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雷放下茶杯,笑了笑。
“王站長,你果然是聰明人!嗬嗬,那我也就不跟你打馬虎眼了,我確實是有事情來找王站長幫忙。王站長要是幫了我這個忙,我-日後自然有重謝。”
王學武假裝道:“哎呀,能給張公子辦事,那是我的榮幸啊,哪還能讓你謝!”
能跟張大佬的公子交上朋友,那是好事兒啊!有的人逢年過節給張大佬送禮,都未必能跟張家套上近乎。
“你就說吧,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我也跟你說了,我從國外回來,想做點生意,但是呢,苦於沒有銷路。我那老頭,他當然有門路,可我不能跟他說啊。這其中的原因,你能理解吧?”
“能,能理解!”
老張是大佬,當然想要兒子進機關幹事兒了,但留學回來的兒子見過了大世麵,想要自己創出一番新天地,兩人就有了矛盾。執拗的兒子死要麵子,不要老張的幫助,王學武當然理解。
“可是呢,現在做生意沒有門路,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啊,我想跳過我爸爸,希望王站長能給我提供幾個門路。”程雷為了讓王學武相信,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可不要跟我爸爸說!”
能幫到張大佬兒子的忙,那是他的榮幸啊!
“張大公子,今天你和我說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要是跟你爸爸說,我就是龜兒子!”
“你做的是什麼生意?”
“瓷磚行業,你有認識這方麵的老板嗎?”
王學武認真的想了想,猛的一拍大腿。
“有!一個是搞房地產的,姓許,他做的是一個寫字樓,剛開始動工。一個是做裝修的,正在給一個涉外酒店裝修,姓曾。我這就跟他們聯係。”
程雷故意憂慮道:“他們不會認識我爸爸吧?”
“應該不會,我現在打電話,問一問。”
王學武從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很多人的名字,程雷瞄了一眼,其中很多都是某某局長。估計,王站長為了高升,逢年過節沒少給這些局長送禮。
程雷記憶力很強,掃一眼,便把其中的大部門局長記在心裏,日後總有用的著的地方。
“喂,是許老板嗎?我是貨運站的王站長啊,還記得我嗎?”
“哈哈,許老板高抬我了!那個晚上有時間嗎,出來吃個便飯,如何?”
“有事兒啊?哎呀,真是可惜了,我有一單賺錢的生意,想跟你談一談。既然沒有時間,那就改天吧。”
“對了,許老板知道市區有個姓張的大佬嗎?能給我介紹介紹嗎?”
“哦,不認識啊,那算了,我再找別人問問。”
王學武掛了電話,做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人家是老板,事兒多。我再給那個曾老板打個電話。”
剛要撥號呢,那個許老板又打過來了。
“喂,許老板,有何見教?”
“你有時間了?好好,晚上香格裏拉餐廳,不見不散。”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做瓷磚的,我就想到你是做房地產的,看能不能給你們牽線搭橋。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既醫得眼好,又照顧了郎中,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嗯嗯,好的,就這樣!”
估計姓許的是聽到張姓大佬的大名,方才把手頭的事情推掉了。需要市區大佬出麵的事情,肯定不小啊!
王學武臉上不免散發出的得意的光彩。
“張公子,聯係好了,晚上八點半香格裏拉餐廳,正好了,他不認識你爸爸。”
不認識就好,要是認識,程雷就怕自己“張公子”的身份要泄露了。
“有勞王站長了,你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晚上我過來接站長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行,我就不客氣了。我得先回家一趟,否則老頭子見我老是不著家,要生氣的。”
“那是,那是!趕緊回去,別讓你爸爸擔心了。”
看著程雷的麵的離開,王學武忍不住冷笑。
“真是腦子進水了!去國外讀書,讀成了個二傻子。家裏老頭子背景那麼硬,隻要點點頭,他就可以進市局工作,非得搗鼓生意!敗家子!”
通過這件事情,王學武確定程雷就是張姓大佬的兒子,老譚來不來電話,也無所謂了。
晚上八,程雷帶著買來的幾塊瓷磚,提前半個小時來到香格裏拉餐廳。
十分鐘後,王學武陪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進來。男人盡管矮小,但是兩眼十分有神,腋下夾著一個豬肝色的真皮皮包。
“許老板,這位就是我給你介紹的張公子,他現在在做瓷磚生意。”
王學武在兩人之間插科打諢,真像是京劇舞台上的花臉小醜。
“張公子,這位就是許老板。”
程雷不見還罷了,一見之後,吃了一驚。
這位不是日後大名鼎鼎的地產大亨嗎?在九三年的時候,他就開始經營房地產了?竟然還在舒州!前世程雷跟他緣慳一麵啊!
“張公子,你好!”
許老板伸出手,臉上含著笑容,眼睛銳利的很,一直盯著程雷看。
許老板正像程雷想的那樣,看在“市區張姓大佬”的麵子,才改變主意,來參加這個飯局,可讓他失望和想不到的是,跟他見麵的,竟然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說不好聽,嘴上還沒毛呢,幹事情能牢靠嗎?
不過,貨運站站長都對“張公子”客客氣氣,說明眼前這位張公子身份不一般,許老板可以輕視,但不能怠慢。
“許老板,你好!”
程雷感覺對方的手好有勁兒,這是在向程雷表達熱情。
“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程雷這句話可是發自肺腑的,日後許老板的房地殘公司開遍整個中國,誰不想見他一麵!
許老板很驚訝,年紀輕輕竟然認識他?他的公司剛起步不久,算不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