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
病床上。
許晴藍猛然坐起,一時間還沉浸在昨晚上君星辰倒在血泊裏的恐懼。
“你昨晚為什麼要帶星辰去爛尾樓,還有管家呢?”
君蚺就站在床邊。
許晴藍猛然轉頭看向他,瞳孔驟縮,無法抑製的恐懼悠然而來。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帶星辰去那種地方?”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的,大半夜的帶兒子去爛尾樓還不照顧好他,現在醫生說他隨時可能會成植物人。”
君蚺壓抑了整晚的情緒猛然爆發。
這一刻。
他黑眸泛著猩紅,猶如地獄裏的撒旦,是來索命的。
“辰辰!”
“我的辰辰!”
許晴藍衝下床,她的手上還紮著針,輸著液,被她這麼用力一扯,針頭被生生拽出,帶出了血,極疼。
可她顧不得了。
“你還在演。”
君蚺一把拽住她,直接往床上一甩:“你要真的心疼兒子,為什麼會帶他去那種地方,是不是私會情夫?”
這是君蚺想了一晚上能找到的最好答案。
“放開我。”
“我要去看辰辰。”
眼淚不受控製的從許晴藍眼角滑落,她像是瀕死的魚掙紮著,推搡著君蚺按著她的手,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沒法說。
沒法告訴君蚺,她看到他殺人了,殺了莫執琮,殺了管家,且不說君蚺會不會殺她滅口,他肯定不會這樣放過她跟星辰。
“你不說,這輩子就永遠都別想見星辰,星辰也不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君蚺恨不得活活捏死她。
可最終。
他隻是轉身離去,門“砰”的一聲狠狠砸上,把許晴藍隔絕在內。
“放我出去。”
“讓我見辰辰,求求你了,讓我見辰辰。”
許晴藍掙紮著爬起身,使勁的轉動著門鎖,可打不開。
門被反鎖了。
門外還有黑衣人守著。
她的喊聲引來路過的人詫異的眼神,可看到守門的黑麵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快步離開。
重症監護室裏。
君星辰小小軟軟的身體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沒一絲血色。
“君爺。”
從國外專程過來的腦科專家匆匆趕到:“我才剛下的飛機。”
“拜托了。”
君蚺第一次拜托人。
眼前這個可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帝王級別的人物,腦科專家受寵若驚,急忙低頭彎腰,極盡諂媚:“君爺,我一定盡力。”
第一天。
第二天。
許晴藍不吃不喝,手無力的垂在地上,身子靠著門:“求求你了,讓我見兒子。”
她的聲音已經嘶啞幹澀,火辣辣的疼。
可這些她都管不了,滿腦子都是星辰要變成植物人的話。
怎麼可以?
她的星辰這麼可愛,這麼善良,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寶寶,怎麼可以成植物人。
“哢噠。”
門被輕輕一推。
許晴藍掙紮著站起身,拉開門。
君蚺就站在門外,如高高在上的神袛,而她隻是卑微掙紮的螻蟻。
許晴藍雙腳一軟,直接就跪了。
君蚺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緊緊一擰:“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求你讓我見見辰辰。”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幹啞晦澀幾乎難以挺清楚。
“你若真想見,為何不說你大半夜的為什麼要去那個爛尾樓?”
君蚺手裏的文件狠狠拍在地上。
她不說他會查。
為了見情夫是吧,莫執琮,新來的實習醫生,這麼快就勾搭上了,還是說早就已經勾搭上,現在舊情複燃?
“求你。”
許晴藍看都不看一眼那些文件,跪倒在君蚺的腳前。
她那麼卑微。
什麼自尊,什麼傲骨,統統都不要了,她隻要兒子。
“許晴藍,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君蚺咬牙切齒,黑眸裏透著嗜血的猩紅,換成別人,就是被大卸八塊。
可對於這個女人。
他卻沒有半分法子,隻能一把揪起她,拖著往重症監護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