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怎麼了?”
就是這麼一瞬間,陌長河的心差點破胸而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倒流了一般。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衝進了長清的房間。
隻見長清坐在他親手製作的椅子上,淚水決堤,滿臉憤怒。
“長清!”
陌長河衝了上去,蹲在了長清的麵前,雙手緊緊的桎梏住她的肩膀,倘若剛剛的那些擔憂是幻覺。
“哥,你弄疼我了。”長清皺眉,眉眼擔憂的看著陌長河。
直到聽到長清的聲音之後,陌長河這才鬆了一口氣,放心了下來,癱坐在了地上。
剛剛那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了這個妹妹。
“沒事兒吧?”
楚巧巧抱著小杏兒也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在什麼事兒都沒有。
“醜八怪要你管!”
長清大吼了一聲,若不是他行動不便,這個醜八怪,別想進他們慕家的門。
“住嘴!”
心下剛安的陌長河,一聽這話,眼神錯愕的看著長清,忍不住大聲嗬斥。
“哥,你凶我?你竟然為了這個醜八怪來凶我?”
這次,不解的人換作了長清,她雙眼通紅的看著陌長河,眼睛裏滿含委屈。
“那是你嫂子。”
陌長河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嗬斥他這唯一的妹妹,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強硬的開口。
陌長河的聲音鏗鏘有力,莫名的讓楚巧巧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被他人稱為醜八怪,更何況,原主的五官並不差,隻是臉上的黑疙瘩遮掩了原本的麵目。
“她不是,她不是我嫂子。”
長清聲嘶力竭,雙眼含恨,好似麵前的楚巧巧是與她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特別是她那猩紅的雙眼,帶著淚水,滿是控訴
楚巧巧微微一愣,身子一抖,他不明白長清為何對她有著如此大的怨恨,隻是因為她長得醜嗎?
陌長河原本想著等家裏人見到楚巧巧的本事,見到楚巧巧對他們的關心,也會真心實意的接受她,為他找到這麼好的一個媳婦兒而感到高興。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等待他們的不是對方的笑臉,反而是一臉的控訴。
一想到自己身後的小女人渾身顫抖的模樣,煞白著小臉,他轉身就將楚巧巧抱在懷中。
“陌長清,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是你大嫂,這是我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大嫂,有你這麼對大嫂的嗎?”
這時候,驚魂甫定的陌長河並沒有對長清有多容忍。
“是,他是你認定的女人,但是從這個女人進門開始,你的眼睛裏就隻有她。
你知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她......”
長清失聲大叫著,淚水不止,說話都帶有一些顫音,說到最後,竟如鯁在喉。
此刻,楚巧巧被陌長河抱在懷裏,緊靠著他的胸膛,但楚巧巧也沒有立刻推開他。
反而是在思索著長清剛剛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何意思?
她自問,雖然她嫁到慕家並非她本意,就算存在利用的心思,但是卻也恪守本分,從沒有越矩行為。
不過很快的楚巧巧就想通了,其實討厭一個人就是那麼簡單,或許從一開始長清對他就沒有任何的好感,之前之所以隱忍不發,是因為沒有由頭。
但楚巧巧又仔細思索了一番,自己確實是中規中矩,並無差錯。
而這時被甩在身後的於氏也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看著長清,哭得上氣,接不住下氣,嚇得衝了過去,將她摟在了懷裏。
“長河,這是你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想到自己剛剛在外麵聽到女兒的哭喊聲頓時心痛不已。
“娘,這究竟是什麼事兒啊?”
長河看著一向公平公正的母親也是如此,眼神疑惑的看向了楚巧巧。
楚巧巧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可是當她麵對陌長河詢問的目光時,他也隻是衝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拿了給你妹妹治腿的錢買了一大堆的羅布。”
於氏說完之後,抿唇低下頭去,雙眼含恨的瞪著楚巧巧,很是後悔,怎麼就娶了一個這麼害人精回來?
“羅布?”
陌長河愣住了,想到鎮上的時候,楚巧巧一臉歡喜的跟他說著要回家給她驚喜,難不成就是這個事兒?
“我相信巧巧,這事兒其中一定有誤會。”
陌長河雖然不明白事情起始,但是他相信楚巧巧,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有著那樣一雙澄清的雙眼的人,自然不會做出傷害他人的事兒。
更何況,楚巧巧手上挖了一株人參,手上是不缺錢的。
“你......你怎麼就這般冥頑不靈?”
於氏也沒有想到自家的兒子這般絕對,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護著那個女人。
“娘......”
“好了,也不用說太多了,你現在給我把那些東西拿著送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錢退回來。”
於氏轉過頭去,對陌長河不予理睬,混沌的眸子裏滿是受傷。
雖然感動於陌長河對自己的信任,但是楚巧巧卻不是那種被別人潑了臟水就能立馬原諒的人。
盡管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於氏的三言兩語楚巧巧大概還是理順了他們憤怒的原因。
其實最主要的導火線還是自己好心買回來的羅布,本來是用來表達自己的歉意與關心的禮品,卻成了自己含冤受屈的理由。
“那些布不用退,這是我賣人參掙回來的銀子買的,也算是我對你們的歉意。
但是,嫁進慕家本就不是我,本來成婚當天我也沒必要故意將蓋頭甩下,戳穿這個騙局。”
楚巧巧一把抓住了試圖還要解釋的陌長河,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二十兩的碎銀,目光澄清,言語疏離。
“這是我賣人參剩下來的二十兩,我原打算存在長河那裏給長清治腿用的,也當做將聘禮返還。
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放慕嬸那裏保管最為妥善。”
語落,女人抬腳離開,帶著欣兒回到了他們之前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