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劉氏愕然的捂著臉,這一回是徹底懵了,對方的手勁又大又猛,扇的她半邊臉都木了,這會子那些罵人的話都不見了,呆呆地看著眼前“嬌滴滴”的大小姐。
“打你就打你,還說什麼敢不敢?”
唐芸甩了甩手,冷冷道,“不過一介家奴,打了又如何?奴大欺主,忘恩負義,哪一樣不該打?!”
“你......”
曹劉氏回過神,對上對方冷冰冰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是了,她一直欺負對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嬌小姐,卻忘了,人家確確實實是大小姐。
“就上頭那些罪名,不說去縣裏告,就說去族裏頭說上一說,你家曹金就甭想去考什麼舉人!”
“你別亂來!”
曹嬸這回是徹底慌了神,誰都知道她家兒子好不容易掙了個名額,要去縣裏頭考舉人的,若是真被這晦氣東西告了,哪怕她再四下打點,她家霸占虞家祖宅,欺辱恩人子孫的名頭是坐實了。
以後別說舉人了,連秀才都沒得做!
唐芸慢條斯理的將紗布慢慢纏上,突然輕笑出聲,“嬸子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亂來?可是眼下,你看,我一家兄妹四人,都快被逼死了,還管那些臉麵做什麼?左右不過大家撕破了臉皮,一並死了了事。放心,等我父親和哥哥回來,我一定托夢給他們,叫他們好好看看,他們心底裏的忠奴是怎麼苛待我們的!您別擔心,我父親呢,脾氣暴躁些,不過還有我哥哥勸呢,頂多就是砍個頭,再不濟就是淩遲,吃不了多少苦的。”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但配著她那臉駭人的血,看著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曹劉氏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她早就拿捏住了這一家四個,小的小,懦弱的懦弱,根本就沒有一個成事的
卻不成想,這平日裏看著最懦弱的虞梓書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臉色是變了又變,最後隻能強作鎮定,啐了一句,“你......等著!”匆匆的逃走了。
“姐......長姐?”
曹劉氏一走,虞梓歡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麵前血流如注的長姐,連忙上前拿了那塊紗布替對方捂住傷口。
下一刻,卻是有些無措了。
她不過也是個十二歲,要擱現代也不過是個剛上六年級的孩子,看到這駭人的一幕,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長姐,我們該怎麼辦?那曹劉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的銀子又被他們訛走了......”
看到憂心忡忡的妹妹,和一旁已經被嚇得麵色慘白卻拚命忍著沒哭一雙弟妹,唐芸歎了口氣,忍住頭上的刺痛,對著一旁的妹妹,輕聲道,“莫怕,她們不敢的,有姐姐在,他們別想再欺負我們。”
“姐......”
“長姐!”
大概是憋得久了,從離開侯府這幾個月來,她們一直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和露出猙獰麵孔的親戚族人,足以讓他們這些從小不知憂患為何物的小姐、少爺看盡了世態炎涼。
特別是虞梓歡,她和那對雙生子不同,她是庶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