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請陰牌之人如何選擇,根本與你無關。”
劉青末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還一語中的說明白了我在想什麼。
“武器無罪,錯的是人。”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不過之後我就是驚訝:“你大爺的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你是神嗎?”
“好歹我也是陰陽行當的算命先生,知道這些不為過吧。”
劉青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
媽的,這不相當於我在他麵前根本沒有秘密嗎?
“你今天來是什麼事?又有活了?”
“不是,警告你一下。”
劉青末拿起我的水杯喝了一口:“鄭波的活,不要接。”
“呦嗬,你連鄭波都能知道?”
我現在算是服了劉青末了,不知道他是真的那麼神通廣大還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所有的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給你算了一卦,鄭波的事情,大凶,想活命,就別接。”
“行,反正我也看不上他。”
我聳聳肩。
但是第二天鄭波過來找我的時候,真的是讓我改變了這個想法。
他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有零食,最新的手機,各種各樣。
小狐狸看到零食眼睛都直了,我看到最新的電子產品也挪不動眼珠。
不得不說,這小子真的是很會投其所好,短短一天不光摸清了我跟小狐狸的喜好,還帶來這麼多的東西。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他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
這小子真的是改變很大,一絲一毫沒有小時候的囂張跋扈。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現在直接讓他走難免有些打臉。
“等一會,裝空調的工人也會過來。張修,不至於過的這麼窮困。”
行,看在空調的份上,我聽完鄭波的事情再說沒辦法做好了。
“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
“你先看看這個。”
鄭波從包裏麵拿出一塊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瞪大了眼睛,靠,這不是魯班牌麼!
而且是一塊黑白無常的正牌!
我驚訝的不僅僅是這個,因為在魯班牌的記載中,請正牌最多隻能有一個,也就是說如果要請,隻可能是白無常或者是黑無常的正牌,而現下這塊竟然是黑白無常共存的正牌!
左是謝必安白爺,右是範無救黑爺,一黑一白用陰刻正刻的手法表現了出來,栩栩如生的同時也完美的契合了陰陽的天地大理。
要想讓黑白無常兩大正神共存,除了佛牌張的傳人手藝足夠好之外,還要被請人的正氣絕對充盈。
這黑白無常的正牌可是鎮宅辟邪的利器,出現在鄭波的手裏,實在是讓我難以置信。
“有這塊牌子,你能遇到什麼事?”
“這塊牌子,是你父親送給我父親的。還記得嗎?小時候咱們打架的事情。”他笑著說道。
一提這個我就來氣,但是他卻是風輕雲淡的模樣:
“當時還要多謝謝你的父親。咱們打架之後,我的父親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想找人弄你們並且賠償。
可是那時候,我家裏竟然招了鬼,每天都是不得安寧,你父親在登門道歉的時候就是察覺到了,私下聯係我父親,說了原委。
我父親大驚,忙問破解之法,你父親便是做了這塊牌子給我的父親。
他說要誠心供奉,戒驕戒躁,平和處事才能得黑白無常的庇佑,我父親當真,果然在沒有邪祟侵擾。
爾後,我也認識到了錯誤,一直受著我父親的影響,再也沒有惹是生非過......”
他說著,還雙手合十跟我鞠了個躬。
“小時候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愣住了,“這意思,我爹沒賠你們錢?”
“當然沒有。”
“靠!”
這個老不正經竟然沒有告訴我這件事,那時候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買的隨身聽,他用賠了錢的借口直接讓我閉嘴了。
一舉兩得,這老頭子無敵了!
“那你都有這塊牌子了,還來找我幹嘛?”
“這是我父親的,不是我的。人死牌去,我父親在前兩年已經病逝了。”鄭波的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
“節哀。”
看來這小子真的是改過了不少。
也是,時間會改變一切,隔了這麼多年,還用有色眼鏡看人家的確是我的不對。
“在我父親死後,那臟東西,又找上我了......”
鄭波說,自從父親死後,倒是消停了兩年,一直到最近,他的耳邊總是會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十分的淒厲,隻是說三個字:
“還我家。”
而且他也一直在走著黴運,出門車胎莫名其妙的被紮,走路上階梯會摔跟頭,甚至坐電梯的時候都會遇上停電被困在裏麵。
而每當黴運發生的時候,那個聲音就會叫喊的更凶。
所以,他才想起這塊黑白無常的正牌,也想起了我。
“我見你朋友圈發的魯班牌,知道你繼承了你父親的手藝,所以今天特地想讓您也幫我做一塊黑白無常的正牌。”
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價格的話,你父親沒有要錢,這次兩塊牌子一起算,三十萬,不知道夠不夠?”
他表情十分誠懇的說道。
臥槽!
聽到三十萬我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尼瑪也太仗義了!
當時我差點拍桌子就答應這筆生意了,可劉青末的話卻是回響在了我耳邊。
這活,接不接啊......
真尼瑪糾結......
其實整件事特別的簡單,那個聲音來源先不深究,單從我父親做了一塊黑白無常的正牌來看,這買賣就算是有先行者了,我再做一塊也就是走走老路,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反噬。
而且做完之後,能拿三十萬啊......
“是不是錢太少了?也是,畢竟這正牌保佑了我家十幾年,你父親也是個活菩薩,這些錢有些拿不出手。這樣吧,給你五十萬怎麼樣?”
他見我糾結,繼續誠懇的說道。
“接了!”
我一拍桌子,這買賣不接簡直就是傻子!
那劉青末肯定是怕我太快攢夠了錢才騙我不能接的,我父親都做過一塊了,有什麼不能接的?
“那就好。”
鄭波長舒一口氣,對我鞠躬表示感謝。
我說都是同學客氣什麼,馬上給你做一塊。
其實要是讓我單獨做這黑白無常的正牌肯定不行,手藝沒有那麼精湛,但是有了父親這塊參照就不一樣了,我完全可以照貓畫虎。
但是照貓畫虎的過程也不能太過於潦草,每一個線條的位置都要正確,我用了足足三個小時才完全複製出了一塊黑白無常的正牌。
接下來就是取精血了,我讓他把手伸出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劉青末黑著臉進來了:
“修子,看來你真的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裏啊。”
“這位是?”
鄭波疑惑的問道。
“一個老乞丐,從我這蹭吃蹭喝的。”
我說著,想把刻刀割在鄭波的手指上,卻是被劉青末飛起一腳,踹了個大馬趴。
“我擬個媽!”
從地上爬起來我就要跟他拚命,劉青末也不言語,放下兩句話就走了:
“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再動刀不遲,時過境遷,你父親那個時間所做的一切不能作為參考。”
“就和人會變,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