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村民們開始勸了。

“哎，好好的一個女娃子，生生讓親人逼成了這樣。”

“馬家嬸子，你也積點德吧，平日裏對老大這樣也就罷了，現在在這種關頭還這麼苛刻，當真是......”

“是啊，做人不能太過分！”

現在風向一邊倒，馬老太幹脆直接不要臉了，反正為了銀子，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她立即懟回去：“這是我們家的家事，要你們這些人鹹吃蘿卜淡操心！屁話這麼多，關你們什麼事！”

村民們不高興了，這做人能過分到這個程度，也是少見了，當即就和馬老太吵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這分明就是你做的不對，我們還不能說了咋地？”

馬老太舌戰群民，反倒沒牧家人插嘴的地方了。

牧有貴掃了一眼旁邊的林巧芝，趕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娘怎麼會在這裏？”

還沒有等到林巧芝開口，牧小嵐就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還抱怨道：“爹，我不是說了不用賣田的嗎？你們這樣做，讓我怎麼做人？”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牧家的人也是為了她好，然而牧小嵐的心中，總還是有幾分不知道該怎麼訴說的感覺。

“還有，我什麼時候定親了，剛才若不是奶提起來，我都不知道。”

說起這件事情，牧小嵐就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那個婦人，如果那戶人家就是自己定親的人的話，她寧可被長吏婚配好了。

牧有貴聽到她說起來這件事情，臉上似乎是有一閃而過的尷尬，半晌之後歎了一口氣，“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既然你忘了，那我們自然也就別提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嚴肅地望向了牧德民，問道：“不是說了這件事情讓你小心點嗎，怎麼弄這麼大了？”

牧德民的臉上也是滿滿的委屈，“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了小心點，我還是去的隔壁村找的買主，也不知道奶是從哪裏知道的，這麼快就到家裏來了。”

牧有貴聽到他這麼說，隻是皺了皺眉，已經到了這一刻了，他也沒有了多指責牧德民。

平時遷就了這老太太這麼多年，然而這件事情畢竟是關乎女兒一生，所以老實了半輩子的牧有貴，在這時候還是選擇了隱瞞。

可最終，還是隻有這樣的結果。

“爹，要不你跟奶說說，就說我們之前隻是有這樣的想法，並沒有要把這地賣出去的意思，讓她別鬧了好不好？”牧小嵐勸道。

沒等牧有貴開口，那邊的馬老太忽然間就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牧有貴，你幹什麼吃的，你娘都被別人欺負成這樣了，你還愣那幹嘛？是不是盼著我早點死啊！”

牧有貴隻能過去把村民們都請了出去，然後關上了牧家院子的大門。

“娘......”牧有貴喊了一聲氣得不輕的母親，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別叫我！”馬老太怒氣難消，雙眼狠狠地刮著牧有貴。

牧有貴無奈搖搖頭，他清楚自己母親想做什麼，但是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讓步，畢竟這件事情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如果他真的妥協了，那真是枉為人父了。

這時候牧小嵐他牧德民上前接話：“奶，我今天不過是去打聽了一下有沒有人要我們家的田地，不過現在小籬說她要聽從長吏的婚配，那這田地我們自然是不賣了。”

“對啊，我們不賣了，賣了就沒米吃了。”一直插不上話的牧德才終於附和了一句。

馬老太這種人，怎麼能是一兩句話就能打發掉的，“你們還合起來騙我，我剛開始進來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牧德民沒好氣道：“你進門就吵著要銀子，二哥也隻是說銀子不能給你，什麼時候有說田已經賣掉了。”

“是啊，奶，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你隻需要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牧德民點點頭跟著騙道。

老太太的目光瞬間就變得陰騭了幾分，然而這三兄妹臉上的神色都是一樣的，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又把目光轉向了不會撒謊的牧有貴：“是他們說的這樣？”

牧有貴說道：“娘，這事情我是讓老二去打聽的，這種大事，他一個孩子也不可能做得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