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你!拿命來!”江溪穎隨手撿了一根樹枝,便朝男人衝了過去。
藍逸風微微轉頭,餘光掃到江溪穎的動作,嘴角噙笑,輕鬆轉身,江溪穎便撲了個空。
她調轉方向,打算再衝過去,可是一抬頭就愣住了。
清臒俊秀的臉孔,劍眉入鬢,膚色白皙,甚至有些病態的透明。雖有些憔悴,可是也難抑其眸中的光彩。
江溪穎從未見過如此俊逸的人,即便是司馬陵,也被男人宛如謫仙般的清臒氣質甩了老遠。
轉念一想,就是這男人害得她差點凍死,她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淩厲,堅定不移地衝著他刺了過去。
那夜黑燈瞎火,阻礙視線,這次,絕不會讓他輕易跑掉!
兩相交手,江溪穎攜著怒意滔天,招招至藍逸風於絕境。時間一久,藍逸風逐漸力不從心,被江溪穎重重地抵在樹上,驚起一樹的葉子颯颯作響。
“慢著。”藍逸風突然鬆口,聲音與那晚的如出一轍。
江溪穎拽著他的領口,紅了眼睛,隻是沒料到他竟然如此不經打,“那晚不是很囂張嗎?怎麼,現在不能打了?”
藍逸風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她,江溪穎逐漸臉上燥熱,不自然地別開眼睛。
“在你動手之前,”藍逸風再次開口,“我要跟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江溪穎挑眉。
“不錯,我知道你是誰。慕離思。”藍逸風不急不徐地念出了三個字,卻令江溪穎徹底愣在原地。
她手上的力道頓時消失,愣怔地看著藍逸風,眸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知道我......”
“不錯,咳咳。”藍逸風得以掙脫江溪穎的手中,倚著樹幹,輕咳了兩聲。
他的身形雖然修長,可是咳嗽起來,居然顯得如此弱不禁風。淡淡的一皺眉間,居然也美得令人心醉。
等緩過來一口氣後,藍逸風才繼續說:“我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所以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江溪穎心生狐疑,來人是敵是友尚不明確,她不敢輕易暴露身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也對你的交易,毫不感興趣。”
“還不算太傻,”藍逸風淡淡道,隨即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雙低垂的眼睛,宛如夜幕低垂一般,湧動著綿綿星光:“交易的條件,你一定滿意。我可以幫你接近朝曆國太子。”
“朝曆國太子?你是說司馬陵?”
“不錯。”
江溪穎震驚地看著藍逸風,同時又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這弱不禁風的身軀。
他像是得了不足之症。這樣的男人,也能助她?
可是他的確知道她的真實名字。
江溪穎緊緊盯著男人的眼睛,沉默半晌,方問:“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必多問,隻需要知道,我可以幫你就是了。”藍逸風的話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似乎對江溪穎會答應這筆交易格外自信。
事實也誠然如此,如今她孤身奮戰,或許也隻能夠相信他了。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她已經喪失了全族同胞,如今連這副借以存活的軀殼都不是自己的,自然也不害怕付出什麼東西。
隻是她很好奇,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藍逸風微微一笑,將她抓亂的領口正位,淡藍色的袖袍拂動,抱著胸看著她,道:“我需要你幫我殺死一個人。朝曆國的張銘張將軍。”
江溪穎念叨了一遍任務目標的名字,腦海中有些印象。
張銘是司馬陵的心腹,藥王穀被屠之日,司馬陵身邊的副將就是他。
何況此人平時仗勢欺人,沉迷美色。
如果是朝曆國人,直接說張銘的姓名便是,可是這人偏偏在前麵加了個“朝曆國”二字。
江溪穎立刻警醒過來,銳利的眼睛直直地射向藍逸風,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你不是朝曆國人?”
“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是唯一可以幫你的人。殺了張銘之後,我就可以把你安排到司馬陵身邊,讓你有機會,手刃仇人。”
藍逸風淡定地迎上江溪穎的目光,深邃的眼眸沒有絲毫破綻。
其實他是不是朝曆國人,江溪穎並不十分關心。隻要能夠幫她接觸到司馬陵,她願意答應他的條件。
她略作思忖,說道:“好,我答應你。”
藍逸風微微勾起嘴角:“五天時間,靜候佳音。”他說完這句話,便施展輕功,再一次消失在江溪穎的眼前。
江溪穎望著這株石榴樹,一時出神。五天時間......殺了朝曆國赫赫有名的張銘將軍,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