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胖子在開口說話的時候,臉上則掛滿了驚怯的表情。
這家夥姓胡,叫胡九!
因為人長得胖,別人一般都把他叫做胡胖子。
這個胡胖子的家就住在燕山附近。
家裏有幾套房,八九畝地。
大約是在半年前的一個雨夜。
一個頭戴黑鬥篷的人突然找到了胡胖子,說要租用一間地窖用來囤點兒貨
胡胖子當時也沒有往心裏去。
他之前遇到過租房租地的,卻從沒有遇到過租地窖的,可是黑鬥篷卻開出了比租用整套房都要高十倍的價碼。
有錢可賺,胡胖子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突然獲得一筆巨款的胡胖子當然是胡吃海喝的,什麼事都去幹,這一來二去的,錢可就被他揮霍光了。
這人沒錢難,有了錢再突然變沒錢可就更難了。
為了能夠搞到錢,胡胖子就把主意打到了黑鬥篷的那些貨上。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被談應龍派去的人發現,又被帶到了葉言的麵前來。
葉言聽完這些講述,並沒有立即吭聲。
黑鬥篷!
看來,這人才是事情的關鍵。
“大哥,我真的沒撒謊,您就放我回去吧,我家裏還有八十歲老母需要照顧,不能出來太久。”
胡胖子見葉言沒有吭聲,心裏不安的感覺可就加重了不少,連忙帶著哭腔求饒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強扣在這裏的。”
葉言的話回應得很痛快,“那你說,那個黑鬥篷長什麼樣子,他平時都什麼時候到你那裏去?”
“長什麼樣子?”
胡胖子眨巴眼睛,努力的回想了一陣,無奈的搖頭說道:“那個,我想不起來他的模樣,那家夥包裹的賊嚴實......”
“不過,他每月會到我那裏去兩次,一次十五一次初一,通常他都會半夜來,而且在他來之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察覺。”
“你沒有任何察覺?”葉言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
“他來的時候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經常是直接就出現在我的院子裏。”
“他都是不敲院門,直接敲我的房門,我最初幾次都被他給嚇到了,不過,後來我就慢慢習慣了,他每次過來會在地窖待個把小時就走。”
胡胖子盡力回憶著回答。
就他這番話來看,那個黑鬥篷的確很神秘。
“那你偷拿他的貨,他難道就不會發現?”葉言用好奇的口吻追問。
“應該不會吧?”
胡胖子畢竟不是頭一次幹這種事兒了。
在第一次幹的時候,他的心裏也會有些忐忑不安。
到了後來,他再幹的時候,就半點兒都不緊張有了,“他的貨都平鋪在地上,就好像放在太陽底下晾曬一樣,我不覺得他能看出來。再說,他還經常補貨。”
“經常補貨?”
“他有時會帶一些花椒過來,然後再撒到地麵上,跟之前的那些花椒混合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幹嘛要這樣做,反正他平常也讓我幫忙翻弄花椒,我做點手腳他發現不了。”
胡胖子越說越自信,甚至還手舞足蹈起來。
看他那一臉亢奮的表情,就好像回到了家裏的地窖,又在那裏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一樣。
“說重點。”
談應龍看到胡胖子的亢奮樣兒,頓時就把手向著桌麵上拍去。
“是!”
胡胖子嚇得一哆嗦,忙不迭的回應,可這之後,他的臉上卻呈現出無比困頓的表情,“大哥,重點說完了。”
“你......”
按著談應龍的脾氣,當時可就想要打人。
好在葉言在一旁伸手將他攔阻了下來,“阿龍,算了,我看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我就是偷拿了那麼一點兒花椒,除此之外,我什麼事情都沒幹。”哭訴的同時,胡胖子哭訴著,雙腿打擺子似的哆嗦,一臉惶恐不安的模樣。
“言叔,您要不要看看我們找到的花椒?”
談應龍那可是在地方上呼風喚雨的人物,看到胡胖子的反應當然會有些心煩。既然胡胖子接下來沒有話說,他也就把話題轉移到花椒上麵。
“好。”
葉言並沒有拒絕談應龍的提議。
時間不長,一袋花椒就擺放在葉言的麵前。
“這些都是我們抓到他的時候,從他的身上搜出來的。”談應龍直截了當的說道。
葉言沒吭聲,而是把手向著花椒當中放去。
淡淡的一股靈氣從花椒當中飄散出來,猶如薄霧一般從他的指間流出,又向著四周散去。
“是這些貨,沒錯兒。”
葉言的聲音不大,可談應龍的臉上卻浮現出欣喜的表情。
這說明,他跟手下這兩天來並沒有白忙活,雖然他們並沒有找到葉言最想要找的人,卻將他想要找的貨給拿到了。
“你的地窖裏麵還有多少花椒?”
“有很多!不過......”
胡胖子先是接話,臉上緊跟著卻又換成膽怯不安的表情,“可那些花椒不是我的,我隻是幫人看著而已。”
“廢話說少,你這是擔心我們拿他的花椒不給錢嗎?這些花椒要多少錢?我給他雙倍的價格。”
談應龍一直都想要報恩。
如今他好不容易獲得這麼一個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這......”
胡胖子沒吭聲。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回應談應龍的話。
“那個黑鬥篷下次去你那兒,大約是什麼時候?”葉言追問道。
“三天後的午夜。”