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老太太皺起眉頭,“你們二人培養感情,讓你小叔跟著去做什麼?”
“祖母不是說感情要慢慢培養嘛,不差這一會。”她極其有禮地說道:“讓小叔陪著去,是想讓小叔給侄女看看人。”
“可是你小叔還有事情要做......”
閔霄珩臉龐一片柔和,“無妨,正巧今天無事,便替侄女去看看。”
前些日子,閔雪苑看他整日待在書房裏就不曾出來過,有時候甚至連膳食都來不及用,還是祖母派人給他送過去的,時常到深夜還能看到書房一片亮光。
世上的巧合有很多,但卻不會每一件都是巧合。
閔雪苑舔了舔嘴唇,低下了頭,手掌不自覺的捏住了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
玉佩是上次閔霄珩連同其他首飾一塊送來的,那些東西雖說貴重,她不過是拿起來隨意的看了兩眼,便讓小桃收了。
唯獨這塊玉佩她把玩了幾日依舊愛不釋手,獨獨是因為玉佩樣式同閔霄珩先前掛在腰間的一塊有些相像。
三人從屏風後麵出來,劉義慶較忙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尷尬,不知是否聽到了閔雪苑先前的話語。
聽聞要出去一塊騎馬,並且讓他教一腳閔雪苑騎馬時他愣了愣,笑著答應了下來,又聽到了閔霄珩也要同去,他又愣了愣。
閔雪苑很是懷疑,依著劉義慶的身子,上馬會不會頗為費勁,或者需要抬一把小劄子墊著才能上的去。
下人將馬匹牽出來時,她好奇地看過去,確實需要一個小紮子才能勉強翻身上去,在馬背上坐穩了,他拉緊韁繩衝閔雪苑咧嘴笑了笑,有幾分憨厚之意。
鎮南王府每一代必有一員大將,府中的馬匹自然也是上等,毛發光澤不說,光是站在哪裏就威風凜凜,惹得街道有不少路人駐足觀看。
聽說早些年,先帝出遊時騎乘的都是鎮南王府喂養出來的馬匹,惹的當時的禦馬監對此事頗有怨言。
閔雪苑先前並未騎過馬,她站在小紮子上,一手拉著韁繩有些不知所措,身後頭頂傳來溫聲:“這隻手握緊韁繩,另一隻手拉著馬鞍......”
她還未反應過來,閔霄珩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
閔霄珩的手掌有幾分涼意,視線停在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上,鼻尖是淡淡的墨香,她登時有些恍惚,耳邊依舊響著閔霄珩溫潤的聲音,“上去的時候小心些,腳下莫要踩滑了。”
“閔姑娘,腳穩穩踩著馬蹬一使勁就上來了,沒有什麼難的。”劉義慶騎在馬背上,大聲笑著說道。
出於禮貌,閔雪苑還是回了一句,“多謝劉公子。”
她抬起頭,輕輕的吸了吸墨香,笑著說道:“那待會小叔可要護住我,莫要讓侄女摔了。”
利落的上了馬,身下的馬蹄子踢了兩下,閔雪苑緊緊握住韁繩,在馬上依著閔霄珩的指導,沒一會就基本掌握了要領。
劉義慶騎馬過來,看了一眼閔霄珩方才笑著奉承道:“閔姑娘不愧是出自鎮南王府,這要是尋常女子,怕是學習一整天都不敢騎上馬。”
這幾句馬皮拍的就沒有絲毫水準了,閔雪苑也權當是在聽一句笑話,輕笑了笑,“劉公子言重了,是公子和小叔指導的好。”
劉義慶一聽這話不免笑了出來。
城中有禁令,若無要事不得在城內疾行,因此,三人各乘一騎馬,並排走在城內。
這一路上劉義慶在不斷的找話題,強行和閔雪苑尬聊,其實她心裏都清楚,若不是有閔霄珩在這裏,這個劉義慶怕是沒有這般殷勤。
閔雪苑對氣味很是敏趕,相比較於自己小叔身上的墨香,劉義慶身上一股難言的味道就有些讓她接受不了了,表麵上雖然有說有笑,可心裏卻很是排斥。
她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忍受了下來。
途中,尋了一個機會,趁閔珩不注意,她故意將臉上的白紗掉落。
正巧此時,劉義慶似是看到了街頭什麼有趣的事,扭過頭正要同她說,忽的看到了她臉頰上的那條傷疤嚇了一跳。
驚呼了一聲,身子條件的往後仰去,沒控製住受力,身子從側麵翻了下去,同時腳也狠狠在閔雪苑騎乘的馬肚子上踢了一腳。
馬匹受驚,嘶吼了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坐上的閔雪苑身子沒坐穩,眼看著就要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