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剛過來,便給他們所有人行了一禮,隨後才對著臉色越發蒼白的沈容容說道,“當日就是二小姐吩咐奴婢,將大小姐的嫁妝全部換成了石頭,而後,二小姐便將大小姐的所有嫁妝都讓人給她送去了暮雪閣。”
“你這個賤婢,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汙蔑二小姐?”沈容容一臉蒼白的看著紫嫣將那日的事情說了出來,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秦芷蓉一聽見這個,上去就是對著紫嫣一巴掌呼了過去。
看得出來,她這一巴掌打的挺用力,一巴掌下去,紫嫣的嘴角都腫了起來,沈宛眸子暗了暗,這便是三六九等嗎?身為主子,便可以隨意打罵和懲罰下人。
“放肆!秦芷蓉,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侯爺夫人的端莊氣度了?”沈伯遠怒聲道。
秦芷蓉臉色一白,剛剛她隻顧著教訓紫嫣這個賤蹄子了,心中怒火中燒,見侯爺替這賤婢說話,秦芷蓉臉色僵硬著,將腦袋轉向一旁的沈容容,“容兒,你過來,說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真的將你大姐姐的嫁妝換走了?”
沈容容顫顫巍巍的看著秦芷蓉,聲音低低的喚了句,“娘,我…不是,不是我,這個紫嫣,她在胡亂說話,我沒有換走大姐姐的嫁妝,大姐姐,你要相信我,容兒一直對你尊敬有加,什麼時候害過你。”
沈容容搖了搖頭,索性直接裝聾作啞,打死都不承認,反正他們沒有證據,隻憑紫嫣的三言兩語,一麵之詞太過蒼白。
“二妹妹,如今這事我也做不得主,爹爹在這兒,宛兒不敢造次。”沈宛嘴角彎了彎,淡淡的說道。
原本她也隻是聽到秦芷蓉她們的對話,說是打算以次充好,隻是沒想到這個沈容容心這麼黑,竟然給她嫁妝都換成了石頭,琥珀色的鳳眸微微眯著,沈容容看不清沈宛眼中的神色,隻是見她這麼說,心裏更加慌亂。
“娘,你要信我。”
沈容容一下子撲在秦芷蓉的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秦芷蓉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女兒,眼中閃過一道怨恨,都是沈宛這個賤丫頭,早知道有她的存在,當初就應該派人把她給幹掉了,這樣也就不會有如今的事情了。
“為娘自然是信你的,隻是恐怕有些人心裏並不會這麼想,我家容兒這麼乖巧懂事,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老爺,你不可隻相信這賤婢的一麵之詞啊。”
秦芷蓉抹了把眼淚,神色萋萋的看著沈伯遠,眸中含淚,欲語含羞的樣子,哪裏有一絲身為侯爺夫人的端莊大方?這不妥妥一個小妾所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嗎?沈宛心中不屑,不過想到這秦芷蓉好像隻是一個庶女?
不過也是,這庶女的教養能好在哪裏?沈伯遠轉過了頭,沒有看秦芷蓉,今日這件事情若是不能好好處理,往後這宛兒在侯府哪裏還有一絲威嚴可在?
“紫嫣,你把你知道都說出來,有本侯在,沒有人敢動你。”沈伯遠說著,眼神冷冷的掃過一旁的秦芷蓉,意思很明顯,就算是侯府夫人,也不能隨意的動手。
“老爺。”秦芷蓉輕聲呢喃了一句,沈宛這時恰好站在她身後,將秦芷蓉眸子裏的怨毒看了個一幹二淨。心中不由得唏噓,這古代的高門大戶,裏麵果然不幹淨,還好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
不然日後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是,二小姐讓奴婢把這些箱子裏麵的首飾,價值連城的東西都拿走了之後,便讓人將石頭放了進去,這些都是二小姐院子裏的人做的,奴婢今日所言沒有半句假話,若是現在去暮雪閣搜,定然能夠搜出來那些東西。”
紫嫣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沈容容白著一張臉,“你胡說,我沒有,爹爹,你不要相信這個奴婢所說的話,容兒怎麼會貪圖大姐姐的嫁妝,是這個賤婢自己無中生有,說不定就是她把大姐姐的嫁妝給偷走了。”
紫嫣見沈容容伸手指著她,一張清秀的容顏上帶著一抹諷刺,“這到底是奴婢所做的事情,還是二小姐做的,二小姐心裏不是最清楚的嗎,如今這番又是為了什麼?侯爺已經查到了所有事情,而奴婢不過是將真相說出來罷了。”
“二妹妹,難道真的是你偷了我的嫁妝?其實你又何必如此,過幾日我就嫁到丞相府了,到時候這侯府裏麵的一切不還都是屬於二妹妹你的嗎?”
沈宛這時從一旁走了出來,一張俏麗而絕世的容顏,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她一雙琥珀色的鳳眸,仿佛是會說話一般,楚楚動人的看著沈容容,眼中帶著的那一抹痛意,不止是讓沈容容產生了罪惡感。
也讓沈伯遠的內心心疼不已,“宛兒,都是為父不好,沒有好好教育你妹妹,都怪平時太過寵她,把她寵的無法無天。”
沈伯遠的話語裏帶著幾分歉意,還有歎息,秦芷蓉心臟一個咯噔,“容兒,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換你大姐姐的嫁妝?”
秦芷蓉一把將沈容容拉了過來,她還從未見過母親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心裏有些害怕,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娘,我沒有,沒有拿大姐姐的嫁妝。”沈容容雖然極力否認,可是眼底的心虛卻出賣了她。
見此,秦芷蓉哪還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沈伯遠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正打算為沈容容辯解兩句,結果去了暮雪閣的小廝回來稟報,果真在暮雪閣搜出那十二台的嫁妝。
這下,不僅僅是沈容容,就連秦芷蓉的臉色都白了起來,沈伯遠大怒,一隻手指著秦芷蓉怒聲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這就是順遠侯府的小姐?沈容容,你給我跪下,給你大姐姐道歉!”
沈容容被沈伯遠一聲怒吼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隻是眼中帶著一抹不甘…
“爹爹,你以前從來不會對容兒這麼凶的,為什麼她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我又豈會真的在意?我隻是不甘心罷了,這些東西原本都應該屬於我的,憑什麼要分給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