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超給周建華打電話,想要把襪子廠也弄過來。
“你要襪子廠幹什麼?紡織廠不是才剛轉型沒幾天嗎?”
周建華疑惑問道。
“辣條生產銷售都穩定了,我想趁這段時間經營下襪子廠。”
周建華,“小楊,我覺得你操之過急了,不是叔不願意把襪子廠交給你,人不能一心二用,你還是先把紡織廠經營好吧。”
聽到這話,楊正超搖搖頭。
周建華的思想還是太穩健了。
如果楊正超是這個時代的人,周建華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的,但關鍵就是楊正超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腦子裏有太多的主意需要實現。
因此他不需要按部就班的去慢慢經營,在不同的領域拋出各種火爆的產品,才是他應該做的。
但這些,卻又沒辦法對周建華說。
楊正超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咱倆玩個對賭協議。”
“對賭協議?”周建華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詞。
“對,你把襪子廠交給我,如果半年之內我經營不起來,紡織廠的百分之五十股份我全都轉讓給周依依。”
楊正超語氣自信。
電話那頭,周建華聽完之後愣了數秒鐘,“小楊,你是不是喝多了?”
周建華對襪子廠的狀況很清楚,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個爛攤子。
不僅設備老舊,無法生產合格的產品,而且還有一大堆的負債,誰接受都得先掉一層皮。
正是因為清楚這些,周建華才不想讓楊正超現在就接手襪子廠。
“襪子廠什麼情況你都清楚吧?”周建華說道。
“機器不行,工人散夥,還有負債。”
“既然你都清楚,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明天我讓小趙去接你。”
周建華隨即又補充道:“那什麼對賭協議就算了,咱們之間弄這個沒意思。”
他是看著楊正超長大的,哪能接受這種協議。
雖說嘴上答應了,但其實他心裏還是不認為楊正超能讓襪子廠起死回生。
紡織廠成功轉型,在周建華看來隻是一個不可複製的巧合。
想要在襪子廠上也來這麼一出,不太現實。
楊正超,“協議照舊,有壓力才有動力。”
“算了,你堅持那就按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周建華佯裝認真。
他心裏都打算好了,就算最後楊正超賭輸了,他也不會接受後者的股份。
掛斷了電話,周建華感慨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啊,有點成績就飄了。”
......
紡織廠。
楊正超放下電話,琢磨著怎麼改造襪子廠。
明天他就要成為襪子廠的廠長,那意味著那攤爛攤子也會扔到他手裏。
“其他的先不算,光是債務就有八萬塊,把機器打包賣了也不夠。”
楊正超揉了揉眉心。
不過既然都要過來了,他也不會因難而退。
第二天,楊正超和和周建華的秘書小趙,來到了襪子廠。
廠子裏人很少,看起來格外蕭瑟。
“這跟倒閉了也沒什麼區別。”楊正超說道。
“是啊,所以周局長才不願意讓你接手這裏。”
小趙多少也知道一些情況,歎了口氣。
兩人進到廠長室。
小趙遞給楊正超一個文件袋,“這裏麵是襪子廠的資料,你看看。”
楊正超打開看了看,襪子廠最開始的時候還算不錯,生產的襪子都很有市場。
不過好景不長,市場上的競品多了起來,再加上別家的襪子種類豐富,各種圖案都有,很快就被擠占了大部分市場。
這時候如果積極改變,還是有機會重新占領市場的。
隻可惜前任廠長是個十足的草包,做了一係列的錯誤決定,不僅沒有讓襪子廠境況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到最後,前任廠長圈了一大筆錢跑路了。
“你想要把襪子廠救活,難度可不小,市場上很難再接受這個品牌了。”小趙說道。
楊正超點點頭,小趙說的沒錯,一款品牌如果在民眾間沒了口碑,基本也就沒戲了。
不過楊正超卻並不擔心,因為他本就沒打算讓襪子廠重走老路。
老實說,一九九一年的襪子行業很單調,來來回回就是那幾種款式,頂天了換個圖案,連材質都是萬年不變。
市場已經飽和,楊正超也懶得進去湊熱鬧。
他要做的,是早就在國外風靡,但尚未在國內普及的襪子。
這年頭大部分國內地區還沒有流行襪子,僅在幾個大城市才能見到有人穿著,基本都是進口貨。
這裏麵就存在巨大的市場。
楊正超可是知道後世的情況,每個女人都有不止一條襪子,市場前景非常廣闊。
當然要生產襪子,憑現在襪子廠裏的破爛機器是不可能了,必須得有專門的機器才行。
襪子編織機。
想到這裏,楊正超和小趙離開了襪子廠,之後他逛遍了整個江河市,到處打聽襪子編織機的消息。
然而別說是買到了,連聽說過的都沒有一個。
“媽的,我忘了這是一九九一年,國產的襪子編織機還沒出現。”
楊正超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這時候國內根本就沒有襪子編織機,他要是想要,隻能從國外進口。
這讓楊正超有點犯難。
別說是一九九一年,就是後世想從國外進口大型機器,也得費一番功夫。
楊正超在辦公室內踱著步子,腦袋裏想了一大堆的辦法,又被他一一否決。
“從哪去弄襪子編織機呢?”
楊正超想來想去,最後腦袋裏出現了一個人名。
蘇紅妝。
蘇紅妝是他表姐,人在盛海,離江河市很遠。
盛海作為最先開放的工業城市,在那裏弄到襪子編織機的絕對比江河市容易,而且蘇家在盛海也頗有能量。
隻不過楊正超和蘇紅妝以及蘇家的關係不太好。
兩人雖然是表姐弟,但一是多年不見,關係本就淡薄,二則是以前的楊正超實在紈絝,僅有的幾次見麵,都沒給蘇紅妝留下好印象。
楊家落魄之後,楊正超也向蘇紅妝求救過,不過最後不了了之了。
“成不成的,先試了再說。”
蘇紅妝是他現在能想到的最後可能,沒有遭到拒絕前他不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