,甜甜地道:“藍大公子,請用茶!”
“這才像大家閨秀的樣子嘛......”藍逸風欠扁地說道。
江溪穎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喝了茶,於是問道:“準備了這麼多天,你究竟什麼時候把我送入皇宮?”
藍逸風在小小的屋子裏轉了一圈,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這麼快就耐不住性子了?”
“隻要仇人一日不除,我就難以安眠。滅我藥王穀整族的血海深仇,我自然希望早點了結!這樣的心情,你不會懂得!”江溪穎握緊了拳頭,憤恨地說道。
藍逸風眼神一黯,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意,隻聽他認真道:“不出五日,就是宮中皇後娘娘的壽辰。身為京城的都禦史,江大人自然攜女眷入宮賀壽。接下來的時候,你隻需機靈些,想辦法得到皇後娘娘的青睞,留在皇宮不是什麼難事。”
江溪穎聞言,認真地記在心中。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疑惑地問道:“難不成,把我留在江來希的身邊,這就是你的第一步計劃嗎?”
藍逸風轉過身去,望著窗外,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心道:這丫頭反應真夠快的,說明還沒有笨到一定程度。能想明白這些,想必以後調教起來也不會太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