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常山此時的悲憤無以言表,本來是找朱徽研這個丫頭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這地方變成他媽的住所了,這還不算,他媽竟然和魏忠賢的老婆是閨蜜,晚上睡在一起了,而自己偏偏就不長眼,瞎眉虎眼的就裝了上去。
麵對朱徽研母親的追問,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說是朋友吧,見麵幾次掐了幾次,說沒關係吧,自己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就跟她扯不斷理還亂。
“你怎麼不說話?你知道不知道在皇宮裏進了不該進的地方,說了不該說的話,是要被亂棍打死的,你知道嗎。”懿妃陰沉著臉,屋裏的溫度,瞬間降成了零下,這感覺,就好像自己跑去女朋友家去找女朋友玩,進屋就把丈母娘的被子給撩了。這家夥太尷尬了。
竇常山的腦袋就像是高速公路上飛速行駛的汽車,以每小時一百二十公裏的速度飛速運轉。他伸出手來在眼前晃了晃,像個瞎子一樣“哎?這不是禦膳房?我吧走錯地方了?我又夢遊了?哎,這是病,得治,”
說完這話,轉過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外麵跑去,奶奶的,這地方太危險了。
“來人啊,給我攔住她。”
幾個在外麵守夜的宮女,前一刻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此刻早就被屋裏麵的聲音吵醒了,聽見主子命令,當下死死抓住想要逃跑的竇常山。把他拉了進去,然後跪在地上“娘娘贖罪,娘娘贖罪。”
所謂關心則亂,傅懿妃沒有子嗣,隻留下兩個女兒,大女兒就是朱徽研,年方十六,正是二八年華青春懵懂的時候,受人誘惑做成什麼錯事是極有可能的。倘若真的和眼前的這個個小太監亂來,倒沒什麼,打死便是。也成不了什麼大錯。可是宮裏麵盤根錯節,指不定涉及到什麼人物,什麼勢力,以後背後裏使絆子就不好了,所以她得問清楚。況且奉聖夫人在這裏,看笑話是小,傳出去公主穢亂宮闈可就麻煩了。
懿妃冷著臉,“你們的事,我以後再說,”
轉過臉來,就笑臉盈盈的對著竇常山說道“哎呀,你這小太監,原來喜歡夢遊啊。我以為你和公主有什麼事呢。嚇我一跳。不過你這病還真得治,告訴我你是哪個宮裏的,我讓人送你回去。回頭再讓太醫給你瞧瞧。跑到我這裏也就算啦,將來要去跑到陛下的寢殿去了,那可就不好了。弄不好你的小命就沒了。”
這話說的讓人如沐春風,變臉的速度比川劇裏麵的演員也不遑多讓。讓竇常山都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是宮鬥劇看的足夠多,自己都要感激涕零了。
越是溫柔的對待你,越反常,聽話裏的意思,這是要讓人弄碗毒藥,藥死自己啊。
他趕緊衝著懿妃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叫小豆子,是惜薪司燒炕處的,現在因為點小事,在錦衣衛大牢住著,這不又犯病了,然後出來溜達溜達,我有藥,回去吃了就行。最近工作太忙了,忘了吃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可是懿妃是什麼人,在宮裏麵摸爬滾打幾十年,能夠活下來並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見他竟然隻是惜薪司的小太監。沒什麼後台,便放下心來。
她招呼那個宮女,“去把鹹秋石叫過來。讓她送這位小公公去大牢,記住一定要送到。”
“奴婢遵命。”那宮女領了命,轉過身對竇常山說道“你跟我來吧。”竇常山一聽完犢子了,看來這懿妃,是真的要對自己動手了,可是又不敢反駁,隻好跟在後麵。出了大殿。
見他走出大殿,奉聖夫人對著懿妃說道“姐姐,好不容易找你來借宿一宿。還碰上這個事了。算了,我也不睡了,我該去陛下那裏給他準備些吃的食物了,要不然陛下醒了,沒有我做的吃的啊,一天都沒有精神。”
懿妃說道“現在時辰尚早,你何不再睡一會,我讓她們到時間了叫醒咱們。我也和你學學手藝。”知道奉聖夫人說什麼做吃食,肯定是借口,現在不過才三點,做什麼吃的啊。怕是要打什麼別的主意。
懿妃聰明這奉聖夫人又豈是傻瓜,他當即推辭道“給陛下做的東西啊,要小火慢燉,得兩個來時辰才入味,這男人吃的東西,我就不方便教你了,哈哈。再說了我這人覺輕,睡一會兒就行,不困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兩個女人,就這麼一個留,一個要走,各懷心思,卻誰都不說破。最後拗不過,奉聖夫人還是出了大殿。
看見奉聖夫人走了,懿妃的臉色一遍,對著宮女說道“去把徽研給我叫過來,叫他立刻馬上來。我有話要問他。”
奉聖夫人從懿妃這裏出來,早有仆人隨從車架隨時伺候著,奉聖夫人匆匆鑽進車裏麵,對著身邊的一個男人說道“毒蠍,去錦衣衛大牢,救一個叫小豆子的,把他給我帶過來。”
那個叫做毒蠍的,點點頭,從隊伍裏麵脫離出來,縱身越上房頂,消失在夜色當中。
而竇常山這邊,宮女帶著他走過去,把他交給了一個身穿黑衣,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然後低語了幾句。中年男子點點頭。
兩個人就那麼一前一後的朝著錦衣衛大牢走去。鹹秋石在後。竇常山在前。
一路上鹹秋石都冷著個臉一句話也不說。竇常山心裏騰騰直跳。討好的問道“鹹大哥,你多大了?”
“鹹大哥你武功很高吧,有空教教我唄”
“鹹大哥這個姓很少見吧,你是哪裏人啊?”
......
無論他怎麼問,鹹秋石就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冷著個臉,他越是這樣,竇常山越是害怕。
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他突然感覺鹹秋石突然向他靠近。他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鹹秋石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跑,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他的脖領子。
竇常山擠出個笑臉“鹹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鹹秋石冷聲道“你跑什麼?”
竇常山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我尿急,鹹大哥我看這也差不多了,你就送到這裏吧,前麵的路我認識。”
鹹秋石點點頭“奧?認識,既然認識咱們就在這分開吧。”
竇常山趕緊拱手要送他“好的,好的,你請回,我告辭了。”
可是他往前一走,卻發現鹹秋石還是死死抓緊他的脖領子。“你請回,我自己走,就行了。”
鹹秋石的另一隻手抓住了竇常山的脖子,用冰冷的聲音說道“自己走,那怎麼行,我還是送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